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头,然而此时仅仅是一月份,虽然是烈日当头却也无法抵消那萧瑟的寒风。
这不,烈日之下,地上的积雪却是丝毫未化,由此可知,此时之冷。
然而就是在这等寒冷的天气之下,盖马山高句丽大军之中,却是有一光着脊梁的将领,等着受罚。
行刑的兵士小声道“将军,您忍着点,一百鞭子很快就过去了。”
趴着的高句丽将领闻言嘴角一阵抽搐,什么叫一百鞭子很快就过去了?是某很快就会归西吧!
这时,边上的一名兵士大喝道“北路军主帅,畏敌如虎,致使大军溃败,其罪当诛,然念其功勋卓著,特命其待罪立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行鞭刑一百,行刑!”
原来这被行刑之人,便是从长庆城外撤回的高句丽北路军主帅,虽然高句丽北路军主帅用撤退挽救了大部分将士的性命,为高句丽留下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可战之师。
但是高句丽主帅却是未曾表其功勋,而是下令惩戒,因其未曾攻下长庆,擅自撤军,乃是事实。
“啪!啪!啪!”
“嗯!哼!嗯!”
转眼间,行刑之人便抽打了四十鞭子,高句丽北路军主帅开始之时,还能忍住不吭一声。
然而这三十鞭子一过,其便忍耐不住了,不禁叫出声来。
在距此不远的一间帐篷之中,高句丽主帅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低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对不住了,此时某只能拿你开刀了,某知道你是为了保存我高句丽的实力。”
“但是你想过没有,此时沃沮国仅剩数城苟延残喘,丝毫不能给我高句丽任何威胁,国王却不继续攻占,反而攻打汉州吗?”
“只因国王年事已高,加上远离故土之悲,使其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若是我等为了保存实力,而不尽情一战,等待我等的只有满门抄斩一途。”
“且国王的亲弟弟亦是死在了此处,这些都是我等不能退军的理由啊!若是某不惩戒于你,只怕你活不到一个月啊!”
原来高句丽主帅亦是有苦说不出啊!这打回故土的重任,可不是谁都愿意担当的,尤其对手还是汉朝这等庞然大物。
与此同时,盖马山上的董卓同样郁闷不已,“混蛋,谁让其出去夜袭的!”
张济苦笑道“将军,是文台自己非要去的,若不是其夜袭,使得高句丽大军暂停了一日攻势,只怕我等却是等不到将军的到来啊!”
听到这话,董卓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几分,加上夜袭的一日缓冲,盖马山还险些陷落,可以说若是这董卓再晚来半日,盖马山必定陷落。
这就使得董卓对夜袭的孙坚看重了不止一分,但是这位大功臣却是在夜袭之后一直未归。
董卓微一沉吟,开口问道“斥候还是未曾发现文台的下落吗?”
张济急忙回答道“方圆五十里皆以探查,并未发现文台,不过斥候们倒是可以肯定文台还活着。”
“这是为何?”
张济面色古怪的说道“因为高句丽的斥候和近万的军队同样在找文台,而且还是昼夜不停的寻找,虽然不知何因,然从此可看出文台未死。”
董卓闻言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道“想来是文台在袭营之时,斩杀了高句丽的高级将领,不然高句丽不会如此疯狂,毕竟文台仅仅只有数百人而已,还不值得其动用近万大军寻觅。”
张济点了点头,随即略带疑问的问道“将军,高句丽军中还存在重要人物吗?”
董卓知道张济的意思,若是将领,只要不是主帅,基本不会刺激到敌军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然而若是主帅被杀,那么高句丽大军早就退却了,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行动呢?
至于高句丽主帅被伤的可能,二人皆选择性的遗忘了,因为只要一个能下达命令的主帅,伤不伤的,对战局影响不大。
想了一会,仍然想不通的二人便不想了,董卓转身询问道“援军到哪里了?”
张济闻言苦笑一声道“大都督不肯发援兵。”
“这是为何?只要给我等三万骑兵,某便可让城外的高句丽大军有来无回。”董卓略显激动的说道。
张济闷声道“将军,您却是忘却了,大都督身兼汉州,幽州两州军务,需要防御的地点何其多也,能将汉州的边军派出六万已是不易。”
董卓闻言一叹,他如何不知张焕的难处,虽然夫余国南下的几率很小,但是却也不能不防,必须要保证一支大军驻扎在然城,与此同时,边境一带还要骑兵巡视,这便分去了不少的大军。
再说幽州,幽州的乐浪郡与濊貊、马韩相邻,虽亦有山脉天险,但是却同样要驻扎大军一支,以备万全。
幽州北方就不必多言了,要随时防御鲜卑等少数民族南下,可谓是防御的重中之重,如此一来,幽汉两州连同边军算在内,空有大军近二十万,却几乎没有可调之兵。
张焕手里倒是有一支两万人的骑兵部队,但那是救急之用的,像董卓这里,完全可以独自而又轻松的挡住高句丽大军,张焕又怎么会派兵前来呢?毕竟鲜卑仍在一旁虎视眈眈。
董卓没想到自己到来之后,结果竟然是继续同长庆一般严防死守,打持久战。
要知道,董卓之所以在长庆外打心理战,为的便是将高句丽大军聚集在此,随即请张焕出兵援助,一举摧毁高句丽的反攻之心。
谁想到来到盖马山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没有援兵,连同其从长庆带来的五万大军,盖马山亦是仅有不足七万兵马,其中骑兵仅仅一万。
就这些大军,董卓可不敢主动出战,那一万大军是战略威慑,防止高句丽绕道入汉州的。
而其余的兵马加在一起,才五万多人,山下的高句丽大军可是有十二万之多。
最后董卓干脆下达了一道严加防范的命令,便起身独自回房了。
张济见此苦笑不得,他心中又何尝不想出战,要知道他可是被动防御十多天了,原以为董卓来了,便可以出战了。
谁想到,结果是继续严防死守。
因此说道怨念,恐怕董卓的怨念还没有张济的怨念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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