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城门,我还回过头去看过几次,不过曹cào没朝我这里看,一直看着城门,此人做校尉,似乎有屈才。
路上行人常驻足观望我,下面窃窃sī语,不知是我耳朵很好,还是因为他们的嗓门太大,我倒是听到不少他们的议论,我还在想,如果荆州的女孩子也这么大声,就好了。他们谈论都是从我这天狼开始的,刚才给曹cào看过了以后,就没有放套子里收起来,有这个天狼然后就开始猜测我是不是谢智,看来汉中一役使我声名大振。他们哪里知道,就是经此一役,我才会来到此处。
该死,眼看天黑,我还是没找到官驿,上次从南门进的,又有人带路,所以还好,这次我从北门进的,结果就找不到路了,也怪这洛阳太大,想着问人吧。
问过几个百姓,他们都不知道,那也倒是,他们就是洛阳土著,驿站对他们何用。迎面正好来了一辆马车,似乎是官员回家的马车。便策马向前,及至近处,下马拱手问道,“借问这位大人,洛阳官驿在何处?”
守卫忙上前护卫,马车中探出一人,慢条斯理出:“大家让开,喂,那来的野人,连路都不认得,这南城门官怎么放你进来的。”
“我是从北门进来的。”
“你……你跑过了吧?”
“正是。”
“你脑袋有包啊?”
“你脑袋将有包。”抢前一步,就去拽那官员的脑袋。
“子睿,开个玩笑,……我夫人在!”子涉赶快抛出让我松开他的理由,然后mō着脖子,“你子倒一没变。”
“你不也一没变吗?”我笑着对他,真是巧了,拦一辆车就是子涉的。
“我们去我岳丈家赴宴,一起来吧……子圣也在,岳丈大人知道破董卓的平安风云侯来了,定会很高兴。”
“太好了!”听到有饭吃,还能见到子圣,我的斯文客气立刻丧失一尽。
来到司徒府,才感觉有眼熟。毕竟,我在这里当过子涉的傧相。
我们到时,晚宴已经即将开始,这时,我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弟妹的样子,子涉也让他的夫人和我打招呼。夫人名唤娟,似黄姐的感觉,容貌羞美,确有种大家闺秀之像,对我盈盈福了一福,宛若无骨之感,让我倒颇为紧张一会,子涉赶忙叫下人替我加一桌,便去寻子圣了。须臾,便见子圣疾出,身后便是嫂子,嫂夫人婉琳则有女中豪杰之感,容貌端庄,虽是太傅千金,却落落大方,见我便道,常听子圣谈起平安风云侯,最近又闻汉中之役。我赶忙道,哪里哪里。心道,你们两个人换个老婆似乎更好。想归想,看看身上这件满是尘土的衣服,却有些犯难,赶紧翻开包袱,都是些日常衣服,官服一件没带。啊,正好,就这件甲胄还上得了门面,赶紧找个地方披挂起来,才发现甲胄都被擦过了,上面的血迹已经看不见了,不禁叹口气。
临进去前,子涉还和我:“让你坐最后一席,你不介意吧?”
