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绣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一个深渊之中,眼前一片黑暗,额角突突直跳,一阵一阵的刺痛袭向脑海,疼的她冷汗直流,她死死咬住后槽牙忍过这阵阵疼痛,右肩却突然开始灼热起来,那股热流从肩膀流出,一直流经全身,最后停在她双眸处。
她感受着这股灼热,脑中的疼痛也渐渐散去,双眸像是被包裹住一般,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仿佛粘住了一般,双眸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由一开始不温不火的温度,到有些灼热,随后仿佛是用火在烧一般,疼得让人忍不住尖叫。
不知在这疼痛中浮浮沉沉了多久,文锦绣才觉得眼睛周围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随即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滋润着她干涩的双目。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的还会是一片黑暗,不想眼前却是出现了萤火虫一般的光点,闪着银白色的光,在她面前飞来飞去,随后光点快速地涌入了她的身体,那感觉十分舒服,她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文锦绣只觉得通体舒畅,精神饱满,多日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的手下意识朝肩膀摸去,那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文锦绣皱了皱眉,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昏睡时的异状,怎么醒来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呢?
“小姐醒了?”
碧晴走了进来,惊喜地叫了一声,忙把手中的汤盅放下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才喜极而泣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们了!”
“我睡了多久?”文锦绣抬手替她擦了擦泪,问道。
碧晴用手背抹抹眼泪,道:“已经三天了。”
文锦绣猛然蹙起眉头,已经三天了?!如果没记错,她昏迷之前才听碧雨说皇上下令诛杀病患,三天过去,怕是已经杀了!
“碧晴,那些病患可杀了?”
“没有,奴婢听闻关键时刻四皇子阻止了这件事,皇上命人将他们隔离了……”碧晴说着,头慢慢低了下去。
文锦绣瞧她这模样,问道:“怎么了?”
碧晴一听这话,声音一下子哽咽了,跪倒在地上道:“奴婢无能,药方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文锦绣微微松开紧拧的眉,道:“你将这几日的事情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碧晴重重点头,抹了把眼泪道:“是。小姐当日昏迷,奴婢们吓了一跳,忙请了大夫来看,混乱之中,谁都没注意到桌案上的药方,等大夫开了药确定小姐只是疲劳过度之后,奴婢才想起来收拾,可是,奴婢再去看的时候,药方已经不见了!”
“奴婢忙叫了全院的丫头找,却一无所获。原本奴婢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偷了去,可是第二日,却突然听说五小姐献出医治时疫的良方,皇上龙心大悦,言明要封赏。五小姐哪里懂得医术,定然是窃取了小姐的药方,碧雨气不过说了两句,夫人竟将她打了板子关到了浣洗房,秋妈妈去求情,夫人便将她也关了起来。小姐身边没有人,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可夫人和五小姐也欺人太甚了,小姐几日不眠不休写出的方子,被她们这样偷了!”
碧晴说着,脸上露出怨愤之色,文锦绣眼中迸出冷意,伸手拉起碧晴,慢慢道:“那些不算什么,不要难过,三天之内,我定然要她乖乖放了秋妈妈和碧雨。”
“可是,小姐,难道任由五小姐这样嚣张吗?”
碧晴气道,老夫人和将军都知道小姐最近在钻研时疫,却没一个人肯说一句公道话。
“身为姐姐,自然应该谦让,她想要,我便给了是。”文锦绣淡淡说道,纵然是文锦织盗了药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一来自己没有证据证明嫡夫人偷了药方,二来,药方已经献了出去,文锦织刚得了皇上的嘉奖,老夫人不可能开罪她,既然如此,还不如看她自掘坟墓。
桐华院。
文锦绣走到门口,铃兰看到她先是一怔,接着露出几分同情之色,文锦绣淡淡一笑,问道:“老夫人这两日身体怎样?用饭还好吗?睡的安稳吗?”
一如她过去来到桐华院一样。
铃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解道:“老夫人一切都好,可是,小姐,您没事吧?”
任谁被抢了功劳,都不是这样一副淡然的表情啊!
文锦绣好笑地看着她:“我能有什么事?”
铃兰干笑着摇了摇头,掀开帘子让文锦绣进去,文锦绣刚跨进门槛,脑中却突然蹦出铃兰的声音——
【四小姐不会是气傻了吧?】
文锦绣猛然回头,看向铃兰:“你刚刚说什么?”
铃兰一惊:“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啊!”
文锦绣蹙眉,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在这时,脑子里又冒出了铃兰的声音——
【四小姐刚刚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
文锦绣一怔,旋即想到自己的表情确实太过骇人,微微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道:“这几日没休息好,姐姐莫怪。”
铃兰微微松了口气:“小姐千万注意身体,呃……保持心情顺畅。”
【唉,四小姐好可怜……】
文锦绣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到铃兰的表情,再联想到自己梦中的情景,她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可能是具有了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人心所想,也是,读心术。
有了这个猜测后,文锦绣微微放下心来,对铃兰笑了笑便走进了屋子,到底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还需要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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