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org
神经仓皇,**虚脱。
小兽王的不靠谱由内而外,赫连晓绛还不能怪她。本来嘛,两人出的门。这搞出事情的也是两个人。而小兽王即使是上百岁了内外明显依然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赫连晓绛她自己是成年人,按法律讲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才是该承担责任的人。
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自由飞翔,自带切割机功能的那一团血液已经把密林削出一片空地了。树木东倒西乱七八糟的叠在一起,土地上只留下一个个高低不平的圆形树桩子。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密林中的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里藏得、土里埋的都纷纷四散逃命去。
那血还在继续作恶,好像附在其上的生命是某种恶灵。
它可以任意变化形态,或拉长如一条长鞭,或环成一团圆盘状,但大多数的时候它是不规则的。有时这一滩的血突然分裂成好几份,杀伤面巨大。它没有目标方向,一下子飞上九霄,一下子钻入泥土中,忽上忽下。但无论怎么漫天飞舞始终以赫连晓绛为中心,好像他们之间有一条隐形的线。
它甚至反过来故意追赶小兽人和赫连晓绛,让他们抱头鼠窜好不狼狈。不受控制也就罢了,反过来戏弄原主算怎么回事!
“好烦啦!”小兽王披头散,从一尘不染的城里娃子变成了乡下聊猫逗狗的野孩子。一边跑一边拉扯衣服,身上雾气升腾将小兽王整个包围住。
下一刻一条巨龙一飞冲天,瞬间搅散天上朵朵白云。那血也跟着调转方向,似一条阴险狡猾的蛇紧紧尾随而上。
九州大6神龙亲眼所见,但估计是没有神仙一类的人物,要不然,这一番翻天覆地的追逐早把神仙们给折腾出来了。
衣服在奔跑的过程中被翘起的枝丫割的不成样子,堪堪垂挂在身上,梳在一侧的坠马髻不知歪到脑后哪里去了。赫连晓绛当前颇为狼狈,但她也管不了这些。专注努力使劲喘气,把肺和气管里多余的气体吐干净才能把脖子向后仰出半拱桥弧度,微红的面孔和湛蓝的天空平行相对,相映成趣。
赫连晓绛抓紧破碎的衣角,时刻关注上头的动静。
小兽王不仅是个急脾气还被周围的人宠得任性过了头,自然受不了现在这样被追逼着受窝囊气,果断地爆了!巨龙像一辆身量过大的货车,在空中生生绕了个一巨大个圈才调转过方向。
头顶上,湛蓝的背景中,一边是赤色巨龙,一边是从赫连晓绛身体中释放出的一团带着邪性的血液。都红的鲜艳欲滴,耀眼至极。
两者面对面加度相向飞去,间距越来越短。巨龙张开血盆大嘴出振聋聩的吼叫,把早已搅得一团乱的棉花团震成了棉碎片。那滩血在飞行的过程中从长条融合成了一滴血的形态。就在两两相撞的时刻,赫连晓绛下意识的伸手遮挡了头部。
没有撞击的声响,除了巨龙搅动空气猎猎响动勉强算得上风平浪静。
在最后撞上的关键时刻,赤龙最终还是一扭头一转弯腾空避开。同一轨道疾驶而来的列车这才岔开道,平行紧贴着险险地擦身而过。赫连晓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以来隐隐约约云山雾绕的潜意识并不是她的错觉,自命不凡的小兽王对她身体里流出来的邪性血液真真有所忌惮。
可是,在相处的日子里赫连晓绛明明见识过小兽王的“钢铁之躯”。不管是龙形时周身布满坚硬的鳞片,还是化作人形白皙到吹弹可破的皮肤,统统都刀枪不入。就算现在,即使亲眼见到一滩血液切豆腐块一样将一棵千年古树拦腰斩断。但对它会伤到上古神兽,赫连晓绛还是持保留意见。
小兽王这一躲,给了她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巨龙这一搅合头顶这片天的云朵散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单调又好看的湛蓝。地上,茂密的山头中间像被人啃了一口,中间光秃秃的。
不知是追累了还是怎么地,那滩血液终于对乱飞的小兽王失去了兴趣。血,就像雨滴孤零零一滴从空中笔直坠落,在离地面两米高的距离紧急刹住。这一滴血静静在半空漂浮了一会儿然后它像突然活过来,换了个目标向着赫连晓绛的方向毫不迟疑地冲过来。
赫连晓绛正仰着头,反手扣住酸痛的后脖颈按摩。余光瞥见红色的一团向自己扑过来,身体先于脑袋动起来,转身就逃。
削断的古树横七竖八叠在地上,且不说巨大繁茂的树冠多占地儿,就单是水缸那么粗树干也很挡道。赫连晓绛就想参加障碍赛一样,手脚并用或跳或钻的逃跑。赫连晓绛身手灵但这样跑度就快不起来。
眼看着就要赶上来了,侧面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过,那股子劲差把赫连晓绛吹了个人仰马翻。原来赤龙竟不知何时从九天之上潜身下来,它的爪子脚几乎要贴着地面,覆盖着鳞片的肚皮刮到了树木,不管原本就断裂的还是根植于土壤中一律直接掀飞开去。
赫连晓绛一边跑一边尽量贴近赤龙。
再近一,再一……
伸直的左手指尖碰到带有绒毛的龙角,赫连晓绛身体侧倾猛一下死死抓着龙角,借势跳了上去。不待她站稳,赤龙仰头大吼一声垂直向上,一飞冲天。
从高处俯视,视野清晰开阔。映在眼中的景象也越的凌乱苍夷,这山头几乎被夷平了。赤龙在上空盘旋不去,身后带着一截红色的尾巴紧紧相随。
无休止的追逐,别说是小兽王,就连赫连晓绛都感觉不耐烦起来。
俗话说解铃换需额系铃人,她身上放出的怪物合着也该她来解决。至于怎么解决……
赫连晓绛压低身子喊道:“兽王,放我下去。”胸腔出来的声音被烈风吹得破碎不堪,赫连晓绛自己都没怎么听清楚,赤龙却开始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