我当然不介意。心里还怪,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不过进去之前,我还是整了一下我的衣冠,不过,衣只有灵犀铠,冠只能马尾巴了。
不过进去之后,就开始怪子涉交待的不够仔细了。子圣子涉皆坐得隔我几桌。席上多数人是我不认识的,主席上坐着的我倒还认识,正是司徒王允大人,司徒王允大人是老师曾盛赞之人,认为他忧国忧民,忠直勤政,后世史书必记其为一代贤臣。当初,老师便是基于此,才选了他和田楷大人为这两个荆州军师的岳丈大人。事隔四个多月,王允大人还是那张忠厚长者的脸,让人看了便生出一种敬重。
随着司徒王大人一声击掌,后面便立刻钟响芋鸣,这吓了我一跳,原来宴会这才开始。我是饿坏了,看着前面的猪蹄,我早就在心中吃它十遍了。只是老师教过我们礼仪,心中一直忍耐。值此机会,赶紧大吃,我没注意别人看我怎么样,我已经努力吃满保持斯文了,但子涉还是走过来一次,提醒我,再慢。我忙停下箸来,就看见斜对面右前方一个瘦的和猴一样,留着几缕胡丝的青年人正看着我,眼光中充满不屑。我赶快转回桌上,开始慢条斯理,照着老师参加婚宴的样子吃起来。再注意他一眼,才见他脸带鄙夷之sè,哼了一声,转回头去。想想自己确实有辱斯文,便当没事一般,安静的吃起来,还不时看看他人,以确信现在我所作的符合于礼。
我想我是嫉妒我这两个兄弟了,至少看他们幸福的窃窃sī语,相对而笑,打情骂俏,拉拉扯扯……真是越来越看不下去。我想我是很想找个……只是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目标,我甚至还没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哐……”一声巨响忽然从我耳后传来,其他人皆大吃一惊,那猴子还鬼叫了出来,如果不是我不想生事,在外面铁定砸了你的车。不过这次我倒没什么反应,转脸一看,钟上最后一个甬钟的挂柄臂断了。看着乐工赶快拿出一个挂柄再挂上,便几个人来搬这大钟,这事还用这么多人,心里想到这里,便想上去显示一把。我便起身过去,示意他们让我来,掂量掂量,知道自己还行,身后又是那厮的一声不自量力,一憋气,一使劲,便把它挂了上去,这玩艺倒真是沉,不过,我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大气也没喘,只是脸自己热了起来。想是有些用力过度,气血上涌。
“暴虎冯河。”又是那个猴形的人,在其他人都在赞叹此人神力时,yīn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多谢您将在下老师与孔夫子相提并论。”我不打算再忍下去,立刻反击,我知道通常在这种时候,我的脑子是最好的。
“哦,袁大人,我忘了介绍,此人乃老夫婿的同窗好友,名唤谢智,就是近日京城沸沸扬扬传送的汉中之平安风云侯谢大人是也,因为刚到所以临时需加席时,他自己要求在末席,以免重排让宴席生luàn,子睿啊,这位是太傅乐城侯袁隗大人之侄许昌太守袁术大人。”王允出来调停了,引起下面各位官员都朝我施礼。不过,我明白他肯定偏向我,因为,他的意思就是我决非那种只有蛮力之人。而且,他还告诉我他的官阶,他的后面可以撑腰之人,还直呼我的字,而不提袁术之字,这一切似乎显示他也颇厌恶此人。
“呃,你们在大汉的土地上为一己之sī,而与董卓自相残杀,岂不是目无君上。”他显然不服气还要继续。
“董卓在凉州在益州在荆州皆大肆屠戮我大汉百姓,且问,身为大汉之臣,如何能置之不理?岂能谓我为一己之sī。”众人头。
“那为何不劝于他,非要兵戎相见呢?”
“一盗明火执仗进你家抢劫,你是奋起反抗,还是细心教。”下面一片笑声。
“那为何要到益州之汉中作战,而非荆州之地。”
我站起身来,走到厅中间,“你看这厅可华丽典雅?这些物品是否精美?”
“当然。”
“此盗前来,非得一战,你是在此华堂与之战,还是在屋外拒之?”众又笑。我顺势走到子涉处,俯身轻语一句“不可收拾时,让你岳丈出来做好人。”
“那为何选益州之汉中,岂非伤他人而保自己?”他有些理屈词穷了。
“汉中去年已被董卓屠城,我们选中它,就是因为,那里早已是座死城。”大家惊呼。
“那你纵董卓入益州,岂非将祸水,引向他处。”
我承认他抓住了我的痛脚,让我一下黯然,不过我看了他一眼,便将这黯然先抛下。“那么你思当如何?董卓至少为当今天水公,皇上不让杀,谁敢杀他?他军队比我多出一倍,军马训练也远胜于我,这仗让你来打,你怎么打?让他进荆州肆虐?或者你认为他会自己回去?你再找一张天下地图,董卓除了入川,我还能让他上哪?”
