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立志看着窗外的景物飞过,沉默不语,他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但是令他欣慰的是,两边的人都没事,钱可以再挣,人万一有事,神仙也没有办法。【】
原来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洪北山十几分种就赶到了。
掠夺者一停稳,一帮人迫不及待的下来。
熊立志一眼就看见在车头前面的路边,抱头正蹲着的陈胜杰。
熊立志快步走过去,叫了声陈老哥,挨着他也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掏出烟来,递给了刚刚闻声抬起头来的陈胜杰。
“老弟,我闯祸了,那么贵的车,咋赔啊?”陈胜杰没接烟,眼圈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看来刚哭过。
熊立志把烟又往前递,示意陈胜杰接住。
陈胜杰颤抖着双手,接过烟,手哆哆嗦嗦的送到了嘴边。
“啪”的一声,熊立志给他点着烟,然后自己的也点着了,狠吸了一口,安慰他,“没事,一切有我。
我把车卖了,如果还不够,另外想办法,总之把钱还了。”
熊立志拍拍陈胜杰的后背,告诉他别多想,天塌下来由他熊立志顶着。
“这哪行啊?车是我撞的,祸是我闯的,怎么能让你赔钱?”听到熊立志要把事全揽下来,陈胜杰急眼了,顾不得夹走嘴上的香烟,直接吐在了地上,“我还有一百一十多万,这就去取出来……”
陈胜杰说完,想站起身走,右手却被熊立志抓住,熊立志使劲往下一拉,陈胜杰没坐稳,结果四脚朝天,倒在了行人道上。
“不行。”熊立志俯身凑近陈胜杰,恶狠狠的说,“三娃子的救命钱不许动,我说了,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虽然熊立志发狠的模样特别狰狞,但是陈胜杰心中反倒一股暖流涌过,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老弟……”
说着,陈胜杰干脆躺在了人行道上,双手掩面放声哭泣起来,哭声中有悔恨,还有感动。
“老哥,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些激动。”熊立志以为自己刚才太凶了,吓到陈胜杰,于是蹲下向他道歉。
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刚才还痛哭流涕的陈胜杰没了声音,掩面的双手改为撑地,他想起来。
满脸泪痕的陈胜杰一脸决然:“我去求那个车主,让你们先走,不能耽误去东北找圣石。”
“说什么话呢?”熊立志可不会把陈胜杰一个人留下,这时他想起来了,还没看看车祸现场到底怎么样呢,他也想去和车主谈谈,看怎么能顺利的解决。
两人走向了布加迪威龙,一大群人正在车尾那边谈论着什么,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尤其是老道嘎嘎的怪笑,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显得那么贱,那么刺耳。
熊立志没往人群里去,看着布加迪威龙后面,心里埋怨老道,劳资都快赔的当裤子了,你还有心思笑,太冷笑了,必须把损失从老道身上找补回来一点。
这是一辆拉风的金色布加迪威龙,还没上牌照,流线型的车身,带有一些赛车的特质,像一只低低匍匐的猎豹。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猎豹略略带有几分不甘,因为车尾上方被撞的凹进去一大片。
熊立志分不清这辆金色的布加迪威龙是哪个车型,撞成了这样,到底要陪多少钱,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满天神佛,走过路过的各方神仙,千万别是最贵的那一种。
正当熊立志琢磨着怎么凑钱,在车尾的那一群人向他走来。
“立志,你看看这是谁?”
熊立志闻声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走在中间的小个子年轻人。
这个小个子瘦弱的身体,非穿一身白色的阿玛尼,熊立志认出来了,这不是把阿玛尼穿出白大褂效果的童有钱吗?
怎么会是死要钱的童有钱?
一道晴天霹雳在熊立志头顶闪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几下,右手扶着布加迪威龙低矮的车身,才勉强站稳。
熊立志左手摸着前额,感觉阵阵眩晕,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难道布加迪威龙是童有钱的?这才没几天,鸟枪换炮了。”
熊立志想死的心都有了,爱财如命的童有钱一定会狮子大张口的。
可是事情已经出来了,躲也没有用,熊立志稳定了下情绪,张开了双臂,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向了童有钱:“哈哈哈,童少爷,真巧啊,在这玩呢?”
熊立志和陈天侠擦肩而过时,陈天侠低声说:“我们已经砍到了两百万,后面看你的了。”
“特么的,还剩两百万?”熊立志心里叫了声苦,该怎么办呢?
