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见即墨止鸢心情不佳,忙不迭的打着圆场,“长公主身份尊贵,何须同他人相提并论?凤无忧不过是会来事儿,将摄政王赠予她的大部分绫罗绸缎以高价拍卖出去,所得善款全用来接济贫苦百姓。说到底,她在东临百姓心中的地位,全是真金白银堆砌而成,并不值得称颂。”
即墨止鸢心情更为低落,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做?摄政王的心,已被凤无忧攥得死死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倘若,凤无忧沦为一具死尸,机会不就来了?到时候,你大可趁虚而入,俘获摄政王的心。”赫连太后阴恻恻地说道。
即墨止鸢身心为之一振,她鲜少动手杀人,也做不惯伤天害理之事。
不过,为了挽回君墨染,她倒是愿意放手一搏。
—
翌日,深夜。
月上树梢,秋蝉窸窣作响。
凤无忧躺在卧榻之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安稳。
她早已习惯了被君墨染抱在怀中安稳入睡。
今儿个,君墨染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
不一会儿,她倏然起身,信步行至屏风边的衣架上,细细地打量着君墨染送来的嫁衣。
她原想试穿一番,无意间察觉到眼前这件嫁衣,和君墨染送来的那件,有些微的差别。
君墨染送来的嫁衣,袖口隐蔽处绣有她的名字。
而眼前这件嫁衣,袖口处的设计则显得粗糙许多。
看来,嫁衣已经被人调换。
凤无忧意识到这一点,自然而然地联想起青鸾今儿个一早所言。
据青鸾所说,百里河泽于昨日夜里特命亲信前往驿馆向北堂璃音提亲。
一开始,她还有些纳闷,百里河泽怎么不动声色地娶了北堂璃音。
深思熟虑之后,她终于想明白了百里河泽的意图。
他应当是打算来一出错上花轿的戏码。
到时候,她若同北堂璃音穿上一模一样的嫁衣,难保君墨染不会认错。
只是,凤无忧有些好奇,百里河泽究竟是如何拿到嫁衣,并在短时间内如法炮制出一件相差无几的仿品?
难道,是荣翠?
凤无忧眼神微黯,一切计量于须臾间了然于心。
既是荣翠,她大可不必担忧。
君墨染早已命暗卫时刻盯着荣翠,一旦发现异动,定逃不过君墨染的双眼。
他既做足了准备,她便省事许多。
只需稍稍留意一下,确保迎亲之人乃君墨染本人,明儿个的婚典定不会再生事端。
思及此,凤无忧便不再去考虑细枝末节之事。
她翻出压箱底的话本恶补着榻上驭夫的招式,一边看,一边默默记下话本上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果真是天赐神书!如此一来,我定能技压一筹,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凤无忧啧啧称奇,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满脑子全是君墨染缴械投降的模样。
“咳咳——”
正当此时,一抹绯红的身影映入眼帘。
傅夜沉摇扇而来,似笑非笑的丹凤眼中藏着一丝无奈,“不堪入目的话本,有什么好看的?”
凤无忧亦毫不遮掩,纤纤细指直指着话本上的小人儿,“不挺好看的?你看这姑娘,身子多柔软!”
傅夜沉狂抽着嘴角,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探讨这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