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商店街。
虽然平日夜里来这里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为了保险起见,那些西装男还是将陆星河拉到了不起眼的小巷中,免得过往路人侧目。
舌头忍不住低声埋怨道:“你刚刚又是试枪又是后空翻的,不是应该大显神威杀他们一个屁滚尿流吗?为什么却落到了这个地步?”
陆星河还没来得及开口,抓住陆星河的那个西装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你在跟谁说话?”
“呃……”暴食赶紧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的手劲好大!”
男子听得一头雾水。
陆星河也忍不住低声责怪暴食:“喂,你能不能别拿我嘴巴随便说话啊?”
西装男又一次听到了他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又在说什么?”
陆星河只好学着暴食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的手劲真的好大……”
“大你妹啊!”
西装男感觉自己快被眼前这个神经病逼疯了。
幸好这时他的同伴走了过来:“喂,新来的那小子,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金彪,你刚才对那小子搜身了吗?”
西装男金彪顿时有种“这他妈才是这种时候应该听到的台词嘛”的感觉,哪像那小子,一上来就说别人手劲好大是什么鬼?而且还他妈说了两次?
“我现在就搜!”说完他就松开了陆星河的双臂。陆星河没敢乱动,因为金彪的其他同伴还在用枪指着他。
——望着那黑漆漆的枪口,陆星河觉得自己站姿简直比军训时还要站得直。
起初陆星河还担心夹在裤子后面的手枪会被搜走,却没想到金彪这家伙却一个劲在搜他的上半身。
——卧草!这家伙不会是个gay吧?否则为什么摸我的胸口摸得那么仔细?
金彪之所以专注于搜陆星河的胸口,是因为他摸到了一小块硬硬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窃听器、摄像头还是GPS定位器,但无论是什么,绝对都不能留下。
陆星河很快也想起来了,这是被杀死的那个吃物鬼给他的金属块。
金彪满脸得意地从陆星河校服暗袋里将那个金属块掏出来,但是下一个瞬间,在他的双眼看清手里触摸到的东西时,他的神色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无比惊恐,就好像触电了一般,一下子把手中那个金属块甩了出去。
陆星河满脸疑惑,难道说这家伙知道这不明意义的金属块是什么东西?
拿枪指着陆星河的家伙不由得也有点神色紧张起来:“喂,新来的,你怎么回事?突然发什么神经?”
金彪僵硬地转过头,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他是制、制粮毒师……”
他的同伙眼睛就一下子瞪大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金属块上面,又转头惊恐地看了陆星河一眼。还没等陆星河反应过来,他就突然丢掉了手中的枪,并把双手举过头顶。
我去!这什么情况?
重获自由的陆星河一脸懵逼:难道说那个金属块上面沾有毒?
他看向旁边的西装男金彪,没想到对方被他这么一盯,也很自觉地高举双手后退,似乎陆星河是什么异常可怕的怪物。
这实在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暴食同样很好奇,他代替一脸懵逼的陆星河用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道:“哦?看来你们知道这个东西象征着什么?”
“是、是的,制粮毒师的标志,你是制粮毒师。”金彪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舌头愣了一下,问道:“制粮毒师”?这又是什么鬼?
陆星河却懂了,顿时有点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了。“食品”次毒物一件让人谈而色变了,更何况是能够制造出“食品”次毒物的“制粮毒师”?
“看来你们挺清楚的嘛!”暴食虽然什么也不懂,但装装样子套情报还是会的:“来说说,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制粮毒师?”
“因为……”金彪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这时,另一个同伙接过了他的话头:“制粮毒师是制造次毒物的人,所有的制粮毒师都不会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只会用这种象征着制粮毒师身份的‘徽章’来说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在我身上找到这个“徽章”,我就会被误认为是制粮毒师?
在现今这个“食品”次毒物极度稀少的社会里,地下黑市之中,任何一种“食品”的出现,几乎都能被瞬间炒到天价,甚至比金块、或者武器还要高。
正因为如此,可以将普通的原料制成次毒物的制粮毒师,所包含的价值,甚至让各大势力不惜用一座城市去换取。
因为,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可以根据遗迹中的文本学习到“食品”次毒物的制作方法,而这些人无疑是被各方势力争先恐后想要拉拢的人才。
陆星河和暴食似懂非懂地听完两个男人的话后,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那个象征着一种很牛逼身份的金属块徽章,毕竟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这个玩意了。
突然间小巷外传来复数的脚步声,显然是西装男子那边的增援已经来到了,陆星河赶紧站起来后退一步背靠着围栏,同时以行云流水的手法从腰间掏出手枪。
数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就这样冲到了小巷的路口,疑惑地看着小巷中自己兄弟高举双手呈投降状的身影。
而陆星河一看清楚来者的人数后,二话不说举起枪……
正当暴食以为自己要看到一场失忆却身怀绝技的少年大战黑帮时,却没想到陆星河的行为让他大跌眼镜。
“你……你是不是把枪口举错方向了?”暴食尽可能压低了声音。
“不是。”陆星河回答道。
“草!那你他妈一言不合举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是几个意思?”暴食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我他妈还以为你要展开一场紧张刺激的枪战呢?”
很明显同样被陆星河行为惊呆的还有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陆星河这种举枪对准自己脑袋的行为。
陆星河却振振有词地道:“他们明明有枪,却只是追我而没开枪打我……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想抓活的,所以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没法交差了……”
——妈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暴食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