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出事了!”子渊倒是这天早上是第一个到的,他分管荆州一地的粮草供给,他一到就冲着我喊了出来。被冻醒后,我就在大厅中暖炉里生起了火,一直在批阅着永远看不完的竹简,碰上子渊来这么一句,我倒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胖子。出什么事了?”我笑着问着前面的忧心忡忡的晃来晃去的身上还堆着雪的人,“不就是下场雪吗?……啊!”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农田中的新苗!”
“下雪了,这下不好了!”就这样,一个个的这天早上不时的夹杂着这种声音或者类似的话语,都冲了进来。刚过寅时,除了姐姐全到了。
“不知道这次受灾的情况有多严重?”我紧锁着双眉,“火速派人去荆州各处察看。让各郡县把损失报上来。”我不自觉的看看我原来的位子,不过我只看到子渊那胖胖的身子。这天早上,姐姐就一直没出现。同学们中好几个人都有着凉,不知道姐姐怎么样。姐姐的身体本身就没我的好,不是病了吧?我的心开始luàn了。
不过,事情还是得做,我们商议了一下,不过想想这个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很大,等雪过后,重新播种,秋后也就稍微受影响,损失倒也不会很大。我想我们太大惊怪了,就吩咐大家着凉的回去休息,其他人解散。
姐姐到卯时时才到,我不禁松了口气,因为我看姐姐气sè还好,没有什么病的样子,不过姐姐带来一个同样让我心luàn了的消息:孔明病了。
“你要去哪里?”
“回去看看孔明啊!”
“我把孔明送到子圣家让他们先帮助照顾一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看晚上再去。”
“这没什么事情,我就去一会儿。”
“没什么事情?”姐姐看着我,“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完就用手去试我的头上的温度。
“我很正常。”
“你知道这场大雪的后果吗?”姐姐还瞪大了眼睛。
“知道啊,歉收是免不了的了,还要准备雪后的种子,还有什么?”
姐姐用手支住脑袋,摇着头,“你给我坐下来,站这么高干吗?”
我依言坐下。
“最近天热,事出蹊跷,我便注意各处邸报,就在这几日……你邸报也看了吧?”
“北面都在下雪啊?怎么了?”
“我还问了北地来的客商,包括那家。”我头表示我知道姐姐指的那家。“在大雪前是不是都忽然很怪的热了一段时间,结果是一样的。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摇摇头。
“北方开chūn迟,这时还不是播种之时,所以大雪于北方之耕种无碍。但……以畜牧为主的各镇就不同了,也赶上今chūn各地雨水丰盛,因为草籽一遇湿热即发,遇此大雪则必死。待雪后,再发之草籽十中已无一矣。各镇中谁受其害最甚?东北幽州之公孙瓒,西北凉州之丁原董卓。所以,今年天下肯定会luàn,老师发现此事肯定会尽快赶回,我想他已知道事态之严重。公孙瓒离我们尚远,中有卢植,以及洛阳何进、皇甫等人,不足为虑,丁原居于凉州西北前有董卓,他也不便南下,只有一个董卓,若有人寻衅,必是此人。一旦开战,以当今之天下之势,何进巴不得各个诸侯相互拚杀,他不会理我们和董卓的一切纠纷。其他人更乐得看热闹,不定还会过来”
“就是,一旦打起来,董卓和我们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或皆亡。”姐姐补充道。
“我们军较之董卓军,何若?”我已经感到大战不可避免。
“不如。”姐姐摇头,“我们这里地形开阔,地势平坦,西凉多为铁骑,我们多为步卒,若据城而守,城外农田全交于董卓尚不,一旦任何一城有急,我们连互相援救都没有办法。”
“那我们岂非……可以董卓此人性格,他必来打我们。”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我起身看身后的屏风,暗红的屏风上什么也没有,我随手拿起笔在屏风上画了起来。必须承认,我的绘画水平很烂,但还好有识货的。
“天下图?”姐姐问,我头,然后我就在我的图前坐下,想着事情。
“画得……真差,早知道你要这样。”姐姐从怀中拿出一块布,那上面是一张很详尽的天下一览图,“早把这给你,也不用糟踏这个屏风了。”
姐姐吩咐人把屏风拿了下去。回来和很不好意思的我一起坐下来看着这图。
“姐,你怎么有这图的,”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为了避免尴尬,找了这个问题开始。
