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茶。”
李玉莲婉拒:“不用了,我们来也不是喝茶的,身为一个母亲,我对孩子牵肠挂肚,希望,能让我快点看到我儿子。”
“急什么。”莫如意笑眯眯了起来:“我没伤害他,我也没太大要求,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为了房子宅子,没有害人的打算,按照你说的,白纸黑字签上一份协议,不管我死还是生,这片宅子,都动不得。”
许小鹏冷清的回答:“我可以保证许氏不动,别人可管不了。”
莫如意点头:“好。”
说完便让下人去拿纸笔来。
写了两份协议,签下了协议。
当协议各持一份,收走的时候,莫如意派人让带孩子过来。
这过程中,李玉莲既激动又不得不镇静。
“听说,朱老太太去世后,你继承了她全部的修为,能否跟我老婆子切磋一把?”
李玉莲微笑拒绝:“我必不是老婆婆的对手,阿莲年轻,潜修尚浅,不足跟老婆婆切磋的实力。”
她心里当然知道,这是莫如意试探她的方式。
她六十岁,潜修了几十年,自己不过几年,如此切磋,只是她想看看自己的实力而已。
“婆婆我啊,一生啊,比你师父强一些,收了两个弟子,像我们这些人,一生中很难有缘的弟子,你师父很挑,等了那么多年才盼一个你,也实属不易。”
“是呢。”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一声‘爸爸妈妈’让许小鹏和李玉莲齐齐回头。
李玉莲连忙起身一把抱住许乔润,低声喃喃的说:“你可吓死妈妈了。”
许乔润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声音低低的说:“妈妈,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我知道,你跟爸爸会来救我的。”
他刚说完,莫如意便说:“你这个儿子别看这么小,很勇敢。”
许小鹏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里满是欣慰。
李玉莲站起身,冲着莫如意鞠了一躬:“老婆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早早歇息吧。”
“好,那我就不多送了。”
李玉莲抱起许乔润,转脸,笑容尽失,和许小鹏一起出了莫家的大门。
莫如意坐在高位上,虽然年纪已大,但一双锐利的双眼不输给年轻人,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半响,她才不疾不徐的吐出一句话:“好聪明的丫头。”
回去的路上,李玉莲一直紧紧的搂着许乔润,这一刻,她觉得,什么都没有怀里的这个珍贵。
这一段路,竟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到底是心理上的距离。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李玉莲将许乔润哄睡,然后在他的房间窗口和门口贴了符,就算再厉害的人能进来,但一旦踏进符的结节,她是能立刻感受的到的。
做好这一切,她才放心的退出了房间。
回到卧室,便见许小鹏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很专注的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
“相册。”
李玉莲走近一看,伸出手,将相册拿起来,原来,这些都是乔润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
“你拍照,他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看的出来。”李玉莲嘴角勾起:“这些照片大多不是侧面就是后面。”他的父爱,是隐晦的,不善于让孩子知道的。
许小鹏声音凉薄:“有些时候,我却没有能力护他周全,更别说你。”
李玉莲笑出声来:“又不怪你,瞥去巫术,谁有你厉害。”
许小鹏站起来,一把拥住她:“这是我觉得自己最无能的地方。”
李玉莲安慰道:“我们刚好互补,不是吗?我会好好努力,好好努力更上一层楼。”
这话,就像是同患难的妻子,对丈夫的鼓励。
许小鹏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谢谢。”
李玉莲踮起脚尖,抱住他:“你是小乔润的爸爸,我是小乔润的妈妈,我们应该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努力,不管什么原因有了他,就要为他负责。”
“嗯。”许小鹏倒退,直至到床边:“我们睡觉吧。”
“好。”
夜深深地静谧了下来。
费家客厅灯光透明,费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费母带着朱家宝去卧室入睡。
朱丽靖刚踏入家门,和费父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快速的上了门。
他推开门,卧室里亮着灯,洗手间静悄悄的同样亮着灯。
朱丽靖靠近洗手间,一把推开了门。
费雪梅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问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这是朱家,我什么时候还要跟你禀告。”他冷淡的瞥她一眼,转身便走到床边,伸出手将西服给脱掉放在椅子上。
费雪梅一改往日的针锋相对,回到刚认识朱丽靖的时候状态:“要吃宵夜吗?”
