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梅脸上洋溢着笑意:“我一个农村妇女,整天在家也就种种地,收拾收拾家摊子,孩子他爸承包了村里很多地,一年也挣俩钱,日子过的去。”
“胡大哥不在家吗?”
“在呢,房里睡觉呢,不干活的时候就爱喝点小酒睡个懒觉,习惯了。”王玉梅笑眯眯的解释。
朱晓春开口:“嫂子带我看看房子吧。”
“行,下房四间都空着呢,你看看想住哪一间?”
两个人走了出去。
李玉莲站起身看了一下,胡二红和王玉梅的主卧室在一楼门口的那间房,他们俩随意看了看便出了门。
朱晓春相中了距离大门最近的那间房,里面床被子什么都有,原本就是王玉梅女儿的房间。
简单定下来,就等王玉梅什么时候不在家,胡二红精神很放松的情况下,两者不可冲突的情况下进行施术。
九点多钟,许母将买好的纸钱,元宝,和鲜花以及一些水果,火腿和肉放进一个篮子里,然后将篮子放到车上。
她要去给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上坟。
“夫人,我让司机带你去吧?”
许母摆手,示意不用:“次次都是我自己去,这次也一样。”
“雨下的很大,夫人开车小心些。”
“知道了。”许母上了车,车速开的不快,上了告诉后,才加快了一些。
只是当车子开到距离服务区还有很远的时候,砰的一声,许母吓一跳,赶紧将车子停了下来,打着伞下车,才发现,四个车胎爆了二个,再一看地面,她顿时火冒三丈:“是哪个龟孙子在高速路上放钉子!”
后备箱里只有一个备胎,况且她自己也不会换,只好打手机找人来修,但是,让她快要疯掉的是,下大雨天的信号不太好,连拨了几次电话都是刚拨通便自动挂断了。
许母只好看求助来往车辆,这条路上的车辆来往很少,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一辆车。
她满心欢喜的伸出手拦截:“嗳!车子停一下!”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发现驾驶位子上是贺明珍的时候,许母整张脸都青了:“怎么是你?”
贺明珍下了车:“伯母,你的车怎么了?”
许母扭头就要上自己的车上,让她主动求助贺明珍,她做不到。
“呀,是哪个天杀的在地上撒了这么多钉子!伯母,你去哪儿,上我的车吧,我带你去。”
许母冷淡的回应:“不用了,你走吧。”
“我去给院长妈妈烧纸去呢,如果你也是去墓园,就一起吧,伯母,这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你一个人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母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没动,贺明珍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伯母,快上车,到了前面的服务区,我给修车店打电话,让他们将车拖走。”
许母讪讪的将自己车上的篮子放到她的车上:“我会给你车钱的,不会白坐的。”
贺明珍甜甜一笑:“伯母,你别跟我这么真,这点小钱你要给,我也不敢要,你是小鹏的妈妈,我哪儿敢要您的钱。”
这句话听在许母心里别提多好受了。
到了服务区,贺明珍件让人将车给拖走了,然后和许母一起来到墓园。
贺明珍是从小孤儿院长大的,自从园长死后,这是她第一次来烧纸,主要是因为打听到园长的坟墓和许母的父母在一个墓园里,造就了时机。
烧完纸后,两个人一起下山。
山路的阶梯有些滑,贺明珍主动搀扶着许母,两个人慢慢的下去。
但许母的鞋子滑,没下去几步,便脚底错位了:“啊!”尖叫一声,身子便往下滑。
“伯母!”
贺明珍趁机一把抓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也被带了下去,但贺明珍选择抱住了许母,两个人被摔下去后,许母没事,但贺明珍却昏迷了,头上出了一片血。
许母吓住了,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贺明珍被送往了医院,许母也跟着去了。
许小鹏和许老爷子赶到的时候,看见许母好端端的,皆松了口气。
“妈,你电话里也不说清楚,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了……”
“要不是明珍,躺在病床上的可就是我了,是明珍替我挨了这份罪。”
许小鹏皱眉:“贺明珍?”
