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蛙眼？那是什么狗屁？"
顾寒恢复之后，再度构建爆裂火球，亮光从他的指尖处慢慢凝聚，化作一团火球。
"能挡老子的东西，一个也没有！"
顾寒狂笑着，说出口的话一听便知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龙傲天的鬼蛙眼每隔两秒便闪烁一下，微微移动视线的位置，他原地站着不动，竟等着顾寒逐渐将魔法构建出来。
"鬼蛙眼，顾名思义，素材取自鬼娃的眼睛。它能大大提高我的动态视力，以及视觉的细节处理。"
面对顾寒逐步完善的爆裂火球，龙傲天反倒清闲地讲解起鬼蛙眼的功用来。
在陈希看来，这无疑是反派死于话多的剧情，但看着顾寒凶神恶煞的样子，陈希也不觉得这就是主角了。
顾寒不理龙傲天的讲解，只是耐心地搭建着，属于自己的计划。
此时，他十根手指的指尖都凝聚了一团爆裂火球。
"你想靠数量的堆砌打赢我吗？搞不好会因此降低了对火球的控制力度，反而比先前的三面夹击更好躲闪。"
龙傲天的话的确中肯，观众不禁点头认同，徒劳地增加数量，降低控制力，使魔法的威力不增反降的事情在每一位魔法师身上都有发生。
可在顾寒眼里，就是自己的对手在教育自己。
他在质疑我的控制力？以为十颗火球我就控制不了？别小瞧人了！
顾寒的瞳孔一扩，脸颊因愤怒变得通红，他翻转手掌，将指尖的火球随意玩转。
"我会让你见识，全覆盖的攻击。"
他狞笑着，宛如恶魔降临一般，火球在不经意的瞬间被他挥出，角度和输出元素的多寡不同，导致了十颗火球有快有慢，朝龙傲天的方向轰袭过去。
最快的一颗被龙傲天轻松躲过，顾寒却反而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十颗爆裂火球在飞行过程中的某一瞬间，以龙傲天为圆心，化作半径为六米的圆，虽然由于数量的关系，较为粗糙，但需要击中的目标可是身高一米八的人类，这点粗糙完全可以接受。
对人类而言，这是真正的无差别攻击，龙傲天就算想从上方突围，也需要跳出三米的距离，这对43精神力的他来说，即使催动风摇术也显得艰难。
十颗火球以绚丽的姿态一起爆炸，威力非凡。
认真观看的学生无不被顾寒的手段叹服。
这根本不是魔法，这是艺术啊！
正好围成一个圆，而且半径正好为六，这需要多强的运算能力，他必须要将火球的飞行速度和角度验算得精确无比，一个闪失就会让攻击存在缝隙，使龙傲天安然躲过。
"这是我研究了四个月的成果。炎狱瞬杀阵，虽然不是真正的阵法，但其威力和范围有目共睹。"
顾寒念出这羞耻到爆的名字的时候，还特意朝台下的宋晓生看了一眼，表示出了十分的小人得志。
宋晓生也挺给面子，当场竖了个大拇指给他。
陈希无语地在旁边看着，一个真以为世界绕着他转，一个疯狂配合演出，这才铸就了独一无二的对台戏。
"很...很不错。"龙傲天重新站了起来，虽然衣物破损严重，但受伤的程度比顾寒预想中少了许多。
居然还能有行动能力...
顾寒停止了自嗨，慎重地望向他："你只是43的精神力，凭什么能站起来？"
龙傲天用左手缓缓将嘴角血迹擦去，惨笑道："你以为你赢定了？这一招的确很强，也几乎无法躲闪，但我看到的，是它极大的消耗。"
龙傲天所言还的确说中了顾寒的弱点。十颗爆裂火球，就是三十次戏法，顾寒如今也不过能再用一次罢了。
"你看到的，只有消耗魔力，我看到的，是消耗伤势。伤多了，速度自然就慢了，杀你也好杀了。"
顾寒冷笑着回答道，但就目前而言，他还需要时间就准备下一次的攻势。
"杀？他刚刚说的是杀吧？"
"裁判要不要警告一下？"
裁判忍受着耳边的碎语，假装没有听见地坐在位子上吹风。
"伤势？你可真搞笑。你以为你这一下给我造成了什么实际的伤势？"龙傲天在原地小跳了两步，反复伸展手臂，同时说道，"你刚才看到我站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吃惊了一下？我猜你寻常使用这一招的时候能让人站不起来。"
顾寒默默点了点头。
"你自己的招数自己还不知道？爆裂火球组成的大圆是有重叠区的。在重叠区的地方威力会加倍，而重叠区占据了整个大圆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我一点都未碰到。"
一般而言，你想要身体全在重叠区也难，但是平常人多多少少会碰到重叠区，更何况火球在移动，重叠区的位置也在发生改变，一点都不碰到是天方夜谭。
然而如今，这个天方夜谭的事件就出现眼前，这个叫做龙傲天的人身上。
"你只有43的精神力。你恐怕每天最多就冥想三四个小时。你却能强到这个地步。"
顾寒莫名地停住了，他一直乖张跋扈的气势被浇了冷水，居然毫无语气地捧读道。
比赛的起初应该就已有所察觉，而今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呵。"对此，龙傲天只是冷漠以对，"请继续吧。"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无论再努力都逃不过被人欺负的命运，可以说生来就不公平。我原以为魔法修行上，我便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将对手击垮。"
顾寒只是如此念着，仿佛心灰意冷，而龙傲天则冷意更甚。
陈希知道顾寒的话是有漏洞的，精神力的天赋已经让魔法师分为了三六九等，但显然顾寒已经把精神力的多少看作了基本条件。
就如同体重把拳击手分为了三六九等，而顾寒此时追求的，是同一重量级的公平。
"呵，43精神力啊。为什么能那么轻松，我再怎么努力地研究魔法，为其付出汗水，只需要与生俱来的戏法就能无视精神力地阻挡。"
的确，虽然听上去是自艾自怜，但当发现自己的努力还抵不上对方的出生时，这种糟心的体验，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种努力却得不到成果的心情，很容易感染他人，很快，观众席就有一批支持他的声音——尽管先前顾寒是那么的招人恨。
龙傲天闻言，只是再度冷漠，他缓缓开口，仅仅几句话便让观众席恢复鸦雀无声。
"我的鬼蛙眼还有第二个特效，从我开眼那天起，它每一天都会吸取我0.4的精神力，直到我成为高级魔法师，它才会将精神力返还给我。轻松？与生俱来？你可真会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