可是转眼间,熊立志双手已经搭在了童有钱双肩上,眼睛真诚的盯着童有钱的双眼,清澈的眼神泪光闪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套技能被熊立志骚包的自诩为“真诚之眼。”
熊立志在学校里捅了篓子,闯了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时,经常这么干。
别看这个动作简单,还不起眼,可是效果特别好,有时年轻一点的女老师会被他看的发毛,为了掩饰不安,会让熊立志赶紧滚蛋。
自打认识了陈天侠和老道后,熊立志经过这两个活宝的污染,纯洁的心灵变得无耻,使用起“真诚之眼”,演技更加炉火纯青。
童有钱就被假象迷惑了,但是受到的教育背景不同,国情不同,得到的结果就迥然不同。
他以为熊立志是那啥,不自觉的手往自己裤裆摸去,心里小心的提防:“劳资是直男,不会被你掰弯的。”
熊立志不知道产生的效果,不是自己预期的那样,而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还继续演着戏,侧身搂住了童有钱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啧啧,童少爷发达了。”
“哪里,哪里,发了一点小财。”童有钱心里已经认定熊立志是那啥,被他搂着非常不自在,抖动了几下肩膀,想把熊立志的手甩开。
可是熊立志的目的还没达到,当然不肯放手了,反而搂的更紧。
童有钱急眼了,急忙掰开了熊立志的手,闪身躲的远远的,看到熊立志还要过来,童有钱惊恐的大喊:“站住,别过来。”
“童少爷,我和你说说赔偿的事。”熊立志纳闷童有钱反应怎么这么大啊?
“不用说了,回头我找你。”童有钱像被什么恶心了似的,钻进了车里,飞一般的逃走了。
不要赔偿反而主动跑了,太不符合童有钱的性格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
洪北山就问熊立志怎么办?
两百万呢,怎么办?熊立志表示,只好事情先搁着,等从东北回来再说吧,兴许现在财大气粗的童有钱忘了呢?
这时,童雪儿过来对熊立志说:“大哥,刚才见到有钱时,他私下里说我和你们在一起时小心点,但是为什么却没说。”
“嗯?”这个不起眼的事情反倒引起了大家注意,洪北山几人分析后,认为是裴秋风可能要对熊立志不利,否则童有钱也不会这么说。
以对裴秋风父子的了解,大家估计分析的不会错多少。
裴秋风这次被熊立志摆了一道,但大家不认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只要细心点,还是能查到牵涉熊立志的线索的。
估计是表面上迫于唐统领的压力和熊立志兵强马壮不敢轻举妄动,暗地里还是怀恨在心。
至于裴秋风会怎么报复熊立志,大家根据童有钱的一句话,还是没猜到具体会发生什么。
被仇人惦记的滋味真不好受,王秀就发飙了,黑着脸问陈天侠:“小舅,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要不再干他一回?直接斩草除根?”
“对,就这样,斩草除根。”陈天侠恨不得立马回去,把裴金龙父子拉出来用火箭炮轰上一天。
然而华夏是法制社会,禁止随便触碰法律的底线,要不然熊立志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借刀杀人,谁知道华子这个太子党这么怂,竟然只是把裴秋风暴打两顿就完事了。
洪北山本来还对熊立志耍手段坑裴秋风的事心有抵触,现在是一点愧疚也没有了,反倒希望裴金龙父子遭的报应更多些。
王秀也不闹腾了,她知道回去杀人不现实,但是在后来的国外,还真有她疯狂肆意妄为的时候。
……
洪北山惋惜的说:“早知道这样,咱们就想办法搞点火器了。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了。”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出发时都以为去东北能发生什么事,简直是去旅游,否则也不会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有啊!”王秀从后腰拔出一把九二式手枪,正得意的在熊立志面前晃晃。
正说着,王秀快速的把枪上膛,双手握枪对准了边上一辆驶过的白色汽车,随着白色汽车的向前而移动手枪瞄准的方向,直到汽车闯红灯远去还不放下。
“别乱来。”熊立志伸手要去抓手枪的枪管,把枪上膛对准别人太危险了,王秀简直是胡闹。
陈天侠拦住了熊立志,看着远去的白色汽车说:“我觉得这辆车有古怪。”
“对。”王秀少有的皱着眉头,把手枪插入后腰,“前面是红灯,这辆车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我还模糊的看到车后排的人,手里好像拿着枪一样的东西。”
两辆车重新开始出发了,这次大家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洪北山安排让人都坐进了掠夺者车里,后面的奥迪Q7只留了蚂蚁和洪北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