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领命而去后,王伦感到了一股寂寞与恐惧袭上了心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如今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可靠了,他们想干什么?是谁想让桂儿死,为什么要桂儿死?他们要桂儿死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吗?不,不对,难道是晴晴在谎,根本就没有人想害桂儿,只是她臆想出来的荒诞故事?可是她为什么要臆想这些故事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王伦独自靠在一张摇椅上想了半晌,忽然,他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一个武将骑着匹战马,提着条蛇矛,冲进了政事房。王伦一惊:“姐夫,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林冲双眼中充满了杀气,直勾勾的瞪着王伦,道:“王伦,前番兵临东京城下,明明可以灭了赵宋,你为何按兵不动!”
王伦被林冲问得一头雾水。就在这时,林冲的左右又冲出两个人来,王伦定睛一看,一个是王庆,另一个正是方腊。但见他们二人手中各持着一柄朴刀,缓缓的向自己这边过来。
“你......你们如何......”
林冲冷冷的笑道:“王伦,你这厮只想做官,用兄弟们的满腔热血去涂红你的官袍,如今你已然惹得天怒人怨,还不纳命来!”
王伦连连喊道:“没......姐夫,我王伦绝不是那种卑鄙龌龊之人,你......你不要听信他人的挑唆——”王伦一面辩解着一面看着向自己越来越近的手持白刃的王庆方腊二人。
林冲没有来救驾。而只是看着,就当王庆方腊二人提起刀来,猛然向王伦头砍了下去的时候,王伦猛的一蹬腿。发现眼前几支烛光摇曳,原来是黄粱一梦而已。
此时天sè已经暗了下来,王伦的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他坐起身来,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猛然看见身后的烛光后面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喝问道:“是谁!”
“丞相相公。是可。”
王伦这才看清是一个仆人,他jǐng觉的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可一向都是站在这里的。”
“哦,”王伦发现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他揉了揉双眼眼角。稳了稳心神,道:“我有些饿了,去给我准备些吃的。”
“遵命。”
当那仆人端着一盘红烧鱼,一盘牛肉,一碗白米饭和一壶酒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王伦慢慢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问道:“二公子怎么样了?”
那仆人道:“就在丞相相公睡觉的时候,安神医又去了大夫人那里一回。听二公子病情稳住了,没了xìng命之忧。”
王伦了头。道:“大夫人呢?她了什么?”
其实王伦的意思关系晴晴的状况,他当然不能问大夫人有没有胡言乱语或者是有没有发神经病。
王伦吃尽了一杯酒后。那仆人一面给他斟酒一面道:“夫人也还好,就是不让外人靠近二公子。”
王伦没有再多问,只是加速了吃饭的时间,他准备吃了饭以后,去看看晴晴和王桂。
*
梁山基业初创,派往特区内各地的头领——现在应该是官员心态各异。那些过去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们心中暗道:“老爷们也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端坐在州府老爷的官位上发号司令了!”
而过去宋廷的降将们则是个个泪流满面,如今他们中退去了贼寇的恶名,重新披上了崭新的官袍。
厉天润与徐宁一个是大名府的中书,一个是大名府的军马督监,他们二人自然是走一路的。
厉徐二人各乘一匹骏马,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们都没有拿武器,只是腰间跨着一柄长剑,以示身份。
厉天润脸sè微黑,浓眉大眼。体魄健硕,问道:“徐将军,听闻你的一手钩镰枪使得出神入化,十分的了得,rì后有时候,还望徐将军能指在下一些枪法。”
徐宁团团一张胖脸,两片胡须,如果不是一身的武官服sè,不晓得的人还怕会将他误认作是个书生。他听了厉天润的赞扬道:“可的枪法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厉将军那rì若有兴趣,可倒愿意向厉将军讨教几招刀法。”
厉天润听了徐宁的话,微微一笑,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徐将军,你觉得王头领信得过我们这些江南的降将吗?”