他还要找理由,一时是还找不到词了,但我的火气已经上来了,我想,是得疯一把了。
“大胆袁术,本今日是司徒大人之宴,我本不想与你争辩什么?但你三番五次百般刁难。袁太傅大人与我同是圣上钦万户侯,来也会和我互致恭敬,你却胆敢疏于官场礼数,大胆犯上,待我拎你去你伯父那里评理。”完便去拎他腰带,心中感觉,司徒大人该出来好话了。
“平安风云侯大人,还请手下留情。”果不其然,我趁势狠狠将袁术掷于地上。抱拳问道,“司徒大人有何见教。”
“我与袁太傅交好,望平安风云侯大人看在老夫薄面,放过袁术贤侄。”这老大人演戏到还真有一手,套话得像模像样。
“是,侯便应大人之请。”我很有礼貌的给了司徒王允大人这个面子。
“还不快离开此地!”我对袁术倒没客气。
宴席散去,王允大人以天sè过晚为由将我和子涉子圣两家留下来住。安顿好后,便叫我和子圣子涉过去到园中叙话。
我们刚一坐定,便有一极美的女婢过来斟茶,只是年纪尚幼,待其到二八年华时,恐怕会更好看。
“貂蝉,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服shì了。”果真是京都洛阳,连个丫鬟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还这么漂亮。不过,子涉在下面捣了我一下,让我赶快把心神收敛回来。
“子睿今天有些唐突,不过,倒也替我们去掉了一块心病,在座各位也心中叫好。谅他许久无脸在洛阳胡闹。”他似乎和我已很亲近,想是兄弟们替我美言过。
“你们怎么请来如此无礼嚣张之徒。”
“此人仗着祖上萌荫,父辈位列三公,方得此官位,却又嫌许昌清苦,常在洛阳逗留,肚内还有些货sè,却常喜欢去各家宴会卖nòng文采,而且此人心iōng狭窄,凡各家宴不请他,必伺机报复,所以,每家宴会,都得给他发张贴子,只期望别上自己家便是了,今天,我本想召集各位谏议大夫一商国是,就是因为他,又只能作罢。我们只能借你这异乡人之手教训他一下。”完叹了口气。
我们谈了很久,我对这种事情一向没有多大兴趣,本来出来就是为了躲这个。所以,我也没有发言,只是在旁听了一个大概,还都是我知道的如外戚宦官争权之类。王允我可能太累,就让我早歇着了。
第二日一早,子涉子圣便来叫醒我,子涉,今日中午到他家吃饭,大家聚聚好好些话,我便被他的随从家眷带到了他家,他便上朝去了,我觉得不便进去,便记下子涉府的位置,还和弟妹,我先出去走走,中午我会过来,弟妹很礼貌的道声侯爷心。我便离开了。我属于sī人到访,没打算待超过十天,所以不需要见皇帝陛下,实际上就是到何进那里报个到,而且我还没什么银子给他。
这里我没什么熟人,除了上朝的二人,我便只认识那个曹cào,不如先去找他谈谈。来到北市,见一无赖正百般纠缠一辆缀颇为精致的马车,便要看车中之人,车夫阻拦,他劈头便打,旁边人似敢怒不敢言。这还了得,堂堂天子脚下,洛阳城中,竟出此事,不能不管。我便拍马向前,一把提起天狼。指着那无赖脑袋,我本来想训斥他一顿的,不过,实在懒得和他那么多话,最后就喊出了一个字:“滚!”那无赖显然猜到了我的底细,旁边的行人也在议论纷纷,我知道我手中这个玩艺,和街头巷尾的汉中的传,让他们全知道我是谁。那无赖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跑了。一夹马就准备走,我可不打算学那个无赖,也去掀帘子。就打算继续向前走,倒是车里的人先发话了。
“多谢先生,请问能指给我们去最近的客栈怎么走吗?”很温柔的声音,让我立刻很有掀帘子的想法。
“对不起,姐,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对不起,叨扰,多谢先生刚才出手相助。”
“你们随我来吧,我知道一人能帮到你。”
