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敢，意识渐渐涣散，有些懊悔，有些恼火。但一切，终究是只化为尘埃。
“走吧。”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正要离去。
万恒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破空之声，连忙回首掏，却是感觉腰间一凉，不好。
曹夫人眼中满是恨意，手中握着一把蛇形短匕，一把扎在他的身上。
“这刀上，被我喂了六月之春，哪怕只是被划破一点伤口，也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化成脓水。”她怨毒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可万恒却没有半点的惊慌。
万夫刚要出手，被万恒拦在后面。
“原来，你就是风雨楼晚媚，怪不得一直没人知道你具体是谁。”
曹夫人点了点头，一点也不介意暴露了身份。她知道，今日走是走不了了。万恒虽然会死，但万夫，绝对不会放过她。
“是又如何？享受一下你最后的时光吧，再看一看这个世界。只是可惜了，你家里面还有那如花似玉的四个妻室。”
久霄解开了衣袋，曹夫人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划破的地方，并没有血迹。
久霄炫耀似的晃了晃里面的一件银丝小甲，坏笑道：“不好意思，我有内甲。”
曹夫人面色惨白，她本以为能换一个，没想到却是白死了。
“罢了，看你们夫妻情深，你自杀吧，我们会让你把你们葬在一起的。虽然死了，但他还是一生为民鞠躬尽瘁的太傅，你亦是一个烈女。”
曹夫人眼色暗了下来，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底下了头，轻声道：“谢谢。”
剑光飞，血染白衣。
当父子二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子时了。这时候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剩下的，就不用这么浪费时间了。
这一些，京都鸡犬不宁，血流成河。
陛下正在宫中查三皇子的事情，突然听到下人的报告，气的直拍桌案，不胜愤怒。
“我让他们清理宫廷，这是怎么个清理法？他们杀的，都是一生无劣迹，为我大宋忠心耿耿的老臣！”
下人们吓的不敢出声，欲哭无泪。
“陛下稍安勿躁，且看这个。”万恒的声音从房梁飘了下来，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那一页铁卷。
陛下先是一怒，但当他把目光落在纸上的时候，浑身一颤，一脸的难以置信。
名单上的人，每一个他都认识，每一个，都是老臣！
“怎，怎么可能？”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这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无比失败。
最喜欢的女人没有得到，子嗣又没有能力，江山四处受敌，却只有万夫能镇住场面。
甚至，自己相信了多年，跟随他奋斗多年的老臣，大多数，是风雨楼的人。他怎会猜不出风雨楼的想法？无非，是想霸占他的江山。
这手，伸的不是一般的长。
他颓废的倒在座椅上，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鬓角垂下了一缕白丝。为了这江山，他这一生，也算是操劳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