徐宁道:“如何信不过?想这大名府,乃是宋廷的四京之一,如果依厉将军所言,王头领如果是信不过江南来的弟兄,如何会让厉将军来担任这中书一职啊?”
厉天润早料到徐宁会这般,他额部在乎,只是道:“徐将军,王头领在这人事上的安排还是高明的,虽然在知州这些官职上既有梁山的头领,也有江南的头领,甚至还有一个朝廷的官员,可是在兵马督监这个官职上却没有一个外人,全部都是你梁山的兄弟,王头领的用意在下还是明白的,打虎亲兄弟嘛,高明啊,确实是高明。”
厉天润不,徐宁还没有觉察,听了厉天润这么一,心中也不免一凛:“这厉天润果然是江南众将中的佼佼者,王头领这般安排竟然被他一眼看破了。”但嘴上却道:“厉将军,你想得多了,官他什么江南的兄弟梁山的兄弟,如今咱们都是王头领麾下的将领,何必分什么你我呢?”
厉天润淡然一笑:“徐将军的有理。”
突然,厉天润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徐宁还不急问话,厉天润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徐宁急忙跳下马,扶起厉天润,问道:“厉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厉天润道:“徐......徐将军,在下这是旧伤复发,不碍事的。”完,气喘吁吁,又道:“这次要麻烦徐将军了,还请徐将军送在下去大名府,如何?”
徐宁一见厉天润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哪敢应承这话。原来临来时,王伦特地的专门嘱咐过这些与江南将领同在一城为官的梁山将领,要时时事事心,试想,这厉天润如果还没到任,便死在了路上,那他徐宁可就不好了,忙道:“厉将军,要不可送将军县回金陵去,请安神医瞧瞧,如何?”
厉天润道:“不必了,只要休息个几rì就好,不碍事的。”
“那......”徐宁放眼四周,问身旁的随从道:“你们知道这里那里有客栈吗?”
这时,一个厉天润的随从道:“人知道,再往前走十余里处有个镇,镇上便有客栈。”
徐宁道:“好——厉将军,在下扶你上马,勉强赶一程路,咱们去前面的镇投宿如何?”
厉天润脸sè略微显得痛苦的道:“那就依徐将军吧。”
徐宁将厉天润扶上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行在厉天润身旁,迤逦往前行去。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有座镇。
这镇子不大,名叫秀水镇,只有一条街道,由南往北。这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坐落在长条形状的镇子的西端,南来北往的商客如果不想露宿野外的话,也只能住在这里。
徐宁在这家客栈里租下了四间客房,一间自己住,一间厉天润休息,另两间则是他们二人的随从,一人随从住了一间。
待安顿厉天润睡下以后,徐宁领着两个的随从,除留一人看护厉天润外,其他的都来房间楼下的大堂里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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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刚下楼去,厉天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看护自己的随从道:“徐宁那厮下去了?”
那随从是厉天润在方腊手下时的一个兵士,对厉天润忠心耿耿,他挪步到房门前,将房门轻轻的丫开了一条逢,望了出去,只见徐宁正在和随从们推杯换盏,于是道:“徐宁和他的弟兄,还有咱们的弟兄下去吃酒去了。”
“好。”厉天润双眼一眯,道:“去窗子外面,放个消息。”
那随从提着个油灯走到窗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来,在油灯上一,然后往空中一抛,那物什到了半空,轻轻一爆,没有声响,却是五光十sè。
不一会儿,突然听见房间的屋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厉天润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有过了片刻功夫,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从窗户处窜了进来。
厉天润一见那黑衣人,立刻躬身行礼:“属下拜见公主!”
那黑衣人将脸上的面纱撤了下来,将厉天润扶将起来道:“厉将军,你受累了。”不错,这黑衣人正是已经嫁给了王伦,并且为王伦生了儿子的方百花的侄女,大明国圣公的女儿方金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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