曹cào果然爽快,很快就替这车的人找到了离北门很近的一个客栈,客栈的店主似乎是曹cào熟人,曹cào笑道:“这洛阳北市能有多大地方,谁和谁不是熟人?”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那姑娘都犯了一个错误,随便找个当地人一问便可,那需要曹cào费力。
那姑娘力邀我们留下歇息一会,我和孟德便坐于帘外,孟德还嘱人若有大事即来找他,那女则坐于帘内。我们便随便地谈些事情,她原来为越地之女,来此地探亲,发现那家人早已不在北市,便想在此住一夜,明日便启程走了。我便问了她一些越地的问题,她也一一答了,言谈间,便觉有亲切之感。此女不同凡响,虽为东夷女子,但家学却如此渊博,让我都不禁汗颜。
孟德似乎觉得要出什么问题,笑着打断我:“你请我来,她请我留,但你看你们可曾让我过话,论坛之上一人之口,是为台,拒人千里,一言便蔽之天下,夫一人之言皆对乎,谬也;二人之口,谓之侣,侣者家中对议,枕边sī语即可,不宜上台一唱一随,虽珠联璧合,不免有狼狈为jiān之嫌。三人之口,为品,大家汇于一起,各抒己见,不偏听偏信,不固执己见,三人称众,三口成品,大家舒心中之言,方能百家争鸣,则论坛幸甚。”既拿我们开了心,也让我见识了他的真才实学。
那姑娘这才袒lù心中所想,原来,她怕那无赖再找上门来。孟德立刻答应她,他会找人来保护这间客栈,直到她离开洛阳,那女称善。
后来我们又谈了一会,这才离开,一看天sè不早,赶紧向子涉家赶去。将到子涉家时,才发现我没问那女孩姓名,心中甚悔,更悔的,就是那一层薄薄帘子,我居然没有去看她一眼,当时只想着越地迟早也在我手,定会见到她,现在连长相都不知道,到时怎么找。不过想想也不怕,她明天才走,还来得及。
到了子涉府,却看到了姜叔刚到,姜叔极为惊讶,我怎么又在这里看到你了。庞统知道孔明不在我的身边,很觉失望。
饭后,我们谈起了我们的正事。不过,我们谈话照旧是从一些轶事开始,我便提及了曹cào此人,称其为英雄,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子圣颇为惊讶,问我如何知道孟德。子涉没等我答,便将昨日我走错门的事情讲了出来,不过,他也觉得我的眼力太好,一眼便相中此人。我便将我过城门的整个过程告诉他们,他们相视狂笑,令我颇想狠揍他们一顿。他们便将曹cào此人之事告诉我,孟德原姓夏侯,其父为中常shì宦官曹腾养子,举孝廉得以为洛阳北部尉,经黄巾之luàn,方领这洛阳北门校尉,专负责北面诸门的往来和北边洛阳各区的警戒。此人不畏权贵,曾杖责十常shì蹇硕之叔,为此,一直不得提拔。
“子睿,你想为老师招揽此人乎?”
“如此委屈英雄,非用人之道。”
“我们也觉起非为凡人,想游他,不过没成功,子睿可也去一试,不定你与他投机。哦,你这次来是自己收拾的行囊吧?”子涉一见我头,作恍然大悟状,“我想谢银铃万不至于如此疏忽。”
“我这倒想起来了,你们去帮我去出具一个证明,免以后再出此事。”我没生子涉的气,确实这次遗忘颇多。见他们头,我便心安了。
“你们二人看来打算在京中常住,将父母都搬过来了?”我笑着问他们,“这里日子可好。”他们二人皆摆手。
“此地污秽,”子圣叹道“若不是朝中还有一批忠直官员,我们也不想在此多待,相较之下,荆州要干净太多了。而且,我们在这里,对荆州还更有利,只是何进一直派人监视我们,我们不便写出信件,常是老师托人带口信给我们,我们再将口信带回,子通回荆州还在城门被人搜查。你来洛阳,怕何进现已经知道了。”
“那我岂非得去见他一见?”我大皱眉头。“我哪来这么多贿赂给他。”
“无妨,我们素知你的性格,知你必不愿去,此事我们会帮你处理妥当,我们会替你送上一份厚礼。那何进只要有这些,见不见你,他才不管。”
“你们又何来那么多钱财?”心道不好,我兄弟在这也**堕落了。
“你待老师若何?”他们没有回答我们,而是反问我。
“老师待我们如子侄,我也shì之以父礼。”两人阖首。
“你观老师若何?”