“我老师给我的,诶,不是你的老师哦。”
“你也有老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因为开始你还,老在外面玩,后来你大了呢,去上学堂,无论有没有课,暮鼓敲响一声你才回家,”到这她还笑了笑,我在想她还没把那事给忘了,“他又从来没在我们家留宿过,你当然没见过。”
“他是谁?”我很好奇,我终于知道姐姐如此厉害的原因了,原来一直有个高人在后面给姐姐当老师。
“你不认识?连周仓兄妹都认识,我以为你想到是他了。”
“哦,我想起来了,周仓兄妹过这样一个人,教过他们识字,叫……水镜先生,对对水镜先生。是他吧?我还冒充过他的学生呢?”看到姐姐头,“一定要见见他,将来让孔明和他也和老师求学。啊,孔明还病着呢?”我忽然想起孔明,心就揪了起来。
“现在我们必须想好办法,否则,我们包括孔明都凶多吉少。”我明白姐姐的是对的,收敛了一下心神,坐下仔细看这张图。
自上庸往东南一路虽非完全的一马平川,但那丘陵想挡别人的几十万铁骑,是根本不可能的。后面,我们不会躲到十万大山,八万大山后面吧,想起南蛮人还打过我们,躲那去到人家的地盘,指不定出什么事。而且放着荆州一州任董卓那贼蹂躏,不行。
上庸城太,粮草也不太足,一旦危急,我们去救援,还容易被埋伏,被人几万骑兵一冲,想不败都难。
“嗯,”我在地图的一个地方圈了一个圈,“这里,我要在这里给董卓下一个套。”
“你……”姐姐惊呆了,一句话没有,这个计划确实太不可思议了,这恐怕是最冒险的。
“大人,凉州公天水公董卓大人遣使来访!”我和姐姐对视一眼,姐姐退到后厅去。我则正襟危坐等着那使者的到来。
这是个长相介于极端丑陋与极端恶心之间的正中类型的中等身材中等胖瘦的中年人,而且声音极其嚣张,明显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
“哪位是荆州牧韦定国大人啊,让他出来见我。”我心里在想,你这回完蛋了,不把你整半死,我不姓谢。
我快乐地让那个中间人坐下。
“我现在代行州牧一职,有什么要求,只管与我便是了。”我脸上堆着笑。在盘算着整他的方案。
“我不和你,快让韦定国大人来。”
“那你就先住下吧,老师要过半个月才回来。来人,请客人下去。”
“哎哎,你什么意思,那就和你吧?”那鬼子递来一封书函。
我微微一看,董卓要东西的,我已经下了一战的决心,这回我就索性做个畅快。
“银玲,你来看一下。”我第一次发现姐姐的名字真是蛮好听的,我声凑在姐姐耳边,“你看看,胃口大吧。”
“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女吏?怪不得你们如此羸弱。”那个使者肯定是没搞清状况,居然没看出端倪,还在如此冷言冷语,姐姐看了我的笑容就知道我的想法,她也陪着笑。
“好吧!来人,带这位大人去仓库。让他亲自收。”
我转身对着姐姐:“走看热闹去!”姐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非常乐意,我还吩咐shì从把兄弟们全叫上。
“五千石粮草,三千匹布,贵使可看齐了。”我脸上堆着最快乐的笑容。
“对对,难得你这么爽快,我到董大人那也好。”同学们几乎个个都知道我想干吗,一个个都很期待地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路上要是有散失就不好了。”我故作忧虑,姐姐也乘机搭腔,“是啊,你也不好交差。”
“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否则,破坏凉荆二州的交情,出了luàn子,你们吃罪不起。”哼,交情,南阳那么多荆州的百姓之命怎么算。我的脸上第一次lù出了杀气。
“好的,来人啊,给我把整个这个大屋用绳索拴好!”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来人,昼夜看着这仓库,不要让人把人把我们送于凉州公的东西给抢了,啊,贵使,就麻烦你自己带走吧,为表诚意,这个大屋,以及里面其他的辎重一并送于董公。来人啊,将这仓库放于贵使身上。”大家全明白了我的意思,兴高采烈的把这个开始鬼哭狼嚎的家伙拴在仓库门上。
“那哪些随从呢?”有人问。
“叫一个回去报信,就东西在路上,其他的人帮着抬。哦,再给他们些马帮着拉,特使热了要给扇风,饿了要给送饭,要让百姓来慰劳他们。”
最后,我对那个绝望的中间人还加了一句:“到了天水,别忘了托我给董大人带个好,我是平安风云侯谢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