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忍宗剩下的十几人刚从寺中逃出,落到寺门之外的脚步还未站稳,密集的枪弹立刻将走在前面的几名忍者打成了筛子,忍者们的鲜血立刻溅满了寺门前的台阶之上的石块,族长反应到快忍刀快速挥动,避开了射来的流弹,身子却已经退回了寺中。
可另一边从另一条路下山的茅山道士和几个印度的苦行者却遭遇了更加密集的火力攻击,几个印度苦行者眼见前面的道士被活活打死,立刻扑倒在地上,又想将身体叠起,妄图借着下落的山势直接滚下去,可空中的一架直升机上的重型机枪以每分钟上百发的子弹的速度将弹头倾泻到几人站立的几平方米范围的土地上。
手腕粗细的树枝、碎叶被子弹打断如雨般落下,几个苦行者还没运气叠好身体,身体就立刻被空中飞来的子弹打了个稀烂,身体中爆出的血点、碎屑随着土壤中被冲击而起的泥土,雪花一起飞向空中,转眼间覆盖着白雪的雪地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混着泥土的暗红色土地,苦修者的身体也变成了碎片散落在泥土之中。
无良道士听到枪声正要去查看,却见忍宗的族长一人又去而复返,道士一挥浮尘,立刻就要冲上去动手,族长连忙挥手"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打了。外面有军人,寺院外有成千上百的军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盘坐在地上的和尚们也是一愣,族长的话音刚落,几个小和尚也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到空场中,看着塌了的大雄宝殿不禁一愣,但立即跑到元慧面前"方丈,外面来了好多的军人,把寺院整个围住了。"几个和尚相互传递了一下目光,眼中全是疑问,军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还开了枪。
几人还没等反应,两边的侧门,偏殿的屋顶,院墙上早已架满了枪口,上千个瞄准器的红点出现在了院中所有人的身上。
铁罗汉立刻站起,却被无良道士一把抓住了手腕,道士看着铁罗汉摇了摇头,即便院中这十几人功夫修为再高,假若真对上这上千把的铁家伙,就算不死也会被打个残废。
元慧站起身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防弹服的军官也走入了院中。
军官看了看院中的断壁残垣,又看了看院中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长官,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寺庙,你带着这许多人架枪对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军官冷笑的看着元慧一众人"这句话该我来问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元慧心念急转"本寺今年集会各地的宗教人士,进行教会间的交流,您带着这些持枪的士兵到这里难道也是来此交流的么?"
"交流,大师傅?恐怕是在交流那个和尚怀中的那个孩子吧?。"
元慧和在场众人心中一惊"你。。"
"想听听录音吗?还是看看安放在你们寺院中各处的摄像头采集的录像,你们以为你们所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么?"军官扫视着院中的二三十人,目光看到大喇嘛时,却发现这个盘腿坐在地上的红衣喇嘛虽然闭着双眼,却总有一种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怪异感觉传来。
"你们在监视我们寺院?"元真等人也立刻站立起来,看着眼前持枪的士兵。
"一月前,政府部门就对你们这里采取了监控措施,安放了监听和监视设备,还有告诉你们,现在在你们的头顶之上,就有一颗卫星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你们为什么杀人?"忍宗族长手中紧握着忍刀,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军官。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们这里在进行恐怖组织性质的活动,你,还有那几个印度人,还有那些韩国人你们都是我国境外的恐怖组织,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你们中许多人都有案底,而你们,大和尚,你们和境外的恐怖组织勾结,以寺院为掩护进行恐怖活动。。"
元慧向前走了几步"长官,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今日在场中人都是宗教各界中人,每个人的身份都可以查到,长官所说的证据又从何而来。"
军官目光冷峻"我现在只是在和你们废话,各位最好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否则我有权利下令开枪,你们要做的就是交出那个孩子。"军官指了指众人身后站着的明智怀里的婴儿。
此时一直盘坐调息的大喇嘛却笑了几声,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喇嘛此时结着手印,还在调整着体内的气息,眼睛也仍然闭着"和尚我刚才一直在感应着在场众人功力的气息,功法不同,气息也就不同,佛门的波若的正气,道教的阴阳相济,金刚门的霸烈,每种功法都有各自的特点,再加上每个人的自身体质不同,气息也就各有特点,便如每个人的指纹一般,重复不来。"
众人都在奇怪,大喇嘛此时说这个干什么。