“学富五车,忠正耿直,宽厚待人,竭力为民,不图富贵,不喜奢华,用人不拘一格,处事智谋无双,一代大贤也。”
“老师要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知道吗?”
“愿闻其详。”
“这些准备给你打通关节的钱,便是老师给我们带来的,第一次,我们来受封时,你常一人独在酒楼饮食,而老师则带我们各处赴宴,也各处大摆宴席。我们始发现老师交游如此广泛,我们问及老师为何不带你来,他,大家都素知子睿脾性,不喜此道。故你不知也,我等在此也有段时间,慢慢也对老师有了更多了解。这此大luàn之时,天下各州对阵之势,便几乎有老师绝大功劳在内,本按理凉州董卓会为先头部队击益州汉中之黄巾,因老师曾在京中故人中散其谣言,才由韩遂为先,可惜人算不及天算,韩遂兵败,这才让董卓捡了便宜,我知你对此不感兴趣,但还有很多例子,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老师实为龙,可见其首,却不见其尾。”他们看到我的脸sè有变,便赶快停住。
我叫他们不要多想,我便把我为何前来,一一告知他们,他们头,“这倒颇似你的性格所为,我们听得汉中之役,已猜到会如此。子睿不必如此挂坏,但我们也知道,你不介意,又能如何?放心,老师交待的事,我们必会做到,老师有恩于我们,待我们有如亲子,虽很多事未告知我们,也可从中看出老师为国为民的良苦用心,我们亦视之为父。父命岂有违背之理。你在此多住些时日,好好散却一下心中戾气。”
“不必了,我还是快离开这种地方为好,有劳兄弟在此受苦了。我打算到乐làng我的封地去看看。哦,你们封地在那里啊?”我忽然又找到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凉州冀城千户。”
“司隶渔阳千户。”
“果真如此。不过子圣兄看来是看不到自己封地了,子涉倒是可以去看看,那里太守还是你的同宗……”真是没有办法只要想到凉州,哪怕和那姓董的扯上关系,我心就会紧一下,这次我的话也停了。
“你呀,没有你姐,你真是什么都干不好?”他们又发现不对,赶快叉开话“到哪里都得带上你姐,否则,你就肯定是一塌糊涂。”
“那上次我赴张角那里不是我一个人吗?”
“但我们后来我们问你北方各种风情,你却一问三不知,定是没有姐姐在身旁,心神都不知该放在那里了。”
我无语,看来我是很差劲,没有姐姐,我好像就什么都干不好。也许姐姐也知道,所以,到现在她都没嫁人,确实是吾之过也。
“你们将你们父母接进京来,想在此长住吗?”我为了打破窘境,也找新的话题
“给何进装样子,这是其一,其二,想让父母歇歇,其三,让父母摆脱行商之累……”
“这二三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的类是种类之类,非疲累之累。”
“为何?”
