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滑点莫礼安手机号,嘟响约莫三秒便被接通,艾以泉面色凝重立马将追到郑二爷派的杀手,双方荒废工地交手,却又让那人逃脱的事讲给他听。
之后两人达成共识,必须加紧动作尽快找到主子,绝不能让郑二爷早先找到他。主子从受伤失踪到现在已将近八个月,这期间势必发生什么导致他无法通知他们,或联络上羽鎏兰任一人的事。
结束通话的艾以泉将手机放回口袋,皱眉看一眼荒废工地后,利落转身,背影逐渐消失于来时那条沥青路尽头。
另一边,顺利逃脱的劲装男从不远处巷中现身打了通电话告诉郑二爷他与黑隍邪手下交手。郑二爷暗哑烟嗓腔传来,命令他务必尽早找到黑隍邪,同时语气流露些许不耐,嫌弃斥责他搜寻动作太慢,为何事情都过那么久竟还没找到那人,并再次提醒他加快搜寻速度后,便挂断通话。
劲装男看着已然发出嘟嘟声的手机,平静无波澜的双眼倏地闪烁了下,随即收起手机,转身,整个人随着马丁靴隐于黑暗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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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司机小吴先将何帆送回他住所后,平稳的将车开回谢家别墅。
听到车声出来迎接的蒋叔一见车停下,正打算上前替小少爷开车门时,想不到车门竟突然打开,一只修长穿着黑西裤锃亮黑皮鞋的长腿踏地。
这长腿绝对不是我家小少爷。蒋叔皱眉下意识心想。
果然,随即映入蒋叔眼帘从车上下来的是修,以及……被公主抱疑似昏迷的小少爷?!
蒋叔内心一个咯噔,正经面容出现着急,赶紧上前,询问修小少爷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怎么会这样?!正欲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时,便听到表情冷淡的修开口,“小声!他只是睡着而已。”
蒋叔一听,微怔,随即快速回神,恢复身为英式管家该有的正经专业态度形象。
“那就好。修先生把我家小少爷给我吧。”蒋叔伸手欲从他手里接过小少爷,却被他一个侧身闪开,连小少爷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眼见他抱着小少爷朝大门走去的蒋叔眉头微隆,“修先生你这是?”
步伐不见停的修突然略顿,只因怀中青年原本稳定呼吸声骤然出现一个起伏,之后回归平稳,纯黑瞳仁闪了闪。本除谢睦外,其余人压根不在意,亦不放眼里,如同摆设,却想到身后仍站于原地的中年人是谢睦的管家,亦是关心他的人后,下意识回答,“若换个人抱他,过大动静必然会吵醒他。”
语毕,不等他反应的修立即继续往前。
其实私心里,修不让蒋叔碰到谢睦仅是因他不愿他以外的人碰他。这一刻,是上一刻车内独处时的延续,他想独占谢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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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刚把谢睦安置好盖上棉被,便见他眼皮下眼珠子转了转,不一会,缓缓睁开眼。眼中不见一丝迷糊蒙眬,只见清明,彷佛已清醒很久,只是闭而不睁而已。
“你醒了。”
听出修肯定语气,非疑问语气的谢睦不禁有些尴尬,下意识从床上起身坐着,棉被跟着滑落至大腿,“修你…你怎么知道我早醒了?”
修似没瞧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平静回应,“你的呼吸声。”
谢睦想到抱着他的修步伐蓦然顿住的情形,霎时明了,尴尬笑笑,“是吗。”
同时下意识心想,刚才突然从梦中清醒,却发现自己正被修抱着走,尴尬丢脸油然而生,一时不愿睁眼,宁愿佯装熟睡,硬着头皮让修继续抱着,直至回房被安置床上,才敢睁眼。原本是想佯装睡眼惺忪,没想到戏还没开演,就被修给识破。
谢睦不愿话题继续兜在这事上,于是假咳一声,“修你若没别的事,就早点休息吧。”
修点头,却没转身离去,反而朝一旁衣橱走去,打开,取出那件柔软布满无数只呆萌,头顶一撮呆毛小黄鸭图案的睡衣睡裤,接着返回他床边,“等你洗完,睡下,我再回房。”
谢睦接下他递来的睡衣睡裤,虽在车上已睡过一回,不过一经他提起,又有了些许睡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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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毛巾边擦拭头发边踏出浴室的谢睦就见修走向自己。
原本一身修身黑西服的他,此刻已换穿衬衫、长裤,深色脱鞋,顶着湿润隐约冒着水珠的头发,让那张冷面俊美脸庞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谢睦惊诧一闪而逝,没想到修已回房洗过澡,而且动作还那么迅速,比他早出来。
擦拭头发的手停顿,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修,水珠顺着他发尾滴落至衬衫,逐渐晕开并染湿时,忍不住蹙眉,走向一旁衣橱蹲下拉开下方柜子,取出毛巾,并转身递给跟上来的他,“头发擦一擦吧。”
修平静眸中因这句不自觉流露体贴关心的话而染上些许愉悦,冷面神情逐渐回暖几分。
手拿干净毛巾悬于半空中良久的谢睦见修不回应或接下,仅是一直看自己,心中不禁觉得奇怪,尤其被那种深沉眼神看得想转开眼,萦绕于两人周围的平和宁静气氛突陷入古怪怪圈后,便听见他回答。
“嗯。”
顷刻间,古怪怪圈被打破,气氛回归平和宁静。
大手随即接下毛巾,开始擦拭头发,动作规律,似机器人,隐约透出对头顶湿发再不擦干会不会弄湿衣服或导致感冒问题毫不在乎。
谢睦见状不禁皱眉,身体条件反射先于理智踮起脚尖一把扯走他毛巾。
维持擦拭湿发动作的修眉头微挑,眼睛闪过疑惑,眼神询问这是?