喇嘛话还未停"这位军家的施主身上也有一股气息,与众不同。"大喇嘛突然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军官。
军官却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大喇嘛。
"这股气息熟悉的很,我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你说要那个婴儿,我才灵光一现,终于想到自己是何时接触到这股气息的。"
"哼,说来听听!"军官有恃无恐走到了大喇嘛盘坐处几米处停下。
"1956年春天,康巴叛乱,那一天我正在师傅热正活佛的房中听师傅讲法,突然几个喇嘛跑了进来说噶萨活佛带着叛乱的藏兵和一些带枪的喇嘛正在强攻昭庙的大门,眼看就要冲进来,热正活佛立刻把我藏到了墙壁中一处藏着金箔经卷的夹层中,墙中有一个小眼,屋内的情形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年我才七岁,可那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如经昨日,历历在目。"
"我的师傅热正活佛是亲共一派,当时支持解放军入藏,解放西藏,可这种做法,自然也就成了坚持西藏独立的噶萨活佛和当地的一些叛乱分子们第一个要除掉的人,那天冲进屋里的有七八人,除了噶萨活佛还有一众喇嘛,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灰袍蒙面的男人。活佛出于自卫打伤了几个冲上来的喇嘛,可那个灰袍男子一出手,就控制住了热正活佛,当时便打断了活佛的腿骨和胳膊,几个寺中的喇嘛想冲上去保护活佛,却被后面进来的藏兵开枪打死。"
"当时我不记得噶萨活佛和师傅说了什么,只记得师傅当时虽然痛苦万分却依然没有向噶萨说半句求饶的软话,那个灰袍男子便扯下了师傅的四肢,然后撕下了师傅的头颅。"大喇嘛说道这里脸上的肌肉抖动,目光中满是痛苦的神色,在场中人也无不感觉残忍。
"可我,可我"大喇嘛流下泪来"可我只是看着那个小眼另一头发生的一切没用的流泪,直到那些人搜刮了屋中的值钱器具离开后,我才从夹层中走出,那个夜里我收拾师傅的躯体,用针线将师傅的四肢和头颅缝接在躯干之上,给师傅穿好僧服,然后点燃了寺院,从寺中逃了出来。"
"我没有见杀师傅那人的面目,可那一天我却死死的记住了他身上功法的气息,后来阅历丰富,才知道那人所属的宗派叫雪域密宗,密宗中的败类。"大喇嘛缓缓站起,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军官,军官脸上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后来我遇上了密宗里的高僧收留才活到今日,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忘不了旧事,这个心魔也让我始终无法突破修行路上的最后障碍,我后来多次寻找当日那个杀死师傅凶手的线索,可却一无所获,98年和08年拉萨动乱时有传言雪域密宗也参与其中,可我最后还是去晚一步。"
大喇嘛迈前一步,军官本想后退,可却发现自己全身竟已经动弹不得,大喇嘛的功力此时将军官身体的关节锁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你却自己来了。你说我们是恐怖分子,要带走这个孩子,恐怕这不是政府的调查和决定的结果吧?"大喇嘛已经走到军官的面前,和他面对面站着。
"你穿着这身军装可身体内雪域密宗功力的气息却暴露了你,当年杀了热正活佛的人散发着和你一模一样的气息,功法的气息或许可以相同,可你自身体质混合功法而形成的气息却不会有错"军官看着大喇嘛的眼睛,头上的汗水流了满脸,"喇嘛,你可不要乱来,我是货真价实的军官,伤了我,你们今天在场的人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但是我只要孩子,给了我孩子,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至于你和我的仇怨,那都是几十年强的陈年旧事,当时大家各位其主,我与热正无冤无仇,杀他只是受噶萨的指示。"
"指使?杀了他也就罢了,可为何却撕裂了他的身体,将他分尸,你当日歹毒,可曾想到今日,可曾想到那屋中还有一人还活着。"
"大师",远处的元慧抬手喊了一声"大师,我们毕竟是佛门中人,大师今日若报了仇是解了心中之恨,可一世修行。。。"
喇嘛摇了摇头,"元慧师傅,你我虽同在佛门之内,可显密不同,这世间的恶人若冥顽不灵,贫僧以杀法度之,让其早日投生变为善良的生灵,不也是一件善事么?"
"可大师今日若真杀他,其中缘由恐怕不止是要度人吧!"
"哈哈哈哈哈!"大喇嘛苦笑一声,"入佛门断却六根,放下执念,可若我真忘了当日的恨,又算是个什么人?若连人都做不好,又能成什么佛?"
大喇嘛决心已定,元慧等人知道再阻拦也是枉然。
男子看到喇嘛动了杀机,立刻大喊"开枪,开枪,打死这个老和尚。"可士兵们呆呆看着不知该怎么办,此时若是开枪,即便打死喇嘛,军官也会被子弹穿了糖葫芦。
而院中众人一听也立刻挡在了大喇嘛的四周,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士兵。
男子看到这种情况,也拼了老命,一只手硬是挣脱了束缚,结出一个法印。
大喇嘛正要下手,可一股反震力猛地从男子身上传来,大喇嘛刚刚复原,后力不济,立刻被逼退了一步,男子立刻挣脱喇嘛功力的控制,而他的身体却发生了怪异的变化。
四周的士兵此时也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长官竟变了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