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离城,护城河的上游飞去,不久,天便逐渐暗淡下来。
而西洲,此时刚巧正逢入夜时分,处处一片和谐。
那夜空之上,依稀的点缀着几颗微亮的星星,光亮微弱,不足以照亮下方的神州大地,淡淡的一丝,却能把地面的大河,映影得如同一条珍贵的银川,盘旋弯曲,在大地上穿行而过。
这一条大河,名唤离河,起源于西洲边境间隔的魔墟之中,穿透了整个西洲和东洲,直接流入了南海之中。基本上,西洲和东洲的农田耕作的水源,大部分都靠着离河。
离河的作用,如同李休缘南洲的那条红河,是西洲和东洲的母亲河。
春花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无论是自己的努力,还是来自李休缘从剑神——恒古仙山带回来的各种仙丹,让他好不容易才提升境界到了七天四重天的天位,但是论实力论速度,他哪怕是到达老古董的级别,都不是李休缘的一半。所以只有一路都被李休缘提着在手中,快速绝伦的在离河飞驰。
李休缘一脸的严肃,吓得春花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不知道飞了多久,就在春花认为都快要飞出西洲的时候,李休缘突然停了下来,漂浮在河面上方不到一米的地方,闭上眼睛在感受着些什么。
“住持,到了吗?”春花小心的问道,一双贼眼四处打量着风围的环境,试图发现着那个传说中的第一天将。
李休缘放开春花道,“按照玉碎天候所指,应该就是这附近了,我们分头找找。”
“哈?!!分头找?”春花一听,音量都不自觉的提高了起来,“住持,我眼睛不好,晚上看不清楚啊,我们还是一起吧。”
李休缘一瞪眼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春花哪里还敢再掩饰,哭丧着脸,看着四风的景象,怎么看怎么觉得yin森森的,那些呱呱乱叫的声音,好像是各种恶鬼妖魔的笑声一样,刚刚飞行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此时停在耳朵里,春花却被吓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啊啊,住持我怕啊。天将啊,素不相识,要是他此时心情不爽,一个指头就能把我戳成肉泥了!”
“怕你妹,给我滚去那边去!”
李休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春花屁股上,让在空中一路翻滚,横跨五百多米,飞到了对面的河岸上面。
随后,李休缘来到另外一边的河岸,四处打量着。
玉碎天候只在玉符上说了大概的方位,也没有具体的位置。一尊天将,要是他全力要隐藏起来,那么李休缘哪怕把地底翻几翻,恐怕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只能搏一搏了。”
李休缘看着四风一片昏暗,身体一震,荒兽巨身从背后飞出来,蓬一下爆开,化作万千的小天使,如同萤火虫一般,以李休缘为中心,四面八方的飞了出去。
一番无果,李休缘正是怀疑,那个天将难道是在河底的时候,突然,对面传来春花一声惊呼。
李休缘二话不说,刷一下的就一个跟斗打出,一下就出现在河对岸,那些刚刚散飞出去的小天使,在后面形成一条迷人的光束,从河面上飘飞过来,如同一道光亮的桥梁,景象甚是迷人。
“怎么了?”
李休缘来到春花的身边,发现春花此时蹲下来,双手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他的旁边,插着一柄差不多一丈长的红缨枪,枪身上面书写两字,余年!
一股淡淡的仙炼之力,从枪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凝聚至极的气息,赫然是一位天将的实力,而且,是一位实力超强的天将。
“第一天将?”
李休缘俯下身来,低头看向春花手上摆弄的东西,眼神一接触,差点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地面上,摊着一团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其他物种的碎肉,比那些切成一块块用来贩卖的猪肉还有碎,完全就是被碎肉机绞碎了一般。要不是李休缘见过的杀戮已经不在少数,这一下,恐怕已经吐得不行了。
但即使如此,李休缘的脸sè还是有些不自然起来。特别是看着此时一副专注的春花,李休缘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敬佩起来。
杀人是一回事,但是要去折腾一堆已经是碎肉的尸体,李休缘觉得自己绝对做不来。
自称是赤脚神医的春花,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障碍,圣道门之中,有两位神医,药王主内,春花主外。谁都看不出来,春花这个有些猥琐的胖子,折腾起人的各种外伤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都几乎能就回来,那些断手断脚的,他都能三两下就给接回去,李休缘第一次看的时候,都怀疑这厮到底是不是外科专家的队伍里穿越过来的了。
只见此时的春花,双手直接插入那摊子碎肉里面,皱着眉头,有条不紊的分辨着那些碎肉原本所属的位置,一块一块的还原着,完全不怕双手都是鲜血和肉末,李休缘问他话,他都没有听见似的。
李休缘见状,也不打扰,走到那柄红缨枪面前,看了看,一手慢慢的探过去,想要抓过来看看。
但是还没等他靠近,那柄长枪突然嗡一下震动,从地上嗖一下的飞起来,在空中翻出一个跟斗,一枪就往李休缘的头顶砸下来。
“器灵?”
李休缘怕是殃及了旁边专注的春花,二话不说擎天棒直接抽出来,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招式,轻轻的把长枪拨到了另外一边。
呼~!
那柄长枪一下离开了那摊子碎肉,好像被触摸了逆鳞似的,一下就暴·动起来,枪身上呼一下爆发出来一股的仙炼之力,虽然没有刚刚残留的那一股那么凝聚,但是却也让李休缘为之一震。
“一杆仙器,居然也有天兵的实力?怎么我收取的那两件却没有?难道是因为器灵的原因?”
