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戎冷哼一声:“所以老夫才日日来此等候,想要亲自向冷玉大人求证一番。可奈何这帮看门狗,狗眼看人低,愣是拦着不叫我进去。但邢主事可不一样,你是有官职在身的,倒不如自己亲自进去问一下好了。”
邢主事犹豫了半晌,终于把心一横,进百香馆送了拜帖,可才把拜帖递上去,就有人回话道:“真不凑巧,邢主事,盟军胜战而归,冷玉大人进宫去给君侯道贺了,头一个时辰刚刚出发的。”
邢主事眉头一皱,立时又问:“那,大人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可说不准,君侯与我们冷玉大人感情甚好,长则半月,短则数日,都是有可能的。邢主事若是有什么急事,不如请文行首递书信进宫问问?”
一听这话,邢主事立时摆了摆手,照顾楚凌烟一事,本就是冷玉瞒着文行首做的,就算楚凌烟不是君侯的人,她也该是和冷玉有些关系的,若是就这样直接捅给了文行首,那他以后不就彻底得罪了冷玉了?
这种蠢事儿,他可是不会做的。
于是他立时收回了拜帖,赔笑着说道:“不了,一点小事而已,本官还是等冷玉大人回来再说吧。”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红玉珠子来,递到了那人手中说道:“不过,就请小哥帮忙盯着些,若是冷玉大人回来了,烦请到绵山玉场给本官通个信儿。”
等瞧着那人收了珠子,邢主事才满怀心事地回了绵山玉场,一进门,就正好碰上了楚凌烟正带着风轻和常失忆在玉场巡视。
自打玉场复工之后,为了能尽快交付宫里头需要的红玉,各工位的守卫人数加强了一倍之多,苦力们没日没夜的赶工,甚至连换班的时间都省了,再加上风轻已经从玉坑上来,如今底下的两脚羊也早就换了一批新人,楚凌烟想要明目张胆地拿出一块儿玉来,几乎是一点可能也没有。
正自头痛的时候,忽然听见邢主事唤她,她便收敛了神情,笑呵呵地走过去打招呼道:“邢主事这大半日不见人影,可是玉场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邢主事这会儿瞧着楚凌烟,心里总是不大舒服,好歹他也在这绵山玉场作威作福十余年,若是真给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娃娃耍的团团转,那叫他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想到这里,他便尴尬地咧嘴笑笑道:“没,有楚公子在玉场坐镇,能有什么事儿啊?只是冷玉大人推荐下官做员外郎一事,叫下官十分感激,正好今日出门,就想着去拜会一番,以表谢意。”
楚凌烟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很快便又挑眉笑道:“是吗?可有代我向他问好?”
邢主事皱了皱眉,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才又一脸怀疑地说道:“自然是提到了,只不过冷玉大人对公子,似乎有些不大记得了。”
楚凌烟的手心里这会儿全是汗,不得不背在身后攥着拳,但面上却还云淡风轻地说道:“哈,那是自然。我早就说过了,名义上楚某人是戴罪之身,如何能与他扯上关系?他若是真当着你的面说认识我,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