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陈琰刚落地就发现了不远处正在往这头巡查的士兵。陈琰眼神一冷,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隐藏了下去,他快速的向四下看去,眼神定在了一处鱼塘。
陈琰顾不上身上的伤急忙跳进鱼塘,借住鱼塘上的荷花遮掩了身形。
“咚”的一声,鱼塘里的荷花动了动,引起了一个士兵的注意。
“什么声?”一个士兵听到了动静问边上士兵。
“哪有声音,你听错了吧。快点搜吧,完事喝酒去。”另一个士兵满不在意的催促着。
“不对,肯定有声。我去看看。”那个士兵走向了鱼塘,看着满塘的荷花随风摆动,并没有人的迹象,疑惑的回去了。
看着士兵失落的回来了另一个士兵嘲讽的说道:“我就说没人吧,你还不信,走吧,我可是听狱头说了,找不到陈琰这两天可能要处决那个翟銮呢,我们去的早没准还能有好戏看。”
说完两个士兵笑着走了。
陈琰听到没有声音了紧忙从池塘里出来,顾不上身上直接去了老地方,吉廉已经到了。
“主子,您的伤……”吉廉看着浑身湿透的陈琰担心道。
“无妨。”陈琰皱了皱眉沉声道。
待等到陈琰换完衣服上完药出来后吉廉问道:“主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派人将翟銮救出来。”陈琰眸子一冷吩咐道。
“遵命,还有一事,属下派出去的人刚来信说,先帝在死前已将虎符给了苏有望大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吉廉汇报着消息试探的问着。
陈琰思考了一下,说道:“再等等,先派人暗中保护苏府,确保虎符万无一失。”
“是,主子。”吉廉领命后退了下去。
只是,仅仅这样加派人手保护苏家,总归还是令人担忧。
陈琰能动的属下毕竟有限,而兵符和支持派都被明亲王所占,弑父夺、权传得沸沸扬扬,他连日常行动和拉拢朝中大臣都被局限住。
此刻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躲避锋芒养伤,暗中行事。
情况紧急,陈琰安排满了事宜,等歇下时,已经夜半三更。他攀上屋顶,躺着看迷惘的星辰。仅仅几天的功夫,事情发展如此之多,每一样都让自己焦头烂额。
若是这伤恢复得再快一些就好了。
也不知道苏淮烧退了没有,有没有好好在家里休养……
京城苏府,苏淮睡不着起身,又被看管着她的人灌下了调养的补药。其实她白天时已经醒来一回,整个人当时很懵,她记得自己跟陈琰在林子里躲刺杀的黑衣人,可现下她被送回了这里,不知道陈琰那边的情况如何,应当是来了救援,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自己没参与,对陈琰的伤势担忧得很。
苏淮想着就躺不住了,她想去打探情况,想要救回被自己连累的阿和跟翟銮,想要寻回遗诏。但是却被爹爹和哥哥命人看管起来,生怕她再出了什么事。
此时正是方便行动的夜晚,苏淮借口出了汗要擦身,支开了人。
她先是警惕地在屋里弄出了些轻微的动静,等人走远后,才缓缓推开门,隐藏在黑夜里。
只是在院中还没走两步,苏淮就发觉了一丝异常,她屏着呼吸,放轻步伐,仔细观察起来。在几处出口外,苏淮藏身在柱子后,她发现平时空旷的街道上,多了这么三两个行人和打更者。
连院墙外不远处的树梢上,似乎都待着人。夜晚的风吹来,旁的枝叶都在抖动,偏偏那几根被压弯了像被固定住。云遮月下,偶尔时不时露出些不同光斑的月色,藏匿点也在不停暴露余角和调整动静。
原本的占据位置的野猫也不得不流窜在道路之上,顶多朝某方向喵喵叫两声。
苏淮冷静地记下刚才观察到的位置,稍无声息地慢慢走回来。
这个门,看来她今晚是不好出去。
苏家已经被盯上了,苏淮打算等到清晨天亮,去向父亲和兄长提醒,再一起商酌出点什么来。心里挂念阿和,
虽说陈琰安慰过自己,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这日子必定不好过,她身子弱,万一再出个好歹来,苏淮自责得不行。
苏淮走得步子都变得急了一些,也开始像四周环顾,心不在焉。
书房的窗户还亮着光,她有点疑虑,悄悄挪步过去,以防惊动了里面的人。苏淮贴近门边,侧着身听里面的动静,竟然是爹爹和哥哥的声音,他们还没睡下。
“父亲为何要说这种话?”
“如今朝中动荡不平,难保什么时候就被卷入了纷争,我这辞官隐退的想法怕是没有机会再去实现。”
“那这虎符……”
“先好生保管着,此事总不能我一人知晓,若是意外先来,我有什么不测,至少还能保住它。”
虎符?
苏淮在门外细细听着这事的起因来源,一时忘神,没留意惊叹的抽气声。
“谁?”
“谁在门外?”
苏淮急忙躲开从屋内、射出的利箭,连连小声说着:“哥,是我!爹,收,收剑。”
她看向屋顶,担心引来注目,来不及解释,先把两位焦躁的父兄拉进房内,关紧了门窗。
苏有望把武器扔在地上,气不顺地说:“不好好待在屋里睡觉,乱跑出来做什么。刚才听到了多少,可别说出去,这是国家大事。”
苏明长也有点急躁,但还在替妹妹说话:“父亲,想必淮儿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睡醒出来散散步,路过门外。”
苏准记起上回只跟他们说了部分情况,想着也该表明自己的一些立场,说清楚事情真相,以免被人陷害利用了也不知。她缓缓说出几个字:“我全听见了。”
“很多事我其实都来及没告诉你们,但现下已经牵扯太多。”苏淮严肃的模样让苏明长也正色起来。
苏淮沉声说道:“目前苏府可能已经被明亲王盯上了,我刚才在门口和院墙那发现了倪端。只是对方似乎没有轻举妄动,大概只是监视的眼线,或者在筹备什么计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