李休缘心中一下转过数个念头,但是那杆余年枪却没有给他时间,枪身震荡之间,爆出一粒粒金灿灿的光点,如同一颗颗金秋的稻谷,却带着恐怖的气息,随着余年枪直接刺杀过来。
“尼玛,连一件武器,也想要来欺负我吗!”
李休缘一怒,手执擎天棒,身上冒出来浓烈的金sè佛光,迎着余年枪不退反进,在空中噼里啪啦的大打出手。
那柄余年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cāo控着,挥动之间大开大合,竟然与擎天棒招招硬碰,一丝威风也不曾落下,依靠着力量上的优势,硬是打得李休缘节节后退。
“住持,有没有带针线在身上?”
就在这时候,春花站了起来,双手满是鲜血,随手就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对着天空的李休缘高声问道。
“尼玛,你认为我一个大男人会有那种东西吗?”李休缘大骂一声,稍稍分心之下,差点被余年枪在自己脑袋上给捅了个对穿。
“那怎么办,碎成这样,不用针线都缝不起来啊。”春花挠挠头,看着四处的地面,发现只有一些杂草,他蛋痛的说道,“难道要用这些草?”
“,,我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从离河上飞过来,春花一路紧追,终于追上了李休缘和春花。还好李休缘与余年枪在天上大打出手,不然都恐怕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春花看见春花一顿大喜,都忘记问她为何跟过来了,春花自从跟春花一起之后,因为要带着大小宝这两个捣蛋鬼,身上倒是随时备有针线之类的东西,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好妈妈模范。
“来得好哇老婆,快把针线都拿来。”
春花来到身边,春花就从她身上拿来一大捆针线,然后就再度蹲下去,一阵屠家般的缝合之后,他跳了起来对李休缘大喊道,“住持,天将我给你凑合出来了,你看。”
春花说完,把那具由碎肉拼凑出来的人形给扶了起来,春花在旁边砍来几根树枝,做成一个架子,架在尸体背后,如同晾衣服一般,让他能够立起来。
李休缘抽空往下面一看,差点吓死,那个人形尸体,竟然真的从一堆碎肉模样,被春花给拼凑了出来,虽然风身都是裂痕,到处都是针线缝补的线头,但是起码能看清楚人形,甚至面目。
嗖!
就在这时,空中与李休缘打斗不已的余年枪,突然嗖一下的飞下来,自动落入那尸体的手中,嗡嗡震动,不断的从枪身上往尸体上输入一股股源源不断的仙炼之力。
春花和春花眼见事情诡异,连忙退到一旁,李休缘也降落下来,走到两人前方,与那具尸体像个不到三丈的距离,有些紧张的注视着。
嗡!
一道耀眼的光亮从尸体上爆发出来,如同一轮小烈ri一般,让李休缘等人都忍不住别过脸去,不敢直视。
久久,光亮散去,一员身穿白sè战袍的战将出现在原地。手执余年枪,身上散发出一股凝练到几乎要化成固体一般的仙炼之力!强横无比!
大将,吴庆之!
吴庆之现身出来,看也不看前面的李休缘一眼,眼光直视着春花,对着久久不已,好像要把春花看穿看透似的。
春花一看,立马挡在春花前面,大声道,“看什么看,他可是有妇之夫,你别乱来!”
吴庆之一愣,随后惊醒过来,倒头就拜倒在地上,口中喊道,“东帝在上,小将吴庆之,请受一拜!”
“东帝?!尼玛我还剑神——恒古北丐呢!”
李休缘一听,不禁转头看了看身边一副担惊受怕模样的春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怎么摆怎么弄,怎么看怎么都透露出来一丝怎么都抹不去的猥琐味道,哪里是能称帝了?
哪怕是万一真的是个帝,也顶多是个猥琐帝!
“我什么时候成了东帝了?东帝管饭吃吗?有住持顶黑锅吗?有老婆送吗?有孩子带吗?有一帮明知道我吹牛皮也喜欢听的手下吗?”
春花绕过春花,一连串的问题丢了给地上的吴庆之。一脸的得瑟说道,“我现在可是圣道门的二当家,我们住持掌管一整个大州,在南洲里,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那什么捞子东帝,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吴庆之抬起头,认真的看了春花一样,疑惑道,“东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可是仙界四大仙帝之一,掌管东方的坎离仙帝啊!”
“什么?坎离?四大仙帝?!”
春花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边的李休缘和春花,都是一副口瞪目呆的表情。
春花这个猥琐的死胖子,竟然是四大仙帝之一?
李休缘不禁摇摇头,眺望着头顶的夜空,看看今晚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兄弟,你终于把我认出来了啊,真不容易啊!”春花突然说话,身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双手翘到背后,几乎是用瞄的眼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吴庆之道,“本帝正是要回归仙界,寻回我那万千宫嫔好好欢乐一下,你可否带本帝回去?”
“呃,”吴庆之一愣,随后道,“东帝,现在仙界仍然没有解封,我们还是不能回去啊。但是东帝也无须担心,只待再过三个仙界ri,仙界就会解封了,到时候,还望东帝怜悯,继续保护大陆上的人族,不再被妖族迫害!”
“还有,那个,提醒一下,东帝你一向清廉,一心只为人族,呕心沥血的付出,却从来没有娶妻纳妾,是为仙帝之中的第一人,在小将吴庆之的眼中,比九九至尊上帝玉皇大帝,还有来的高尚,还要令人尊敬!”
“你才令人尊敬,你一家子都令人尊敬!”春花一看情况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立马改头换面,恢复他那个强盗二把手的流氓面目,骂了一句就回到李休缘和春花身边,“没手下没美女,还要老子为人族呕心沥血?老子呕吐撒尿就有!还一个老婆都没有,哼,老子在这里,还有,啊,痛痛痛,轻点,不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