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家,这次俘虏的那三万多水师士兵怎么安排?”杨轩问道。
秦忘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现在三方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万人,要看押住三万多人的俘虏确实是个危险的活计,搞不好就会被这些俘虏反噬。
“刘将军,你怎么看?”秦忘转头问向刘箭。
刘箭是联军中势力最大的一方,更是水师大将,对俘虏的安排绕不过他。
刘箭沉思一会,“秦先生,这三万人,有不少是坏到脚底的家伙,都是赵家的人或者跟赵家沾亲带故,这些人留不得。剩下的大约两万七八千人都是普通军人,刘某认为应该把他们打散重编,以增加咱们水师的实力。”
听到刘箭这么说,秦忘还没说什么,杨轩先不高兴了。现在刘箭已经是实力最强的一方了,再让他收纳两万七八千人马,岂不是更加强大?到时候这条水道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刘将军,你们才五千人,恐怕不太好控制住这两万七八千人吧?万一他们被有心人一鼓动,后果不堪设想。”杨轩当即反对道。
刘箭当然明白杨轩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是秦先生牵头的,一切都看秦先生的意思。”
秦忘沉思起来,他明白杨轩的担心,那也是他担心的。毕竟是认识不久,做不到完全信任,再说两方一直都是合作的关系,刘箭没有任何理由效忠秦忘,刘箭要自立,谁也说不上什么。
但是秦忘还是决定赌一把,原因很简单,不管刘箭做出任何决定,秦忘都无能为力。
“好,就依刘将军的意思,从俘虏中挑选两万七八千人补充到水师中,为咱们三方守好这条水道,大家一起发财!”秦忘不看杨轩连连对他使眼色,豪爽地说道,还把“大家发财”说得很重。
刘箭也听出了秦忘的意思,微微一笑,心里很是佩服秦忘的胸襟。
“对了刘将军,我的人把你在幽州的家眷救出来了,已经在送来的路上。”火龙王突然说道。
刘箭听说被赵家软禁的家人被救了出来,心里很是高兴,诚心诚意地连连跟火龙王道谢。
“报!启禀将军,一支人马距离大营不足五十里。看旗号,是三州节度使黄金山的军队。”就在众人商议善后问题时,一个斥候突然来禀道。
听到斥候的禀报,满屋子的人一阵愕然。
黄金山?他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新州?
人
的名树的影,黄金山出任三州节度使的事不仅是大燕,也是全天下诸国的蝎子拉屎——独一份儿。纵观天下四国,能够一人独领三州的封疆大吏没有一个。普天之下,没见过黄金山的人海了去了,但是要说没听过黄金山大名的人,确实少之又少。
“详细点,那支军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秦忘回过神来。
他和黄金山虽然没有见过面,也从来没有直接冲突过,不过和黄家另外一个大佬黄令那可是老交情了。两人就像天生注定的冤家一样多次交锋,黄令使出各种手段要置秦忘于死地,好在经过多次冒险,秦忘都一一化解了,到目前为止没让黄令占到便宜。两人中间还夹着一个黄楚楚,这关系乱麻一般,纠缠不清。这次秦忘有很不好的预感,那支军队恐怕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斥候闻言,抬头看了看居中的秦忘。他有点不明白这个粽子一样的年轻人怎么会凌驾于自家将军之上端坐首位,而自家主将却坐在他的下首。斥候用惊讶而怀疑的目光看向刘箭。
“啰嗦什么?这是秦先生,本将,本将也以他马首是瞻,什么情况只管速速道来!”刘箭看到斥候的目光,大声呵斥道,言语之间,第一次表明了和秦忘的从属之位。
“呃,是。那支军队只打着‘三州节度黄’的军旗,具体是谁带兵不得而知。人数不到2500人左右,个个身穿铁甲,但是好像是打败仗的模样,有很多受伤的军士,队伍里也有差不多一百辆大车和不是军人的人出现。”斥候心里一凛,看来这位就是领着大家干下那件大事的人了,他心里很是惊讶秦忘的年龄,偷偷抬头看了秦忘一眼。看到秦忘和煦的眼神,他赶紧低下头,麻利地说出侦查到的情况。
“不到2500人,人人身穿铁甲,必是精锐无疑。但却个个带伤,看来一定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但是为何会有那么多大车和不相干的人,着实让人费解。”杨轩听完斥候的话之后,大胆地分析道。
“一个军的铁甲兵,无论在哪都是一支很恐怖的力量。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保护的那些大车装的到底是什么?”听完杨轩的分析,秦忘也沉思起来。
“哈哈!还能是什么?粮食呗,还能是银子?百辆大车啊,我的个乖乖,那得多少粮食啊!”房间里突然响起金刚粗豪的笑声。
不过笑过之后却发现所有人愣愣地盯着自己,他不由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
俺金刚就是个粗人,诸位将军勿怪,勿怪。”
说完发现周围的人还是愣愣地盯着自己,还有的人呼吸已经粗重了起来。金刚的黑脸一下变得通红,他姥姥的,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着,只有金刚手足无措地在那扭来扭去,还有的就是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良久,秦忘盯着金刚幽幽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是银子?”
一句话,反而惊的金刚发起愣来。
房间里就像一潭被搅乱的死水,一下子活了起来。
“对,一定是银子。”
“就算不是银子,至少也是铜钱,或者其他值钱的玩意。”
一百辆大车的银子啊,就算是一百辆大车的铜钱,那得有多少?谁见过这么多的财物?财帛动人心,所有人都被这样的诱惑迷失了心神,包括秦忘。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车上装的不是粮食而是银子那些财物?”金刚纳闷地问道。
“你傻啊,一个军的铁甲兵会去保护粮食?那是辎重营的事,什么时候大燕那么奢侈了?用铁甲军运送辎重?”看着金刚憨憨的样子,火龙王觉得丢死人了,出言给他解释道。
“这么多的铜钱,那得有多少,要了老命了,要了老命了。”金刚也在那喃喃自语,他压根就不敢相信那是银子,一厢情愿地认定那是铜钱。
房间里的大部分人还都沉浸在对那批财货的幻想中,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
“要了老命了,要了命了!”王渔也在那自说自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忘猛然间惊醒过来。
不错,要命,如果那真的是财物,不管是银子还是铜钱,都会要命。不仅是那支军队的命也是自己这些人的命。2500铁甲军保护的东西,打死秦忘也不会相信那只是些粮食和铜钱。一百辆大车的粮食有多少?就算是铜钱又有多少?就像火龙王说的,什么时候大燕国的精锐铁甲军变成辎重队了?极有可能就是银子,或者比银子更贵重的东西。
这样一笔巨额财物被区区不到2500残兵护送着,还一股脑往自己嘴里钻,这块肥肉谁不想吃?谁又不想独吞?
秦忘突然警惕起来,他细细打量着周围的诸人。诸人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浑然没有注意到秦忘早就清明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划过。
秦忘心里在快速盘算着当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