理智快速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的谢睦变得有些手忙脚乱,手中罪魁祸首——毛巾显得多余,不知该如何处置。忍不住吞咽口水,深黑蓝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几下,深吸口气,抛弃突兀出现的丢脸尴尬情绪,露出最自然牵动鼓鼓白晰透着粉嫩双颊的微笑,“修我帮你擦吧。”
“好。”冷面修一听,抿着的唇瓣勾起,虽不明谢睦为何突然想帮他擦头,不过却压根没影响听到这话后的好心情。
考虑到谢睦身高,修立即转身走向不远处长沙发上坐着。
室内安静几近无声,有的只有谢睦替他擦拭湿发时传来的毛巾摩擦声。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体温相互交织,谢睦眼露专注,双手不断在他头顶动作,反复仔细擦拭着,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于他身上,而不自知。但不代表修没反应。
两人想法迥异,谢睦仅是单纯见他毫不在乎行为感到不妥,才下意识提出,但修却因主动提出帮他擦发的谢睦感到心动。
修倏地伸手一扯,来不及反应的谢睦倒抽口气,跌入他怀里。同时包着谢睦湿发的毛巾因过大力道掉落在地。
“修你干嘛啊?!”谢睦皱眉,揪着擦拭修湿发毛巾的手用力,作势从他怀里退出起身,犹如铁杆坚硬结实的双胳膊却伸出牢牢将他固定在怀里。
好不容易挣扎成功面向他,内心一股愤怒小火苗升起,正打算问他究竟想干嘛的谢睦才一抬头,便与他四目交接。
纯黑瞳仁微暗,灵魂像是要被吸进去,谢睦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愤怒小火苗猛然熄灭,悸动怦然油然而生。
“修你……”那种情绪让谢睦顿时感到不安,眼珠子下意识转开,企图终止心中对他的悸动怦然。
修看出他心头的排斥抗拒后,纯黑瞳仁闪过不知名情绪,只得暂时作罢,同时胳膊松开,让他起来,“没事。”
顺利从他怀里退出站起身的谢睦佯装方才没发生任何事,假咳,试图掩饰莫名升起的尴尬不自然氛围。
“那个…毛巾再擦也不会干多少,我们用吹风机吧,用吹风机比较快干。”
修没应,只是看着他。正当谢睦以为他不会回,尴尬不自然会再度袭向两人之际,便见他开口了,“好,就用吹风机吧。”
谢睦内心松了口气,幸好修没巴着刚刚不放。
彼此彷佛有默契,同时揭过那件事。
看着他头顶湿发的修眉头微隆,起身将吹风机拿出插上,“快过来,头发必须快吹干,否则会感冒。”
“好。”关心语气传进耳里,让谢睦下意识点头,心情变好,不自觉漾起灿烂笑容,连带双眼都变成月牙弯的跑过去。
谢睦不知道他此刻笑容如同大男孩般纯真自在轻松,也毫无防备,果然修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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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身长版风衣背影踏进医院,面无表情,加上沾着血痕的伤口,浑身不自觉散发的肃杀之气,让来往或走过他身旁的病患、病患家属心生畏惧,下意识绕过或远离。艾以泉对于他们反应,视若无睹,直至走到刘莲办公室门前才停下,并开门进去。
竟然没人。这是艾以泉的第一反应。
走进去,反手关上门的艾以泉环视刘莲办公室一圈,瞥见未阖实露出一条缝的门,下意识朝那扇门走去,他知道里边是什么。
艾以泉曾数度闯进欲巴上他的床,结果都没成功,不是当面被甩上门关在外,就是趁他不注意顺利闯入,看着近在眼前能将他压倒做尽一切oo情/事的舒适柔软大床,不禁得瑟,暗自窃喜,脑海闪过‘小莲莲我来鸟——’顿然往前一扑瞬息,便被一条突现修长大长腿给踹了发懵之后,碰的一声门板硬生在眼前关上……那是刘莲的个人休息室。
门刚被推开,一把锋利锃亮冷冰冰手术刀朝他袭来。
艾以泉眉头一皱,敛下心神,反应迅速闪过,手腕一动短刀滑出袖口,手指握住,正欲攻击之际,闻到一股熟悉气息,眉头顿时一松,警戒状态解除,短刀收回,抓住那只握着手术刀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仅让手主人无法抽离,随即一推,手主人背抵一旁墙壁,他自动靠上,形成壁咚。
同时痞痞一笑,原本浑身不自觉散发极度危险‘疯起来不要命,拼了命也要冲上去咬敌人一块肉’的野狗属性瞬间转换成摇曳尾巴,吐着舌头流哈喇子,对着眼前人卖萌装蠢装脱线的二货忠犬属性,双眼眨巴眨巴,“小莲莲你真不乖,竟拿手术刀对准为夫,你想谋杀亲夫不成?再者,难道你不怕吓坏那些推门找你有正经事的医生护士?”
