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嘴!”刘洋目光凌厉地扫视一遍在座的大将,“义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现在义父那虽然出现了伤亡,但是我相信他能控制住局面。你们也是打老了仗的将领,难道不知道现在出去,咱们东营就是其他营的靶子吗?中军大乱,但是外面各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咱们杀出去,岂不是明摆了告诉其他各营咱们东营造反了吗?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之,咱们扛不住!只有先让西营乱起来,咱们抓住时机跟盟友前后夹击中军,那才是胜利之道。”
刘洋的这番话说服了大部分将领,但是徐姓老将军和那两个小校还是不愿意接受刘洋的这番说辞。
“可是万一将军控制不住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将军绝对不能出事!”徐姓老将担心地说道。
“就是,凭咱们东营,害怕什么中军、西营那群连仗都没打过的家伙?”两个小校中的一个不屑地说道。
“刀斧手何在!”刘洋看到这样的情况,眼里闪出一丝无奈和痛惜,他低声吼道。
“在!”霎时,大帐里立马涌进了几十刀个斧手,将那三人团团围住。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不要忘了大帅临走时的交待。时候还没到,希望大家可以耐心等待,否则,别怪我。”刘洋脸上一股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哈哈,好,等,我们等,将军们被杀光了,我看你刘洋怎么向兄弟们交待!”形势比人强,徐姓将领颓然地坐了回去。
“哼哼,你们能等,我家将军死了!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老子要报仇!刘洋,有种你砍了老子!”中年将领坐了回去,可是那两个年轻的小校并没有作罢,拔出刀就往外面闯。
“不听将令,斩!”刘洋咬着后槽牙后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清秀的脸上肌肉在微微抽搐着。
“是!”众刀斧手得令,二话不说,挥刀一拥而上。
大帐里很快响起几声凄惨的叫声。
当这些刀斧手狼群一般散开的时候,那两个小校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被剁了无数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只是保存还算完整的脑袋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个中年将领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指着刘洋,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洋不管他,他走到两个小校身边,看着两人血肉模糊的身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垂在大腿旁边的双手不断
地颤抖着。
良久,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只剩下了坚毅和决然。
“两位兄弟,此方事罢,刘某会给两位一个交待。”他转过身,看着或愤怒,或恐惧的诸将,深深弓下身,“徐将军,诸位兄弟,小子也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只希望诸位能和我戮力同心,共成大事!”
“刀在你手上,自然听你的。”看着刘洋的这番做派,姓徐的中年将领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出言讥讽道。
突然,西营上空响起凄厉至极的号角声。
刘洋猛然抬起身,“点香!他们来了!”
只要再等一炷香,刘洋就可以出击了。根据斥候打探到的情况,一切都还在控制之中。刘洋虽然焦急但是并不慌乱,他心里无比佩服策划今晚这个行动的人。
“啊!去死吧!”曹清疼得大吼一声,扬刀砍飞面前一个砍了他一刀的敌人。
他环顾四周,他所在的圆阵情况很不好。战斗打到现在这个份上,双方都杀红了眼,第二营已经折损过半了。原来庞大的圆阵已经缩小到原来的一半,太多的新兵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也都是人人带伤。
敌人躺下的更多,第二营的新兵挺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一个个都化身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每次攻击不再犹豫也不再畏缩,而是全力以赴。只是和外面依然黑压压的敌人相比,他们成熟的略显晚了一些。
最糟糕的是,水师里有不少低级将官闻讯赶来,赵进那种规格的聚会他们还没有资格参与。他们的到来立马对士兵进行了有效的约束。现在抵抗杨轩四人破营的水师士兵已经开始成建制了。刚开始只是一都,进而是一营,接着是一军。现在挡在王平和曹清面前的水师足足有半个厢,一万三千多人,这给四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到现在,别说往前冲杀了,四人带着手下能不能否保住性命都不好说。
“老曹,怎么样!”远处传来丁晨的大喊。
丁晨的第一营稍微好一点,但是也躺下了四五百人,不过他们杀的敌人更多,三四千人倒在了他们的周围,以他们的军阵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之圈。
“死不了!这些水师的小兔崽子,上了岸都成了软脚蟹。娘的!来啊!再跟爷们玩玩!”曹清用刀指着刚刚被杀退的水师,放声大笑。
确实,赵进的这些水师士兵如果在水面上那是蛟龙,但是要说陆战,确实差
了些。打了这么久,在不少中低层军官的领导下,上万人依然没有剿灭丁曹两人的几千人,不得不说,陆战能力确实有点差。
“哈哈!怕了吗?来啊,软脚蟹!”看着不敢上前的水师,曹清又大声讥讽道。
谁知,他这一开口坏了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个军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嘲讽。在己方阵亡好几千人依然奈何不了面前这两千人之后,很多水师士兵确实心生怯意,可是被曹清这么一阵嘲讽,水师士兵们不约而同大吼一声,纵身扑上。
“我去!真来?”曹清愕然。
“曹清,你大爷的!”丁晨愤怒地大喊,曹清这一嗓子不要紧,也让丁晨受到了连累,他的压力也骤然加大了很多。
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又是一阵最原始的厮杀。半柱香之后,水师又一次慢慢退去。
“咳!咳!”曹清长刀拄地,不断咳嗽着,每咳嗽一身,嘴角就是一串血沫喷出。
“他娘的,还真是不能嘴贱。”他艰难地看向身后的第二营,原来超编的一个营,只剩下五百多人站着了。
远处的丁晨虽然还站着,但是第一营又倒下了近两百人。
“老曹!还活着吗?活着就接着杀,娘的,你说的不错,这些家伙一上岸就成了软脚蟹,这么久了也没有动爷们分毫。小虾米们,接着来啊!”丁晨大吼一声,挥刀向着身前的虚空劈了一刀,脸上的污血让他看起来狰狞无比。
水师群中出现了一丝骚动,看着这群打不死、嚼不烂的怪物,水兵人数虽多但是却心虚不已。毕竟是一群溃败的散兵游勇,最初的勇气被磨灭之后,再也鼓不起剩下的勇气。
两方人马就这样奇怪地对峙着,只有躺在地上的伤员不断发出此起彼伏的凄惨呻吟声。
“杀!诛杀赵进,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远处的水师东营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嚣,刘箭本部5000人马倾巢而出,狠狠杀向其他的水师。这批人马的到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水师们再一次大规模溃散。
同时,不知是谁打开了水师西营的俘虏营,那些火龙岛被俘虏的土匪也冲了出来,同样也是几千人,从西面压向赵进的水师。这让那些往西边逃跑的溃军无路可逃,大多数人都不得已地跪下投降了。
这一左一右的上万生力军的突然杀入,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了整个水师西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