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你们两位要选出绝对信得过的人,一方面去各级商会担任督事,另一方面让他们隐姓埋名,润物细无声地加入那些大大小小的商会中,这个庞大的商会,我一定要掌握在手中。这点,董天翔会上心的。”秦忘一脸正色道。
“明白!”金城、陈婉儿两人也收起了原来的嬉皮笑脸,认真说道。
“你们人手想必不够,去找董天祥,他会给你们找到足够的人,以后这些暗探就由你们指挥了,不用经过天祥的手。他以后的工作侧重点会在军事上,这些商业上的暗探组织就叫,金刀吧,专管商业和民事。”秦忘略一沉思,一个谍探组织又在他口中成立了。
“是切金子的刀的意思吗?”陈婉儿嘻嘻一笑,打趣秦忘道。
“金风无声,肃杀如刀,好名字!”而金城开口赞叹道。
“好你个老金,是笑话我没文化吗?真是没有幽默感。”陈婉儿憋了眼金城,气呼呼地说道。
看着陈婉儿风情万种的模样,秦忘两人相顾无言,这个女强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样说也没有错,咱们想从商业上削弱别国,壮大自己,可不就是相当于在抢人家的金子吗?”秦忘干笑了一声,给陈婉儿打圆场道。
那些商人怀里揣着烫手山芋一般的告身登船离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他们可是明白怀里的东西不仅意味着数不清的好处,也意谓着杀身之祸。就连那些大燕的商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要是被其他燕国商人知道了,还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这时候这些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被人家拿着一块块大肥肉一步步引进了陷阱里。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想反悔也不可能了。除了使劲捂好怀里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办法?
种然的表情更是精彩,他当了这个商会的总会长,算是和赤城集团绑得最紧的人,如果赤城集团出事,那最先死的就是他。
“诸位,还请大家严守秘密,谁敢吃里扒外,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种然也黑下脸冷声威胁道。
李春他们三个各国总会长也附和着告诫各自国家的商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往来赤城的各色人等一夜之间多了很多。
大街上突然热闹起来,往来的人群少则三五一群,多则数十人成行,都用考量
的目光打量着赤城。赤城军当然不会放任这些人随意出入赤城等地,经过严格的盘查之后,董庄和王平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都有云州府衙颁发的正规路引,上面显示这些人都是各国的商人。
茶马市开设在即,商人们派人来打前站也很正常,这里有楚国金家的人,也有贾史王薛四家的人,更多的是其他一些中小商贾。赤城草创,甚至连像样的客栈都没有,他们暂时栖身在赤城新建的那些客栈中,虽然家具设施都不齐整,好歹还能够遮风挡雨。
最大的一间客栈里,五个衣着华贵,珠光宝气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只是分成了两拨,其中一个人一波,另外四个人一波。
“没想到四位的动作也不慢哈。”金礼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吟吟地说道,只是目光里却有股子沉重,这四家联袂而来,恐怕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一直以来,在商界金家都独占鳌头,触角伸到了天下各国各州、各行各业,隐隐有把持天下经济的趋势。不仅这样,金家在政治上也多有建树,当今大楚的丞相就是金家嫡系,不仅如此,金家的很多嫡系旁枝在四国都有做官的人,大大小小加起来多达一百余人。那些受到金家支持,或者是金家官员学生的官吏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官商勾结之下,金家的地位稳如泰山。可以说金家跺一跺脚,天下商业都要抖一抖。
而其他四家中,以贾家为首,算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商人,只是其实力较金家要差的太多。有传言,十个贾家也不过是一个金家。贾家也是来自楚国,贾家家主贾方笑是大楚的户部尚书,但是却和丞相金毕是死敌,这就更加剧了贾家和金家的矛盾。
贾家在大楚斗不过金家,但是在长久的斗争中,和齐国的史家、晋国的王家、燕国的薛家形成了牢固的同盟。虽然四家实力加起来仍然比不上金家,但是在除了楚国之外的三国中,史王薛三家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三国,这三家的子弟稳稳压制住金家那些旁枝和学生子弟。这样下来,四家倒是能和金家斗个旗鼓相当。
“哈哈,金礼兄说笑了,这样的盛会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四家?难道还像大楚那样,让金家吃独食不成?”金礼对面最左边的一个青年哈哈一笑,言语中夹枪带棒的说道。
青年二十五六岁,身材中等,面目英俊,正是贾家长房二子贾现秋,此人天纵奇才,自小就有神童之称。更让贾家人欣喜的是此
人对商业和数字极为敏感,算学更是天下闻名,负责贾家的商业事宜。
两家向来不睦,下面的子弟见面就习惯性地掐起来。
“没想到赤城这样的破地方也会让贾二哥涉足,这个时候秦淮风景正好,莺莺燕燕美不胜收,贾二哥不应该在那里把酒言欢,快意人生吗?哦,为兄忘了,你那十几辆大车里,可是也拉了不少美酒佳人。”金水微微一笑,出口嘲讽道。
贾现秋好酒色,每天无女不欢,无酒不乐,金礼才有如此一说。
“金老板,你召我们四家来不是为了跟贾公子斗嘴的吧?有话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贾现秋还没开口,他旁边的一个老者出言毫不客气地说道,此人正是史家家主史川。
“好,言归正传。想必不是我金家,四位也被那黄金山要挟了不少银子吧?”金礼面色一正,不再和贾现秋斗嘴置气。
“不错,光我薛家就被他要挟去了两百万两白银,当真可恨!”最末尾的薛家家主薛飞面色不郁地说道。
“我王家也是,两百万两。”王家家主王真附和道。
三家的实力又比贾家差上很多,所以三人以一家家主之尊,也得以贾现秋这个贾家的长房二子马首是瞻。
“我金家五百万两,还不算其他物资。想必贾家也不会少哪去,没想到茶马市未开,我等却先是大出血!那黄金山和秦忘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真可恨!”想起黄金山的贪婪嘴脸,金礼很是生气。
“那秦忘当真有如此本事,能让堂堂三州节度使憋屈至此?”贾现秋好奇地问道。
“贾二哥,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黄河水路控制在他手上。你我两家都是楚人,应该明白这个对我们两家的影响,只要他水路一封,那损失最为惨重的就是我们两家。”金礼担忧地说道。
贾现秋点点头,他的贾家也有船队,自然明白水路和陆路的区别。
“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码头和那些巨大的仓库、客栈,都已经建了一半,如果说那个秦忘会免费给我们使用,打死我都不信。这次找诸位来,就是希望诸位可以和我金家联手向秦忘施压,务必要求他公平分配码头和这些设施的使用权。”金礼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联手?公平?贾现秋四人都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两方势力整天打生打死,何曾合作过?又何曾公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