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祝家庄达成攻守同盟的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因为替来求援的拼命三郎石秀和病关索杨雄去祝家庄讨要他们被祝家庄捉拿的朋友鼓上蚤时迁而被祝彪射伤了左臂,在家里躺了已经十余天了,现在他的心情坏透了。如今杨雄石秀已经去梁山求援,一旦梁山的军马真来攻打祝家庄,他李家庄到底该何去何从呢?是帮助梁山军马一同攻破祝家庄呢,还是帮助祝家庄对抗梁山军呢?如果帮助梁山军攻破了祝家庄,那他李应最后也就只能去梁山落草,不然朝廷是不会饶过他的;如果帮助祝家庄对抗梁山军,那他也实在是咽不下祝彪一箭之仇的这口恶气。想道这里,躺在床上的李应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李应在床上发愁的时候,他的铁杆心腹兼仆人鬼脸儿杜兴敲门进房来,在李应的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李应听了杜兴的话,脸色刷的一下白成了一张纸:“真的?”
杜兴肯定的道:“就在您的书房里等着大官人。”李应的书房是李应接待重要,或者是秘密客人的地方。
李应现在已经可以事大富大贵了,他不想和贼呀寇的扯上关系,略思索了片刻道:“你去替我回了,只我有伤在身,不便见客。”
杜兴道:“王头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官人难道不替李家庄的存亡考虑吗?”
李应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
“有外人知道他们来了吗?”
“没有,给他们端茶送水的我都是让大官人的心腹去做的。”
李应对杜兴的细心周密感到满意,他了头道:“你先去侍候,我更衣了便来。”
当李应穿戴整齐,左臂挂着绷带进了自己的书房,看见书房中有三个人,一坐两站。李应就算有屁股想也想得到,那个坐着的就是梁山泊的大首领,江湖上称为白衣秀士的王伦了。
李应见了三人,右手抱着左手拱了拱手道:“不知有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王伦起身拱手,微笑道:“大官人有伤在身,在下王伦不知轻重,还来叨扰,多有得罪。”
李应道:“这的哪里话,只是不知王头领次此来有何贵干?还有这两位兄弟是哪位?”
“这位是我梁山的军师,智多星吴用,这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李应向吴用林冲拱了拱手后,又听王伦道:“在下次来有一事请李大官人相助。”
“王头领但讲无妨。”
吴用接过王伦的话道:“请李大官人兵发扈家庄,助我梁山攻打祝家庄。”
吴用本来留守梁山,他这次下山来是告诉王伦公孙胜已经将宋江营救上了梁山,不仅从江州带来了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风李逵、没遮拦穆弘、遮拦穆春、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催命判官李立、病大虫薛永、通臂猿侯建,还从黄门山带来了摩云金翅欧鹏、铁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及数百军马,又从饮马川带来了锦豹子杨林、玉幡竿孟康、火眼唆倪邓飞、铁面孔目裴宣,也有数百军马,另外公孙胜和刘唐在半路救了宋江,宋江又执意要返回江州去,打破了无为军,杀了仇人黄文炳。宋江等一行人上了梁山后,得知梁山军马正在攻打祝家庄,要求下山来协助攻打祝家庄。吴用不敢擅自做主,于是下山来向王伦请示。
王伦初一听宋江一上山还带来了二十多个头领,还有近千人马,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知道了宋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知道宋江想干什么,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但是他还是以宋江及众位新到的兄弟需要休整为名,拒绝了宋江请战的要求。只是留下了吴用,名义上是要他助自己攻打祝家庄,其实是怕自己不在梁山的时候吴用和宋江“勾搭成奸”。
李应听了吴用的话,脸上不禁露出难色,道:“王头领,恕在下直言,你的这事在下爱莫难助。”
吴用看着王伦微微一笑,道:“李大官人,如果你不助我梁山攻破祝家庄,那李大官人你就恐怕自身要难保了。”
李应听了这话,两道关刀眉一扬:“难道你们梁山要攻打我李家庄不成吗?”
王伦怕吴用将话死了,接过来道:“非也,只是在下替李大官人谋划前景,着实的让人担忧。请李大官人想想,上次来求大官人救人的杨雄石秀如今已经上了梁山,如若我梁山军马撤回山寨,请问,祝家庄能安心的让一个和梁山眉来眼去的李家庄堂而皇之的在他旁边高卧吗?在下心中明白,李大官人想既不得罪祝家庄,也不想得罪我梁山,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大官人您错了——”王伦缓缓踱步到李应身旁,不疾不徐的接着道:“再请大官人想想,你装聋作哑,看似两边都不得罪,其实呢?两边都得罪了,无论是祝家庄胜了我梁山,还是我梁山胜了祝家庄,谁能饶得过李家庄呢?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下这只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上替大官人谋划。”
李应听了王伦的这番话,默然良久,问道:“王头领要在下如何去做呢?”
王伦笑道:“简单,只想请大官人将扈家庄的扈太公和他的儿子扈成,以及他的女儿一丈青扈三娘请到贵庄上来做客,后面的事情,自有我梁山兄弟去做便成了。”
李应惊愕的看着王伦:“你......你要在我庄上摆鸿门宴,杀人吗?”
王伦轻抚着李应的背,低声道:“鸿门宴倒是鸿门宴,但请大官人放心,我们绝不在贵庄上杀人。”
“那......那你们要做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不劳大官人费心。”
李应长叹一声:“哎,王头领啊,你这可害苦了我李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