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树德派心腹将书信送到秦明手中,秦明再转陈给王伦。王伦拿到这封书信,立刻将神机军师朱武喊到了节度使衙门。此时公孙胜留在梁山协助晁盖处理梁山的事务,吴用去了兖州,筹划设卡收税事宜,只有朱武还留在齐州。
王伦将那从大名府来的书信递给朱武,朱武展开书信阅看:
梁山特别行政区王伦节度使钧鉴:
只因大名府中书刘延庆昏聩,贪墨公银,克扣军饷,纵兵掠夺民财,怨声四起,且其勾结辽国,图谋造反,下官禀明圣上,圣上下圣旨,令下官将其捉拿。只是下官军兵因被刘延庆久拖军饷,无有斗志,故特请王节度使出兵相助,为民除害,为国除jiān。
落款:大名府第二军统制颜树德,第三军统制欧阳寿通,第四军统制唐猛,第五军统制庞毅。宣和二年,某月某rì。
朱武看后,道:“王头领,这其中有诈。”
“我也知道有诈,只是我觉得这是我们占领大名府的好机会。”
“虽是机会,却有危险。”
“,先生觉得有什么危险。”
“第一,这是不是朝廷给咱们下的一个圈套,引诱我军动手,而后好以我梁山贼xìng不改,图谋叛乱,再次出兵来征讨。”
“我先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于是王伦将自己去大名府,密会欧阳寿通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道:“就算我没去见欧阳寿通,朝廷也不会下这个圈套,因为如今方腊的起义军正在攻打苏州以北的州府,眼看金陵不保,怎么会来招惹咱们呢?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宁和谐的山东。”
朱武了头道:“那王头领觉得颜树德给咱们送这封书信来是什么意思?”
“想让咱们给他擦屁股。”
朱武听了王伦的话一笑:“那王头领想给他擦吗?”
王伦想了想道:“这个屁股不好擦啊,再了,咱们也不能给他白擦屁股了。”
朱武道:“那依王头领之见,这屁股该怎么擦才好。”
王伦道:“我请先生来正是要商议这擦屁股的事,先生怎么倒问起我来了,还是先生先自己想法吧。”
朱武思索片刻,道:“在下以为,咱们不能拒绝颜树德的请求,也不能答应颜树德的请求,但是还要给他打打气,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捉拿刘延庆。”
“哦,那先生要怎么做才能不拒绝,不答应,还要让他鼓足勇气去捉拿刘延庆呢?”
“那送信的人还在齐州吗?”
“在,在秦明将军的军营里。”
“好,那王头领就派人去告诉颜树德的使者,明确告知他我梁山不会出兵大名府,但是要让秦明将军殷情的款待这位使者,要让这使者吃好,喝好,玩好,走的时候还要送几百两银子给他,而且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确表示,没有朝廷的旨意,我们梁山不便出兵相助,还要劝他们和衷共济,不要因一时的气愤,做出什么亲痛仇快的事来才好。”
王伦赞许的颔首道:“对,这样咱们既没答应他们什么,也给他们壮了胆儿——”到这里,王伦笑了笑:“先生这一招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确咱们不会出兵的确是高招。”
朱武又道:“咱们得给刘延庆通个信,不能让颜树德他们轻易的将他搞掉了。”
王伦道:“这个我看倒不用,刘延庆既然敢克扣他们的军饷,就肯定防着他们兵变,不要给他通信,免得画蛇添足。”
朱武道:“要不咱们这边也也搞出动静,只怕这刘延庆过度的自信,让颜树德他们钻了空子。”
“先生得也有道理,”王伦在衙门的大堂上来回踱了两步:“那这样,你立刻去通知步兵三军和骑兵一军,让他们在齐州大集合,我想刘延庆在咱们这里肯定也有眼线,他们一旦知道了,定然会有所动作。”
“现在不急,”朱武道:“这个时机要掌握好,早了,就惊了刘延庆,毁了颜树德他们的计划,晚了,怕刘延庆没有准备,让他们轻易得手。”
“那什么时候最好?”
“让颜树德的使者回去的第二天,咱们就来这么一手,敲打刘延庆,同时,也会让颜树德他们误解,以为咱们要帮他们。”
“好,”王伦双手一合:“那就以先生的主意。”
在颜树德使者离开齐州,回到大名府外颜树德军营的当天晚上,再颜树德的中军大帐中,四位统制正聚在一支蜡烛的四周,在跳跃的火光下,商议着梁山的答复。
“妈的,不管他梁山是什么主意,咱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反了吧!”庞毅首先叫嚷着。
颜树德没有理会庞毅,问欧阳寿通道:“欧阳兄弟,你觉得梁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没有心事来大名府搅一棍子吗?”
欧阳寿通冷冷一笑:“一旦咱们这里开始兵变,梁山必然会插一腿。”
唐猛一脸茫然道:“颜大哥派去的使者不是回报梁山不会插手咱们大名府的事吗?”
欧阳寿通蔑视的看了一眼唐猛,道:“唐兄弟,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不想想,咱们这兵变可是造反的大事,咱们去了使者联系他们一起动手,他们如果真不肯的话,怎么还会盛情的款待咱们的使者呢?还故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们无心插手,这分明是他们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颜树德了头,欧阳寿通又道:“大伙儿放心,只要咱们这边一成功,如果他王伦想浑水摸鱼的话,那就正好,咱们正好借他梁山的手敲打敲打朝廷,让朝廷也不敢轻易的动咱们。”
唐猛道:“那咱们就听欧阳哥哥的,什么时候动手?”
欧阳寿通问道:“你们都想好了,这事可没有后悔药吃,反悔不得。”
颜树德和庞毅对望一眼,然后坚定的了头。
“好!”欧阳寿通斩钉截铁道:“那三rì后,咱们就动手,灭了他刘延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