许母点点头:“我没想到明珍的心这么善良,不仅捎我一起去墓园,还救了我。”
“找个护工照顾她。”
许母决定:“这里的医疗条件一般,将她转到市人民医院。”
“这事我处理就行了,妈,先回家吧。”
“好,小鹏,让警方查查到底是谁故意在高速路上放钉子!”
许小鹏立刻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安排了贺明珍转院,他自己则让医院派护工帮忙照顾她,自己则连医院都没去便回家了。
许母到家后得知他回去了,骂了他一顿,说好歹等她醒来再离开才好,下午炖了汤,许母去了医院。
恰好贺明珍刚醒来,看见许母,想要坐起身:“伯母,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许母上前,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我好好的,你都受伤了还先问我,真是好孩子,伯母给你炖了汤,趁热赶紧喝了。”
贺明珍热泪盈眶,额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她哽咽道:“我从小就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人为我煲汤喝,您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汤我一定全部喝完,一定很好喝。”
许母微微动容:“你躺着别动,我喂你。”
贺明珍含泪点了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儿,看来,她让许母彻底对她改变看法这个目的已经在渐渐的拉近了。
夜幕降至。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暴雨,前面的深沟里如同洪流一般的水涨船高。
“这是什么鬼天气,又是风又是雨的,第一次看到大雨这么下的。”王姐从门外回来,嘴里念念有词。
“大姐,你干啥去了?”
王姐回答:“阿莲还没睡呢,我去隔壁了,对你说个好消息,隔壁那个害人精死了。”
李玉莲下意识的便问:“是……开能吗?”
“什么开能?他没名字的,就隔壁整天挨打的儿子啊,昨天夜里死了,刚才才发现,老村长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
那不就是开能么?
李玉莲拿起伞,快速的出了门,跑向了隔壁,很多村民都来了,个个打着伞,原本李玉莲以为这个村里没多少人,但这么一看,人还不少。
院子里亮着灯,众多人站在那里,李玉莲上前,下意识的便来到了羊圈里门口,往里面看,原本稻草处已经被羊羔占领,李玉莲上前来到村民围观的地方,开能躺在一张木板上,浑身是伤。
双眼紧闭,由于灯光暗淡,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
但没有人为此感到难过,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吟吟的面容,就连开能的亲生父亲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直言他终于死了,再也不用拖累一家人了。
老村长开口:“由于他的特殊性,今晚便开始埋人,本来死人是要过三天才掩埋的,但是,这孩子不一样,全家因为他带来致命的灾难,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死也是不易,大家觉得将他葬在什么地方好呢?”
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开口:“当然不能葬在咱们村子的范围内,活着的时候对咱们全村都影响不好,死了就埋在别处吧。”
“对,干脆将他连夜拉到山顶上埋了吧,山顶不属于我们的地界。”
老村长沉吟一声:“我看行,你们几个壮汉一起去拉去埋了吧,挖了坑,也别裹席子了,直接就地埋了就行。”
李玉莲完全不敢置信,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难受,这个男人活着连狗都不如,死了,更加不如狗。
“你们不能这样!”她蓦然的喊声让众人一起回头,当看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时,老村长威严道:“你是哪位?”
“我是隔壁的租客,他好歹是个人,你们说他克人,谁有证据是他亲手害死的自己的家人,没有人看见,就将帽子扣在他的身上,长年遭受虐待,死了竟然还不如一只狗,你们怎么能这样!有点人性吗?”
“我说,这是我们村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就别管不该管的事情了,你们几个,赶紧的处理了去。”老村长干哼一声下令。
几个人赶紧抬起地上的开能便要往外走。
李玉莲慌忙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将杨再峰衬在地上的席子给抽了出来,然后追了上去。
到村口,她才追上。
“你们等等,人死为大,这是我的席子给他盖上。下着暴雨呢,你们穿着雨衣,他被淋着呢。”她将席子给开能盖上,用绳子绑住,怕席子掉落,做好这些后,才说:“好了。”
几个村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抬着开能出了村口。
李玉莲缓缓地往回赶,耳边浮现王姐的话,昨天半夜死的……怪不得昨晚没听见他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