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尘碧水盈盈的眼眸在君墨染俊美无俦的脸上转了几转,但见他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愈发没底。
为彻底打消君墨染心中疑虑,玉卿尘特特补充道:“妾身有一法子,得以使云秦太子不战而败,就是不知摄政王愿不愿意相信妾身?”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君墨染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尽显丰神俊朗,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玉卿尘深吸了一口气,恭声道来,“云秦太子派妾身接近于您,明面上是为挑拨您和王妃之间的关系,实则不然。他的真正目的,是借妾身之眼,实时监控着您的身体状况。故而,妾身大可以借‘细作’的身份,给云秦太子传递去假消息。云秦太子要是得知摄政王旧疾复发,定会伺机刺杀于您。到时候,您便可趁云秦太子未设防之际,将其反杀。”
“不需要。”
君墨染冷漠地吐出三个字,丝毫不为之所动。
玉卿尘没想到君墨染这般执拗,瞬间急了眼,“摄政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纵使不为自身安危着想,也该设身处地地为东临将士着想不是?”
司命却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未免把云秦太子想得太过愚笨了些。他生性多疑,六亲不认,又岂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妾身...”
听司命这么一说,玉卿尘幡然顿悟。
说来也是,她仅仅只是云非白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云非白怎么可能相信她口中所述?
思及此,她略显颓丧地垂下了头,心情骤然跌至谷底。
“私自混入军营,扰乱军纪,当以军法处置。将她拖下去,杖责三百。”君墨染再懒得同她废话,冷声吩咐着随时待命的司命、铁手二人。
“摄政王,您不能这么对妾身!”
玉卿尘慌了神,她费劲儿地挣脱者司命、铁手二人的桎梏,高声道:“摄政王,您可知云秦太子恋慕王妃多时,并蓄谋趁乱劫走王妃?倘若,摄政王愿饶妾身一命,关键时刻大可将妾身推出去为王妃挡灾。想必,您也有所察觉,妾身的身形同王妃相差无几,若是加以乔装,云秦太子定难辨真假。”
“本王的女人,岂需他人的庇护?”
一想到自身竟将玉卿尘的身影错认成凤无忧的,君墨染懊恼不已。
他面色黢黑,语气不善地道:“将她拖下去,军法处置。”
“妾身从未做过有违良心之事,乐善好施,即便触犯了军法,也罪不至死。还望摄政王网开一面!”
玉卿尘声泪俱下,苦苦央求着不近人情的君墨染。
正当此时,营中都尉风急火燎而来。
他大咧咧地掀起帘幕,兴冲冲地道:“摄政王,王妃八百里加急捎来的信件,请过目。”
闻言,君墨染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他颇为愉悦地接过都尉手中沾染着些许寒气的信件,紧拧的眉头于须臾间舒展开来。
玉卿尘见君墨染开心地忘乎所以,心中颇酸。
她委屈地瘪了瘪嘴,轻声道:“摄政王,求您,饶了妾身这一回。”
“罢了,就当是为本王的狗蛋行善积德。”
君墨染好看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赏心悦目的弧度,缓声道来,“即刻滚出军营。再敢靠近一步,斩立决。”
“谢摄政王不杀之恩。”
玉卿尘双手紧捂着胸口,陡然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之余,她内心深处依旧藏着一丝不甘。
她生性倔强,又岂肯轻易服输?
这一回,她在君墨染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下一回,她势必火力全开,一举夺得君墨染的芳心。
此刻,君墨染已无暇顾及玉卿尘。
他全神贯注地看向信笺上密密麻麻的正楷小字,唇角疯狂上扬。
站定在君墨染身侧的铁手好奇地瞥了眼信笺上的内容,又见君墨染喜笑颜开的模样,冷不丁地插了一嘴,“王,您是不是会错意了?王妃似乎没在夸您,她明明在控诉您的暴行。”
“嗯。”
君墨染一想到凤无忧写信时骂骂咧咧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傻傻发笑。
铁手担忧君墨染看不懂信笺上的内容,特特为他逐字逐句地分析道:“王妃说她很生气,被您啃成了铁嘴鸡。等您凯旋归来之际,定要将您揍成叫花鸡。由此可见,王妃这回是真的动了怒。王,属下觉得,下次您若忍不住心中欲望,打算啃人的嘴,不妨考虑一下属下。王妃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属下皮糙肉厚,您尽可放心折腾。”
司命头疼无比,他不动声色地拽着铁手的胳膊,轻声细语道:“铁憨憨,怎么就抓不住重点?王妃那一长段的控诉,总结起来就是‘待君归’三字。好端端一封饱含爱意的情书,却被你曲解成声讨书,真有你的!”
君墨染心情大好,遂也懒得同铁手计较。
他瞅着凤无忧愈发规整的楷体小字,眉眼间溢满宠溺之色,“这小东西,竟还知道给本王写信,怪可爱的。”
铁手见君墨染这般欣喜,小声嘀咕着,“王若是喜欢,属下也可以给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