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漫天的雪崩当头压下,像得意洋洋时车子猛地翻到沟里,像与人偷情时当场被捉,菊三七惶恐地睁眼。看到了一片很亮的晨曦,从窗子那边伸过来。一头一脸的水,那水是冰棍一样的冷。沿着脖子流向胸口,蚯蚓也似往下,爬到肚皮上,最后向私处漫步。那被林林改名做细细的大奶女人眼里一亮,眉毛飞扬一下。叫起来:“老公,你运的货醒过来了!”
原来,这个女人一直用嘴往自己脸上喷雾。三不知就活过来了。死了一夜,突地醒来,浑不知身在何处。当神思荡回来,三七第一个想到的是香香。
真是饿呵。多久没好好地吃一顿了?从没有这样饥寒交迫过。菊三七原本结实的**慢慢地干缩下去。他原本丰润的双颊已经瘪下去。颧骨突出来。他睁着失神的眼睛,仰望着这个穿一袭乌溜溜吊带连衣裙的女人,眼神那么地无助。女人恰好也盯着地下的人,一刹那,那邪里邪气的深水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母性的光辉。她身上,弥漫着三七熟悉的奶腥味。
门口突地脚步响,传来一声应答:“细细你看好他,我出去办点事。”女人把肉肉的脖子扯长了,伸出去喊;“老公,你快点啊。我好怕!”说话时那个男人早走得远了。这女人侧耳听了一会,听见男人真的远去。突地在屋子里一阵碎步小跑起来。地板滑,到门口时害她打个趄趔。听见房门怦地关上了。女人回来了。
菊三七正斜着一双眼,无助地觑着地下散乱的红玫瑰。那红玫瑰,早已失去了华丽的外表,一点点地蔫了。女人展开湿毛巾,去三七脸上擦拭。原来,她给他洗脸呢!昨晚她那等的狠毒,她一只高跟鞋踩到自己身上时,他那种痛,不是**的痛。而是灵魂在哭喊。他不能承认一个女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
今天她竟给自己洗脸了。她一手托起他的头,放在臂弯里,一手铺展着毛巾洗起脸来。那毛巾是温热的。三七猛地想起当年的母亲,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半抱着给自己洗脸的。
洗完脸,女人定定地看了看菊三七。像下了很大决心也似,突地搬动三七身子,转向暗处,把他的头抱到怀里。把嘴里的布取走,肩带裉下一只,捧出一只雪花花的硕乳来,扑地塞到三七嘴里。三七不知怎么回事,咬着不动。女人说话了:“看什么,没看过女人的奶啊!快吸啊!”面上闪过一丝含羞的笑影,补一句:“你快饿死了。”菊三七听明白,撮嘴吸起来,果然吸到了乳汁。那乳汁带着腥味,泉一样汩汩地喝下肚里。
喝着,菊三七心里一热,眼泪哗地就掉下来了。喉咙里哽咽地一片。女人哄孩子也似,一摇一晃地哄他:“别哭,啊,会有办法的。”外面的门突地怦怦巨响起来。林林回来了!吓得女人丢下三七,把**一藏,极快地去嘴里塞上一团布。地上跳起来,定定神,捂住胸口喘匀了气,碎步出去开门。立刻听见那个男人在说话:“你把杂种弄醒了么?”女人应着,
一阵风地走来,抓小鸡一样,把三七拖到亮处。手上打开一个饭盒。盛着白花花的大米饭,但仔细一瞧,那米饭都生着一层的白毛。登时发出一股熏人的馊味来。跟在身后的女人连忙捂住鼻子,干呕一声。林林嘿嘿地笑,回头地说:“老婆,这饭有味吧?”掉转头,呸一声说:“狗东西,给你送好吃的来了!快来吃啊。”拿着一双筷子,见地上的人纹丝不动,看见嘴里那布塞得牢牢的。林林一只手扯下来,一边戏道:“老婆,这杂种真有福气,还要老子喂他饭吃。”说着,扒一筷子饭送到三七嘴边。那三七死活不张嘴,逃到一边去。
林林见进不去,急起来。喊:“细细,你来喂饭!妈的!”塞到细细手里,大手来扳三七下巴,指望把嘴张开来。见不济事,气得跳起来,冲出去转了一圈,没见手上拿什么,原来他想出法子来了。回来一把捏住三七鼻子,三七要呼吸,不然憋死了,只得把嘴张开来。林林见状哈哈大笑,指着一边发呆的细细,说:“喂饭呀,娘们!”女人迟疑不决,面上绽一个媚笑,嫩声说:“老公,哎呀,这个不好玩!就免了吧!”
林林把眼睁得红红的,怒道:“老娘们,你敢替他求情?!”
女人见劝不过,只得不情愿地蹲下肥腴身子,低着头把筷子在饭盒里搅动着,许久不下筷,嘴里说:“老公,劝你还是积点德吧。这么折腾对你没什么好处啊!”听了飞起一脚,踢中女人臀部,歪到地上。女人叫起来:“你个鬼,你打我!”
“打你又怎么着,老娘们,我一月一月地包着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女人地上爬起来,很响地拍着屁股。冷哼一声,跌脚走到外间卧房生气去了。这里林林见没了帮手,干脆亲自下手。一手捏着三七鼻子,见嘴老大地张开,立刻把饭倒下去。三七胸脯起伏着,呕着把饭都吐出来。林林不让吐,索性蛮横地把一个饭盒扑到三七嘴上,强着塞进嘴去。菊三七双眼牛一样鼓突起来,急促地干呕着。无助的头颅乱扭着。
见整得不像话了,这个男人才放下鼻子,扔了饭盒。长身站起来,踢了一脚,嘴里大骂:“狗东西,那滋味好么!等着吧,下回有更好的呢!哼!”拍着手,离了内室,愤愤地出去了。里面菊三七哇地大吐。
女人赶紧端水替他嗽口,把地上秽物清理干净。见林林一时不回来了。把门关上,小心翼翼,抱起三七重头地喂起奶来。这次挺顺手,等那林林提着早餐外面喊门时,早把三七喂了个饱。
那可是救命的乳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