清晨,手机在枕边的响动使真夜醒了过来。
没睡好...
昏暗的卧室中,开着机的电脑亮着微光,真夜睁开疲惫的双眼。
又是同样的天花板....
睁开眼后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的少女每一次都会产生的感想。
就像是牢笼一样。
周围的世界仿佛失真的黑白电影一样缺乏色彩与活力,自己无法融入社会,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所有人在为了目标或是希望而活着,那自己呢?为了死去才活着吗?
“呼。”
吐出一口浊气,真夜坐了起来,身上只穿着昨天没换下来的衬衣,快要进入冬季的多伦多,气候越发的寒冷,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港口潮湿的气息让人有些不适。
低温抚过依旧有些湿润的脸颊,针刺一般的触感让少女不禁眯起眼来,冰冷,疼痛。
每次睡觉都会做那场同样的梦,如果不是魔女的体制加持,以及偶尔吃药来维持,换做正常人估计早就精神衰弱了。
一直纠缠着自己十余年的梦魇。
平时在一些小把戏上的得心应手让真夜在外人看来十分的健康,毕竟青春常驻也是魔女的能力之一。
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起来的时候照镜子,看到的自己是多么的憔悴。
有些干枯的银色长发完全没有打理,苍白的脸色和那毫无光彩的蓝色眼睛,没形象的叼着牙刷,整个人都透露着颓废的气息。
真夜没有在意过外表,在洗手间将凉水拍在脸上,揉搓着完全失去知觉的脸庞。
困意减少了一些,但是更多的,则是来自灵魂上的疲劳感,而且每天都在加重,宛如每日运转不得休息的机器一样,早晚有一天会因为过载而损坏的。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解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晃晃悠悠的走出洗手间,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她看到远处厨房中,一个跟自己有些相似的背影,只是气质上..更像是一个单身男人?
那家伙是...那个自称是暗杀者的人,少女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来了前几天的事情。
那个强的过分却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家伙。
是的,此刻这位无情的,残忍的,诞生于暗影的暗杀者小姐,正翻炒着锅里的菜,明明看起来是少女的外表,然而动作却十分豪迈,或者说简单直接,说是巧妇,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会做饭的单身男人,画面十分的违和。
人偶身边,自己的使魔,黑色的猫团子正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做着斗争...
那是..千层面?你不是使魔吗?你又不是猫,为什么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醒了?”
“这...是什么?”
豆腐块配上红汤?自认为对食物和料理毫无兴趣,只要能吃就行作为一贯原则的真夜没能认出来这是什么菜。
“麻婆豆腐啊,东方的美食。”
“你...你不是暗杀者吗?你去过东方?为什么会做这东西。”
“没有,我除了瓦尔基里意外,这里是我第一次出来。”
人偶用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嗯还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一个该死的男人教给我的手艺,他很喜欢东方菜。”
“是吗,该死...他死了?”
“还没,等时机到了,我会了结他的。”
“....”
奇怪的家伙,但是空空如也的胃部发出了抗议,刚出锅的麻婆豆腐散发出来的香味和洁白的卖相让真夜没了出去买速食的想法,直接从厨房拿出来了叉子和勺子,两只手一起努力才把一块豆腐吃进了嘴里。
算不上辣,但是与众不同的味道是速食食物无法比拟的!
多年以来,抛弃一切,一切都奉行实用主义,不必要的全部丢掉,包括自己感情的少女,回想起来...上一次吃到这样的饭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已经久远到想不起来了。
那个记忆中的女人,也是有着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的女人,久远到已经无法想起的地步了嘛...
“我吃好了。”
放下叉子,正搓呦那只吃饱了就躺在沙发上的丢人黑猫的人偶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看起来没啥食欲的摸样却几乎吃掉了盘子里的三分之二,上下的是被猫吃了...
“我去刷碗吧。”
“不用了,我来吧,你不知道该放那。”
似乎是很在意人偶的眼神,毕竟吃相确实不好看,脸有些发热的真夜抱起空盘子逃也似地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