“不吃。”
“那茶呢?”
“不用。”
费雪梅讪讪然:“丽靖,你我是夫妻,何必处处这样,我想好了,为了家宝,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朱丽靖却不愿意:“从你耍阴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看见你这张脸,我真的后悔自己最初的决定,我最该宁愿单身,也不应该娶了你。”
费雪梅心里纵然窝着火气,但是也在忍着:“不应该不也把我娶回来有了家宝吗?你心里有那个女人,我没办法让你忘记,你有就有吧。”
她的如此反常让朱丽靖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仔细的看着她,然后又将头转过去,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公司的事务繁忙,朱氏公司虽然不能跟许氏相提并论,但也算中小级别公司了,一个人要管那么多的事情,是劳心劳力的活儿,又要下很多决定,一切都要他亲自定夺。
费雪梅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买的内衣,然后去洗了洗澡,穿上躺在了朱丽靖的身旁。
伸出手故意放在他身上,果不其然,被他直接给甩开了。
“老公。”费雪梅低喃。
“准备给我戴绿帽子的人千万不要收手,大把男人等着你。”
“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呢。”
朱丽靖腾地坐了起来,冷睨着她:“费雪梅,你够了,不要恶心我。”
说完起来拎起外套摔门而出。
费雪梅一个人坐在床上,看了看紧闭的门口,苦涩一笑,忘记不了他的眼神。
厌恶,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她嘴角蔓延一抹冷笑,下床,继续走向洗手间。
然后将刚烧成灰烬的符用一个小盒子装好,握在掌心里,走了出来。
穿上一身黑色利索的衣服,她出了门。
将小盒子揣进口袋里,装作一副若无事时的模样下了楼。
出了客厅,她走小道前往朱家祠堂。
有未睡的佣人碰见她,个个不忘记打招呼。
费雪梅并没有直接去朱家的祠堂,而是去了祠堂附近的一个秋千上坐着,一直坐了八个多小时,此时深夜十一点多了。
朱家静寂的很。
她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了祠堂门口,守祠堂的下人看见她颇为意外。
“少老奶奶,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费雪梅低声一阵哭泣:“我想来求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的婚姻可以幸福,我是偷偷来的,就怕被人看见传出去。”
看她这样,两位下人又觉得她一个人不能做什么:“少老奶奶,你可要进去快点出来,最多五分钟。”
“好,我许个愿就出来。”她顺利的进去了。
祠堂大的空旷,费雪梅借着灯光站在高桌前,她的眼尾瞟见了门口看着她的下人,拿起香点上,然后起身准备插香的时候,再度看了一眼,发现没人看了,便将小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利索的将里面的灰倒进香炉里,用手指搅了搅,这才将香插上去,前前后后,不过几十秒就完成的事情。
然后虔诚的跪在那里磕头,一连三个。
随后匆匆的出来,出来的时候,她拿出一张卡递给他们两个人:“过几天我还要来这里还愿,到时候再度拜托了,这些够你们几个月工资了,还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我不希望传出去。”
“少老奶奶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啊,况且人还给钱了,更不能说了。
“这就好。”
费雪梅迅速的回去,一路上心情都特别好,晚上睡得也是无梦。
倒是朱母,这一晚上是噩梦不断。
她没到天亮便醒了,心慌的不行。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动作将朱父给吵醒了。
“这么早干什么呢?”
朱母脱了鞋躺在那里,说道:“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吓死我了啊。”
“一个梦而已,吓什么?”
“可是这些噩梦比真实都真实,是不是预兆着什么呀?”
朱父闷声闷气的说:“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多想。”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梦?”
“不想听。”
朱母也是个犟脾气:“你不想听,我还偏偏想念给你听,我今晚啊,做了很多噩梦,但记忆最深的有两个,第一个,我梦见有人拿着刀在追杀我们朱家人,一直在后面追啊追,看不见后面是男是女,但是,就是觉得那刀光马上就要捅到我们身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