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初夏,那年天很早就开始热了,我在没有什么遮蔽的街道上往学堂走去,开始一阵跑让我满身是汗,虽然这时街道上人很少,我还是不敢脱下厚重的长袍走,应该不好意思这样,有辱斯文人形象。
到草堂时,我的衣服已经湿透,在柴门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叩响了老师的家门。
老师就住在学堂后的院子里,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不出名的野huā,那种淡淡的香味,我在学堂里读书时就能闻见,我就经常这样幸福地睡着,然后被同学叫醒,或被老师用戒尺打头而醒。老师是孤身一人在襄阳,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打搅他,这次叫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中午有太过分了。
那被老师骂死,也算是个好事吧?我正想着,老师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子睿吗?进来吧。”
“是,先生。”实话,叫韦大人还真不顺口。
“子睿,你上午的举动也太荒唐了。”
“是,先生。”我不打算争辩什么。
“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快被那帮官员烦死了。”
“先生您怎么会被推为荆州牧……呃,为什么您还在这里……对啊……草堂外连个卫兵都没有。”
“你看为师可是那种贪图富贵,讲究排场之人。”先生笑着对我。
我摇头。
“你可记得上次来过的一个皇甫先生,你还与他谈过天下局势,就是他推荐为师的。今天下大luàn,而整个襄阳大官吏乃至荆州的大部官吏几乎全由朝中西园买官而来朝中知道这帮酒囊饭袋无法挡住黄巾南下,bī不得已,便解‘党锢’,招揽天下名士,设八尉以解洛阳之危,为师就是这样成了荆州牧。”
“可有那帮废物掣肘,先生如何行大计。”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老师莫非……”
“明天你就上任,你出任我襄阳守备校尉,到守备营那里去,晚上我会让跟把官服给你送去。明天你给我准时来,别迟到,有没有问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命不尊,谓之不孝,学生不敢,学生遵命。”
“嗯……那我那些同窗学友呢?”
“他们将是你的同僚。”
老师快人快语,做事果决,加上嘘寒问暖到我离开他家,不过一柱香时间,虽然我对黄巾军没什么恶感,但我这时想的只能是与黄巾军一战了。黄巾贼,你们真的有难了。
韦老师真是到做到,真是有效率。晚上我就受到了有几个官差送来的给“谢大人”的官服,以及官绶印章。姐姐一定要我穿给她看。那就穿吧,这么热的天,我真不想再穿这种看起来很厚重的衣服。不过姐姐想看,那就算了。穿上了,情况就不同了,我忽然蹦出一句:“这群hún蛋真会享受。”
姐姐真的不明就里,愣在了那里。
“哦,姐,没想到看上去衣服很大很厚,却非常轻便,穿着也很舒服。”
“那你骂人干吗?”
“想到那些家伙平时什么都不干,还作威作福,却穿的这么好,就让人生气。姐你朝我笑干吗?”
“没什么?觉得你有意思。”
我耸耸肩。
第二天早上,jī还没叫我就起chuáng了,因为从今天早上起,我就不在是一个书生,而是这襄阳城的守备大人。我不想惊动我姐,我就蹑手蹑脚自己到厨房去nòng吃的。
不过到厨房时,我发现有个人在里面,不知做着什么。
“贼?我们家虽然还过的过去,但实在没什么值钱货sè。”因为天还没亮,只有一亮光,我一时怎么也看不清。忽然看到这个个子拿着个东西,就这样走出来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出来,大喝一声:“谁!”
当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碎的声音,紧接着,那个人就迅速bī近并举起手,并对我喝道:“蹲下。”
我一听立刻蹲下,接着一个拳头就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好你可以起来了!”
我立刻起来了,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我以为是贼呢?”
“贼?”
“是啊,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所以我就……”
“你头好硬啊,居然到现在我手还疼。”
我知道姐姐气消了,因为姐开始转移话题了。我就赶忙到打碎东西的地方,我猜那是我的早饭。
“别吃了,都脏了,姐给你再做。”
“没事。”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有兴奋,很早就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今天我得赴任吗,你呢?”
“弟弟当官了,第一天就迟到不好,我就早给你做,等到时辰了,叫上你立刻吃就可以走了。你贪睡吗?”
“我得走了!”
“等等。”姐姐过来正了一下我的帽子。“你已经是我们襄阳城的守备,要注意形象。”
然后又端详了我一下,我也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疏漏些什么。
“嗯,很好,姐姐以你为傲。”
“嗯,我去了。”
“是谢大人吧?”当我打开门时,门外已有几个兵士在外等候,其中一个老兵,对我行礼道。
“是,是,是,老人家不要行此大礼,折杀谢某了。”
“谢大人,请上马?”
我还真没想到有这种事,我赴任还有人接送,我的两条tuǐ干吗的?肯定有是那帮酒囊饭袋留下来的破规矩。我还是上了马,不过走过了一条街后,我就下来了,对后面的士兵:“你们,明天就不要来了。”
看见他们还要话,我就再补充了两句“马就留在我那里,你们要做的,是每15天给我家送一次草料。”
“这好像不合规矩。”
“我的就是现在的规矩。”我的口气是不是有像韦先生了,我自己在想。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
我满意的头上了马。我骑马还不是很好,否则我一定策马扬鞭,快到任所。现在就还是慢慢骑,要不然被马颠下去就不好了。而守备营我很熟,我16年都在这个城里打转转,哪个地方我不知道。去那只要再过两条街,所以我也不急。
后面的兵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好像谈了一些什么。过了一会还是那个老兵走上前来。对我:“我们几个多谢大人的美意,免我等这差事。”
“无妨。”我笑着,原来就为这个。
又过了一条街,我开始有火大了。
扭转马头,大喝一声:“我不是叫你们回去了吗?为何还是跟着我。我的话难道没有用吗?”
“大人,我们是从守备营出来接您的,我们也得回守备营,如果您觉得我们碍眼,我们可以绕道走。”
“不必了。”我冲他们歉意的笑笑,再次拨转马头。感到自己又当了一回傻瓜。
总算到任所了,下了马,由他们指引来到我的办公地,这是个很大的房子,房的中间有一张黑sè的几案,看来以后我就得在这里做我的功课了。
这时门外,有令兵跑入,见我就单tuǐ跪下。
“守备大人,韦大人有要事急召大人去牧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