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一闪身,就势死死抓住一前一后两条猪腿,可劲一掀将肥猪掀倒地上,一脚踩上猪头,很利索地将那嚎叫着的肥猪踏在脚下,三五下已捆了个结实。
随后秦大屠夫两膀一较劲,喊了声“起”,此猪已腾云驾雾一般被扔到了地面。瞧瞧灶上煮的热水差不多了,秦荣拿脚踩住了,左手往它眼上一蒙,右手已经拽出了牛耳尖刀,顺着前膀心窝处用力捅了进去。
手法干净利落,随着一声绝望的哀鸣,一股心头热血飞溅出来正正的落在旁边的桐盆里。片刻之后此猪已经死的干净。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把今日所需的准备妥当,此时天已将明,秦荣早早地开了铺子,只等各家酒楼前来采购,自己则斜倚在那张破太师椅上打了个盹
他在这里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县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东翁,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啊。”这带回来的凶犯还在昏迷不醒,可是钱师爷却坐不住了,忍不住提醒道。
洪文通一言不的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合计着这件事情,据那张府小姐讲,就在那锦衣人欲行不轨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人,两人起了争斗,这才保全了她贞洁。
从丫环的口供也印证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两个凶犯的身份有些特殊,实在用不着这样烦恼,可因为这个御林军的腰牌,让他犯了合计,看来要想弄清楚,只有等到这个人醒来了。
“宋老先生,您看这人可还有救?”洪文通低声问道。
本县的名医宋老爷子在这十乡八里可是大大的有名,不单是因为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活神仙,更因为经常施药义诊在这一带享有盛名,所以即使洪文通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执弟子礼。
“此人的心脉生的古怪,常人皆在左边,此人却生在右面,因此逃过了一劫,这处刀伤倒是不碍事,待我开两服药,吃了便没有大事了。不过……”说到这里,宋老爷子打住了,没有往下继续。
“不过甚么?”洪文通急忙追问。
“不过此人何时醒来,就不知道了。我观此人身体底子很差,恐怕是酒色过度。”宋老爷子说着摇了摇头。
屋中几人面面相觑,洪文通拿起桌上的双鱼玉佩,仔细地观察着,这玉洁白无瑕,雕工精湛,两只鱼宛若活过来一般,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偏偏此人虽然衣不遮体,可衣料华贵异常。即使以洪文通的身份只怕也穿不起。
由此可知这实在是件大大的祸事,加上此刻马上要迎接代天子巡守的钦差仪仗,只怕是多有不便。更何况这护送钦差的正是大内御林军,会不会是……洪文通不敢想下去了。
现今天子亲自统帅大军东征高丽,为了展示大隋朝武功,宣扬教化,一共派出了三名钦差,视察沿路防务粮草.这都是皇帝驾前的近臣,马上将要到达的就是其中之一,这如何不让他惶急?
更何况当阳河水路通畅,事关大隋运粮命脉,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唉……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
钱师爷急忙问道,“大人,虽然不知此人身份,可这见义勇为的壮士,却有些眉目了。”说着瞥了旁边的钱五一眼,这钱师爷是钱五的族叔,读了圣贤书之后,自觉不愿离开故土,就在这本乡本土的做了个幕僚。
叔侄两个平时就互相照应,见到东翁为难,为了不让钱五这捕头倒霉,不免岔开话头说些别的。
洪文通立刻来了精神,如果知道了那人身份倒也不错,或许能推断出些根由。毕竟这张府是受害人,不好问得太紧。
钱夫子看看左右,洪文通立刻知机的把周围人都潜走,屋中只剩下钱五陪在一旁,钱师爷这才说道:“听了张家小姐的说的案情,在对照现场所留的物证,这个人十有**是本县的。而且大人说不定还见过。”
洪文通立刻来了精神,“如此侠士竟然是本县所辖,快快说来,待本县查明真相重重褒奖于他。”
钱夫子看了看钱五,后者立刻知道这是要把这件功劳给他,当下立刻接道:“是这样,张小姐说是一壮汉救了她,而且用了一把尖刀。加上仵作验尸伤口上的伤也算吻合,所以属下怀疑应是本县的屠户秦荣所为,这另一个原因吗,便是因为在现场现了一个劈成两半的猪头!”
“哦,这却为何?”洪文通来了兴趣,那个猪头他也看了,一分为二干净利落,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厨房里的猪头会跑到院子来,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故事。
“大人请看。”钱五说着从一旁拿过证物,“这猪头中间得刀口干净利落,可入口光滑利落,正是军中大剑辟出来的,只因这军中所用之剑和江湖人所有的快剑不同,又宽又厚,所以必须力大之人才可使用。而这把剑正和这带着御林军腰牌的人所配的剑鞘相合,此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砍劈猪头,所以应该是仓促遇到袭击时候的本能反应才对。”
“大人再看,这人的脸上有淤伤,鼻骨都打断了,双目更是红肿不堪,除了咽喉处的这个致命刀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致命伤害。他如果先死于刀伤,自然不会劈出这一剑,更不会脸部红肿。所以应该是对方抛出了猪头,他仓促应战被对方贴近打昏在地,而后才有了这脖颈之伤。”钱五对着尸体指点着说道,直说得洪文通连连点头。
“钱五啊,没想到你还是把断案的好手,快快说下去。那个侠士是谁?”洪文通听了他这番话仔细对照,倒是合情合理,不免对着平日里庸庸碌碌的小吏刮目相看。
“是,大人。”钱五感激地看了一旁的钱师爷一眼,要不是这个族叔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实在是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如果是一般人不会随身带着猪头到处走,更何况这刀口是牛耳尖刀所致,加上张家小姐所说的身材高大,这人已经呼之欲出了。是与不是,只要交给张家小姐辨认就知。”说到这里钱五打住了没有再继续。
果然洪文通一拍书案,“可是那屠夫秦荣所为?”说罢含笑看着钱五。
钱五一挑大指恭敬的称赞道:“大人英明啊,的确是那秦荣所为。只要把他提来一问便知。”这如何把功劳留给上官,不至于招惹大人讨厌,是门大学问。如果没有眼色,空自跑断了腿,也是得不到上官提拔的。此时钱五就做得恰到好处,此言一出,顿时让洪文通连连点头,仿佛真是英明无比。
“不,不是提来,是请来,本县要你把这位壮士请来。”说到这里洪文通微微一笑,这做官也是讲学问的,此案扑朔迷离,歹徒身份还不明,一旦有个差错,就是大祸。在案情明了之前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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