刘莲比艾以泉略高几厘米,居高临下的看着的他,黑框眼镜下的那对狭长双眼不禁微瞇,流露腹黑味儿,似笑飞笑的嘴角不自觉加深,在听到那句话后,薄唇轻启,“喔?亲夫,你确定?”
不待他反应,刘莲继续说,“还有,按你先前那些不良纪录,会无故不敲门推这扇门的除了你没有别人。”言下之意就是,正因为知道推门的是你,才以手术刀‘伺候’你。
艾以泉一时语塞,无辜地眨眨狗眼。
“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就能取你性命?”
艾以泉当然不信,忍不住噗哧一笑,却下意识顺着刘莲视线往下看,指节分明修长手指握着手术刀抵着他胸口的画面立马映入眼帘。
“你什么时候……”艾以泉瞳孔一缩,他警觉性什么时候降低了,竟没发现那只左手不知何时握着另一把手术刀,抵到他跳动心脏位置。凭借那尖锐程度,足以想象那只左手只要再往前半厘米,便可轻易划破他风衣,刺进他心脏,再抽出,到时候必然血流如注。
小莲莲你这么凶残你造吗。艾以泉下意识吞咽口水。
不过我喜欢!狗眼兴奋闪烁,差点就忍不住想伸舌舔唇,却表要脸地说出那句话,“小莲莲你忍心吗?我感觉心受伤了。”
“忍不忍心?”刘莲轻哼出声,“我当然忍心。”语毕剎那,左右手一松,手术刀同时坠地,左手立马朝抓住他右手腕的那只手一掐。
手部麻痹暂时没法使力感迅速窜上艾以泉胳膊瞬息,一阵天旋地转,背脊一疼,撞上墙壁发出闷哼声,阴影同时靠近,形成专属刘莲对那只蠢狗的壁咚。
刘莲对现况满意,看着个头矮自己几厘米的蠢狗迅速回神,却恰巧捕捉到他眼里一丝夹杂不敢置信及兴奋信号,右手举起滑过他脸颊,本对现况满意的双眼却在瞥见那道被利刃划开,已凝血伤口时,闪过不快。
修长食指却随他伤口边缘来回勾勒伤口形状,“我若是把指头按进你伤口抠一抠,让好不容易凝血伤口再次流血,你说,好不好?”
艾以泉没应,狗眼珠子却跟着他手指转。
刘莲话虽如此,作势戳进伤口让伤口二次受伤的行径,却在关键时刻停止,继续绕着伤口边缘打转。
无疑的,刘莲压根是在逗弄他。
察觉此情形的艾以泉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眼睛闪闪亮,‘小莲莲心疼他…’的话不断脑内回放,名为得瑟的狗尾巴在背后摇啊摇。
“很好笑?”刘莲挑眉。
“没,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艾以泉面露严肃皱眉强调,笑纹却更深,导致他整个人看来特喜感又有些萌,尤其传进耳里的磁性性感嗓音简直让他内心**了,一股酥麻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来,好想把小莲莲推倒,压床,让他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啊。
刘莲镜片下的双眼闪过犀利,似清楚他想法,腹黑味儿变浓,“喔?想将我压倒,你配吗?”
修长手指顺着脸庞弧度滑向他下巴,食指勾起,指腹摸了摸,细嫩感使刘莲双眼闪了闪,却吐露这句话,“难道你不怕半夜清醒发现身上多了道手术缝痕,五脏六腑少了件?”
艾以泉压根没被吓到,反而有种跃跃欲试之感油然而生,神情正经中又流露一丝真情,“不怕,若你想拿走我器官,我希望你拿走我的心,心在哪我就在哪,你在哪我在哪。”
听着他似告白的情话,刘莲表情未变,抚摸他下巴的指腹却略顿,转瞬间手指松开顺着颈脖往下,直至停在他胸口位置,“管好你的心,最好别打我主意,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随刘莲视线顺势往下看,意识到他话中含意后,野狗菊花蓦然一紧。
满意他反应的刘莲收回抵住他胸口的手指,果断退后,走出休息室,“还不快出来,不想处理你脸上的伤了?”
仍维持被壁咚姿势的艾以泉像脱了绳的野狗,嗷呜一声,兴奋的跟了出去,“小莲莲我来鸟。”
“闭嘴,搞清楚这里是医院严禁大声喧哗。”
“小莲莲果然关心我。”
“闭嘴。”刘莲正考虑杀掉那只不听劝,像吃了兴奋剂,仍继续大声喧哗的野狗可能性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