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总算是等到了他的朋友,来者是三个年轻人,年纪与他差不多。
这三位看到陈无双这一副模样,也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颇带损人的语气说道:“哟,这不是咱们的无双公子么?哎呀,我差点没认出来啊!”
陈无双自然知道这几个朋友的小恶趣味,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白了对方一眼,然后在满足对方的小恶趣味之后,这才说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原本陈无双写信也只是给一个人,现在来了三个人,倒是令陈无双有些惊讶。
陈无双惊讶的并非他们三个人一起来了,而是他知道另外两个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了河北,如今居然来到了南阳,这有些反常,当然,他不会直接问对方为何放弃了河北。
“一言难尽啊,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
这三人,其中一位叫叶子路的,正是陈无双所邀请之人,此人乃是一介寒门子弟,家境不算富裕,不过因为其才华极为突出,所以极得颍川某先生看重,因此也资助他求学,在求学期间,他也因为其才华与其随和的性格,交了不少的朋友,士族子弟如陈无双等人,寒门子弟自然是更多。
而叶子路也看清楚自己的长处,因而直接选择军事方面的学问。
军事方面的学问,除了将门子弟之外,很少有其他子弟专门去学习,尤其还是寒门子弟,这意味着,如果你无法学精的话,就很难得到施展。其他的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内政方面,只要不是太废,你做不了宰相,可做郡守,做不了郡守,你做一个县官总还是可以的吧?就算是你再废,县内的官职总该胜任吧,只要能做官,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哪怕是做一个乡官,都算是能有个吃饭的生计。
当然,这只是说寒门子弟,没有门路和背景,就算能力强也是没有太多机会的,或许你是宰相之才,可是最终可能只被当作一个县内官员,可能这还是对方非常开明的原因了,因为很多时候,县内的官员,也很有可能被一些人给内定了。
所以,很多寒门子弟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人当门客,给人当幕僚,给人当狗头军师,想要出头,不仅是要有机会,还要有比别人强很多的能力,比如战国时候那么多给人当幕僚当门客的人,能出头的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一小部分,因为跟你竞争的对手,也同样不会比你差的。
如果是军事方面的学问,先不说能不能有机会施展,就算是有这个机会,你也未必能比得过别人,到时候就算人家肯收留你,你都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给别人做门客。
但是,叶子路是个例外,因为在军事才华这一方面,颍川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已经屈指可数了,陈无双毫不客气地说,当世可与叶子路在军事上相比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原本陈无双与叶子路约好了,要一起去河北,陈无双此次来南阳,除了为自己的家族弄到造纸术之外,更是欲以此为河北增添力量,谁知道居然遇到这么一件事情。
陈无双虽然在军事上的能力并不算太厉害,但是这只是相比而言,事实上,他与叶子路等人时常进行推演,虽然无法比得过叶子路等人,但是也算是个中高手了,然而,陈无双发现在面对丁庄之时,真有一种面对叶子路的感觉。
另外两位,则是颍川世家子弟,一个叫曹枫,一个叫刘谊,两人都是颍川的顶尖学子,学的主要还是内政外交之类的学问,去年两人就结伴去了河北,去时两人还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如今却似乎并无当初那般的心态了。
所以,陈无双问道:“你们二位,怎么就回来了?”
刘谊叹息一声,说道:“原本以为河北能让我们发挥所长,结果河北的那位好虚名而轻实用,看家世而轻才能,好权谋而轻恩德……我料这河北之地必然会成为权争之地!”
“河北那位,不是可成大事的人!”比起刘谊,曹枫则是直接得多,“许多英才纷纷出走,另投他处了!”
听到这话,无论是陈无双还是叶子路,都是默然无语。他们自然相信刘谊和曹枫的话,两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既然他们这般说了,想必那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论名声世家,曹枫和刘谊两人都不算差,理应能在河北立足,可惜两人最终还是离开了河北,明显两人对那位是失望至极了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换作陈无双和叶子路二人,陈无双倒还好,要名声有名声,要家世有家世,但是叶子路却是不行了,因为叶子路虽然才能有许多人都知道,但是论名声却并不太大,更何况他还是寒门子弟,若是去了河北,肯定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叶子路不太可能再去河北了。
“无双,你说你在此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究竟是谁有如此能耐?”叶子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问道。
“唉,此事说来惭愧,我陈无双虽然在军事上并无多大的天赋,但好歹也是熟读兵书,融会贯通,按说也是能耐不差的!”陈无双说道。
听到此处,其他三人都是点点头,陈无双的军事才能虽然不算是顶尖,但也算是优秀了,能比他强的并不算多了。
“然而……”陈无双叹息一声,“我此次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陈无双将这些天的事情跟三位好友说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忌讳的,毕竟这三位都是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更何况,原本就是他写信给叶子路,让他过来帮忙的。
听到陈无双这般说完,曹枫惊讶地问道:“这个周云我听说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吧,他的弟子,岂非……”
“十五岁!”陈无双说道,“而且去年的时候才开始跟着周云学习,嗯,是开始学习认字!”
“竟有如此天才?”刘谊瞪大眼睛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