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需要点什么?钱、人,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秦忘好像被金旭刺激到了,下狠心说道。
“当真?”金旭眼睛一亮。
“当叔叔的还能骗你这个侄儿不成?”秦忘极为罕见地取笑金旭道。
“银子和人手这些我不管,这些自然有王头儿找你要。我只要四个人。幽州程义,齐国公输直,晋国方齐,楚国陈卫,当然,其他不出名的阿猫阿狗也多多益善。”金旭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说道。
秦忘惊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就算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金旭说的这些人是什么人,那可都是名满天下的当世名匠。幽州程义,打的一把好刀,祖传的锻刀之法独步天下,就连燕国皇帝的佩刀“秋泓”都出自他之手。相传此刀就像一泓秋水一样冷冽清凉,又锋利至极,无坚不摧、杀人不沾血。因为此刀,程义和程家极受先皇看重,被封为“燕国第一名匠”。
齐国公输直,相传是公输般的后人,是否如此,已经不可考了。但是天下人传说,公输家有一本《鲁班全书》,里面不仅有大量奇异机关的制造图纸,还有很多整人的咒语以及破解之法。公输直本人不仅擅长各种器物机关的制造,更擅暗器。江湖上很多人都求他给自己量身定做暗器,所以公输家在江湖的地位很高。
晋国方齐,在晋国的地位不低于程义在燕国的地位。方齐擅长锻剑,但他的一生只锻造了一把剑,“索魂”。因为此剑一旦伤人,就算不致命也会让人血流不止而死,就像索魂的恶鬼,让人无从得脱,故被称为“天下第一邪器”。可能是因为此剑太过阴损邪恶,有伤天和,方齐生下的所有儿子全部夭折,没有一个人活到十岁,只剩下一女。而方齐本人也隐居山野,发誓永远不再铸剑。他的名气,在四人中最不响亮。
楚国陈卫,和其他三人不同,此人不是一个兵器大师,他所擅长的是发明和建造各种大小战船。现在大楚横行天下的五层楼船就出自此人之手,而且他还发明了航海用的复合帆,其他种类的大小战船也发明了很多,对沿海领土众多,本国又是河流交错的楚国来说,此人就是一个国宝。
“金旭,你还是真的看得起我啊,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天下名匠,极尽荣耀?一个我都拉不来,别说四个了。”秦忘无语地说道。
果然,这句话马上又招来金旭的一个大白眼,不过他很快郑重说:“叔叔,如果你想要我们赤城的兵甲器具天下独步的话,这些人缺一不可。”
“我也明白,可是金旭,我们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我们赤城的庙太小了,这几尊大佛我们供不下。靠你和我们赤城自己的工匠,达不到他们的高度吗?”秦忘问道。
“哈!我的亲叔叔哎,靠我们?你还真看得起我们,我们赤城草创,连各种工匠都集不全,有名气的匠人更是一个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怎么可能短时间达到他们的高度?叔叔,我也不瞒你,我金旭一生痴迷机关之学,虽略有小成,但是都是自己瞎摸索的,在这四大名匠面前,真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不说这四大名匠本人,就连他们的弟子我也远远不如。”金旭有点灰心地说道。
“金旭,万万不可灰心丧气。你改良的横刀和三棱枪犀利无比,这些足可以让你小小年纪就傲世天下,千古留名了。”秦忘知道金旭虽然是个成年人,但是因为醉心在自己的技艺上,心智方面远远没有正常人那么成熟,受不得太大的打击,所以赶紧再次安慰道。
听到秦忘的话,金旭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那有什么用?改良的横刀只能用百炼钢打造,不可能大规模装备,三棱枪更糟,因为没有好的钢铁,根本没办法生产。”
秦忘也叹了口气,金旭说的没错,因为没有好的钢铁和锻造之法,他空守着巨大的铁矿和大杀器图纸,无法批量生产,那种憋屈的感觉难受异常。
“叔叔,你说,如果我们早就有了大量的三棱枪和横刀,上次咱们赤城会不会少死很多人?”金旭看着秦忘,突然问道,眼里居然闪现出泪光。
秦忘心里一惊,怪不得这小子最近状态不对,原来他把上次的事归咎成了自己的过错。
“金旭,你不要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小看了黄金山,实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大兵压境。何况我们赤城兵马太少,训练也太差,就算有了三棱枪和横刀,也没用的。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不行,再好的武器都不行。”
金旭像听进去又像没听进去地点点头。
“叔叔,我现在才明白你以前说的话,是我着相了,武器从来不是关键,关键是用武器的人。叔叔放心,以后我会全心全意为赤城打造出最精良的武器,只有这样,我们赤城才会真正的安全。”金旭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放下了心里的担子,释然地说道。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回去做你的事就好了,上次的事真的不怪你。”看到金旭想明白了
,秦忘也很高兴。
两人无言,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走到陈婉儿的家门口。
“金旭,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去矿山那边看你们,你记住了,千万不要乱想,好好干。我秦忘会倾尽全力地支持你成为天下第一大匠的。”看见到地方了,秦忘对金旭说道。
听到秦忘要支持自己当天下第一大匠,金旭像正在哭泣的小孩子一下得到糖一样高兴起来,“好,叔叔,我要做天下第一大匠。但是你现在去夫人家真的好吗?”
半夜三更,男女大防,更何况女方还是个寡妇,秦忘此举无疑是不妥的。
秦忘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柔情,“金旭,陈夫人为我们赤城做了这么多,你觉得我能负她吗?”说罢,坦然地敲起了大门。
陈婉儿没想到秦忘会突然来她的小院,尤其还是在这大半夜里。
“忘弟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已经沐浴过准备就寝的陈婉儿匆忙赶来,满脸的急切。她知道秦忘是一个很懂礼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急事的话,秦忘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除了急切,她还有点羞恼,她虽是个女强人,但终究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在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深夜造访,偏偏还是她心仪已久的人儿,这要是传出去让人怎么看?
这个冤家这时候过来,是不是已经变相承认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他不会是想今晚留宿在这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要不要拒绝呢?
陈婉儿就像怀春的少女一样,又胡思乱想起来。
“呃……那个,今晚有点事儿想跟婉儿姐说。”秦忘也没有了在金旭面前的坦然,尴尬地摸着鼻子说道。看着陈婉儿俏丽的样子,他没有办法不浮想翩翩。
今晚的陈婉儿一身米白色的睡袍,不施半点粉黛,却平添了几分清雅。头发随意地挽着,又加了几分慵懒。因为起来的匆忙,里面的小衣已经脱了,胸前的饱满没有任何束缚地高高耸起,顶端更是有两粒红豆调皮地突了起来。高挑的身段、曲线完美,一身随意的衣裳更是她显得高贵性感。
要说什么?莫非这个冤家终于想通了,也不嫌弃自己了?
陈婉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着装,先入为主地这样想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柔情和期待地看着秦忘。
秦忘看着陈婉儿的样子,心里幽幽一叹,到嘴边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两个人无言地对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