“子睿,你难道真的不知吗?”他们很惊讶“自秦以来,天下便重农工而轻商,对商贩课以重税,士绅皆视商人为蠹,我们既已可供养双亲,怎能让父母再遭人歧视……老师教五蠹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哦,那天你没来,好像就是光和六年秋天老师云游才回来的那次,你去上课,看到老师来,就跑了的那次,想起来了?”他一我就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我是好几天没去上课,而且我也明白姐姐的账簿上的问题了。
“谁我跑了,老师让我走的,我当时行礼把衣服撕了。”
“你的块头也真是大,不过你这身甲,确实不错,看上去倒真似一个带甲百万的元帅,只是看着你这头发,总觉得你像败军之将。”
和兄弟们话确实有种无以言状的快乐,只是间或有人无意提及与那方面有关,则让我不时有些黯然神伤。不过,有这两个人在洛阳,荆州之事我cào什么心,那些事情我还是不想去管,我总想把事情想的简单些,可惜事实总与我的想法背道而驰。不去想他了,我在子涉家洗涮了一下,洗完换身衣服,子涉也给我nòng来一张我的身份证明。我便想上路了,子圣怪我没义气,让我在他家吃一顿饭,再住一夜再走。我,算了,还是早走吧,我想好好清静一下,怕京中再传出什么董卓的消息,岂不让我心更难安,他们想想也就算了。
临行前,我还将我之平江东大计计告诉他们,他们除觉得我计大妙外,同时也和我,我们这样做,他们两个在洛阳之中事情就多了。我道了一声辛苦兄弟们了,便离开子涉府。不过,未行五十步,我还是拔马回来一趟,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让我抱抱侄儿,二人就扭捏不言,我,如果你们实在不行,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帮忙。见他们还没拔剑追杀我,赶快再道一声别,便拍马快离开了。
将yù出北门,忽然又想起了一事,那东夷女子得去看看,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看美女可是我们荆州学生的嗜好,而且,确实如果不是我想去好好静静,我真打算护送她回越地。另外,我还要找曹cào和他去辅佐我老师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先碰到了曹cào,我一向直来直往,很快谈及此事,cào笑曰:“我感尊侯之意,但家父年事已高,需要人来照顾,为人子,不便离开,在此多谢了。”
我感到他没有心里话,但我又不好追问,也许人各有志吧。只是可惜这个人才了。不过交这样一个朋友倒也不错,我很快就宽下心来,他还建议我,今天太迟了,如果现在就走,到渡口时天已经黑了,如果夜里渡河,恐不安全,不如先住下,待明日再,我觉得也有道理,但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实际上我怕他们为我今天胡而来砍我,可以讲,我自己断绝了后路。便,我也住一夜客栈吧,曹cào,那也好,他今夜会亲自保得那位姑娘周全,你与她同住一家客栈,他正好可以一并守卫。我感jī道,有劳了。心中猜想,八成他也喜欢上那才女了。不过,那才女一直没从房间里出来,让我和曹cào略嫌郁闷,我们在客栈大堂喝酒谈论,其间,曹cào还被手下叫出去几次,结果,一顿简单的晚饭,吃了一个多时辰。不过,我很高兴结交这么一位公正严谨,文采飞扬,又不古板迂腐的人物。等他倒一不是苦差。
日暮,曹cào带人守于客栈门口,他则率人在北城各区巡查。我一向心事很少,这次虽然有些例外,但还是很快睡着了。
入夜,忽楼下聒噪,惊醒,忙起身提天狼下楼,见官兵正揪住一人,正是早上那无赖,那无赖自称赵忠亲侄,旁人皆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忠何人?十常shì中人。可我管你是谁,一个宦官之侄,胆敢如此大胆,正yù出门,孟德已到,命人当街责打此人五十棍,押入大牢。爽快,我心中暗赞,推门而出,他便yù以打扰我休息为名谢罪,我忙道无妨,此人的确该打。我恐有人再来寻衅,尤以赵忠这些人为最难缠,怕孟德有失,便换上甲胄在客栈门口与孟德一起守卫。
不过,我还是长了一心眼,我坐在了客栈对面的檐下,我想装装英雄,天狼斜依身上,冷脸静看两边街面,我看不到楼上窗中之人,但我希望楼上窗内之人能看我,因为刚才那阵惊扰,她应该被惊醒了。孟德yù与我话打发时光,我怕夜深话多,会惊扰则个,便摇头拒绝。夜漫漫,倒让我的心静了很多,我那一夜开始还在急切的希望得到楼上佳人的垂青,可后来,便慢慢冷了下来。
“每日当三醒吾身。”当天开始门g门g亮时,意味着一夜无事。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总结了一夜所思,想想现在考虑那种方面事情,我似乎还不是显得很成熟,那就先算了吧。心中感觉一个疙瘩被揭开了,便去收拾了,将天狼重新包裹好,以免惹人注意。我没有去和那位姑娘道别。不过,我还是找掌柜拿出纸笔,写了我对昨天那事的见闻,出来寻见孟德,交于他,对他叮嘱若十常shì发难,便去找子圣子涉帮忙,实在不行,便去荆州避祸。
我与孟德互道珍重,我便离去了。
交托完所有的事情,我便觉得一身轻松,自此,我便如一只纸鸢一般随着夏日的熏风直飞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