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罪过,老子要不杀生,难道你吃活的?刚才那牢头说啥,什么我临死之前?你听到甚么消息了?这钦差几品官,县令大人怎么说?”秦荣伸手扯过猪蹄,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行动碰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火烧火燎,可这一天一夜着实把他饿坏了,此刻也顾不得了,死命地大嚼起来。
“和尚平时蒙你照顾,少不得要来这一趟,不然佛祖非怪罪不可,这个,你还是先吃,吃完了,我再告诉你。”猪头和尚叹了口气低头苦笑道。
顷刻间,这只硕大的猪蹄就进了秦荣的肚子,肚中有了食物,屠夫叹了口气,“往日里天天吃,也没啥稀奇,今日饿得狠了,还真想它。和尚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猪头和尚瞧了瞧外面,低声说道:“县衙外面贴了榜文,说你意图奸杀民女,被人所阻,暴起伤人,现在证据确凿,明日要将你问斩!我今天是来给你念经度的。”
秦荣脑子嗡的一声,霎时间天旋地转几乎倒在地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被冤枉了,搞不好会充军,或者秋后问斩,或许还能想出办法,怎么会明天就动手?
“老天爷,我还没娶媳妇呢?这可糟了,我们秦家要绝后。难道张家小姐没有说明真相?”半晌之后,秦荣才迸出一句话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钦差大人的公子,也就是被你打伤的那位,要迎娶张府的小姐为妾,明天就要过门了。”这话一落,只把秦荣气了个七窍生烟。
好啊,自己为她打生打死,都他***要掉脑袋了,他们竟然要和钦差结亲?
“气死我了,***,等爷爷变了厉鬼也不放过这个臭女人!”秦大屠夫怒火中烧,狠狠的把手里的骨头砸在地上。
“你莫着急,我这里有一颗灵丹,午时三刻行刑前你把它吃下去,记住,一定要在午时三刻,那个时候阳气最足,大日如来会引这道灵丹,你就可以乘风而去三十里,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张府问问。”猪头和尚笑眯眯的低声说道。
秦荣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和尚不会是骗我的吧?你是说我会飞出去三十里?”
猪头和尚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张黑黄色的小药丸,只有豌豆大小,上面曲里拐弯的画着若干符号,偏偏非常清晰,带着一种古意,看起来不像是才画上去的,秦荣不由得信了几分。
他没客气,劈手就抢了过来,塞在怀里,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有这东西垫底心里踏实了些,“这东西怎么用?吞下去就行了?”
猪头和尚点了点头问道:“平日里你无拳无勇,怎么能杀得了国公府的护卫?还伤了人家的公子,这也太冤枉了,我就算救得了你一时,怕你也会被天下行文通缉。”
“倒霉啊,还不是一个死鬼惹出的祸事。前日,我偶然碰到有人在张府外窥伺,我有些好奇,结果那人死在城外林子里,我顺手从她怀里摸了几件宝贝,那把金刀就是在那里现的,后来,我路过张府的时候,听到里面呼救。心中一时激动,就干掉了两个家伙。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公子,他***,也真邪。我拿着刀子,用得顺手极了,在那两个小子简直比杀猪还痛快,嘿嘿,后来,钱五那个王八蛋请我喝酒,好像我又干掉了一个,还是甚么侍卫头领,爷爷就算死了,也没亏本!”
说着这小子又从地上捡起那块骨头,使劲啃了啃。
猪头和尚叹了口气,“时也命也,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施主长命百岁,和尚告辞了。”说完再不答话,迈步走出了门口,外面的牢头兴冲冲地跑过来关了门,扬长而去。
秦荣摸了摸怀里的丹药,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那东西当然不管用,如果管用我又怎么会随意送给你?”猪头和尚心中微微冷笑。那颗灵丹不过是他早年匆忙逃命时随手塞到怀里的东西,其他的能够分辨的,要么被他吃了,要么被他卖了,可偏偏这一粒他不认得,自己又不敢吃,正好拿来糊弄这个傻小子。
精室内,对面坐的却是钦差大臣,镇国公司徒鹤,“不知那死囚可有招供?”
“阿弥陀佛,幸不辱命,贫僧略施小计就让那屠户招了,据他招认这把刀是从一个在张府外窥伺的人身上得来的,被猪肉荣现后跟踪,结果那人死在城外的树林里,后来不知为何他就起了歹心,伤了令公子。”猪头和尚合十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司徒鹤颇有兴趣地看了看和尚,笑道:“大师果然好本事,来人,给大师的香油钱呈上来。”后面站的侍卫答应了一声,从桌上毕恭毕敬地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个金元宝。
“还要烦劳大师带路,去那现金刀的地方走一趟,如果能有所现,本官另有重赏。”司徒鹤打了个手势,几个侍卫立刻起身跟在身后。
猪头和尚笑嘻嘻地把两个金元宝塞在怀里,合十一礼“阿弥陀佛,如此多谢大人了。”钱财他可从来不嫌多,最少也可以多买些酒肉不是,阿弥陀佛,佛祖绝对不会怪罪的。
等他们走远了,司徒鹤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割鹿刀,这刀出现的蹊跷,死人怀里的现的?
还是这个和尚贪图赏金来胡说八道?
一天一夜的行刑逼供,秦大屠夫就是松口,除了承认杀了人之外,其他一句不肯说。司徒鹤知道这次碰到臭石头了,还是县衙里的捕头钱五出了主意,从那山神庙里的和尚入手,或许能有突破。
等把这个和尚抓来,竟然是个聪明的家伙,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运气好,还能找到那具尸体。
他不相信,这割鹿刀随随便变的会扔在路上,一定会有什么缘由才对。
在张府的外面窥伺?
午时一刻,十字街前人山人海,众人都兴致勃勃地在讨论这件新鲜事,“三哥,你听说了吗,待会儿要砍头的,就是咱们县卖猪肉的小子,他居然杀了钦差大人的护卫,谋刺钦差可是灭九族的。幸好他们家都死绝了,不然都被这个浑小子连累了。”
“可不是吗,猪肉荣这小子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卖个猪肉连称都不要,那刀子快的和杂耍似地,好人哪有这样的,幸亏我娘家二姨没跟了他。”
“你拉倒吧,你娘家二姨都快五十了,人家那是不要。”
“五十了怎么了,五十了也是寡妇啊,正儿八经地人家呢,总比这个死囚好吧?”
“是啊,砍头啊,连个囫囵尸都没有。”
“虚,小点声,命都没了,还要尸干嘛?也不知道谁给他埋,老秦家这算是绝后了,唉……”
撇下众人议论纷纷不提,囚车慢慢地从监牢离开出来,众人一阵叫好,“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秦荣立在囚笼里四下里瞧了瞧,几个街坊正在在人群里偷偷望这里瞧,“你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本城的屠户,从今儿个起,你们吃肉要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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