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和一众佳丽还站在戏台上,焦急地等待着小司的统票结果。
她能感觉到,二楼那道炙烈的目光正在盯着她,想起赛前那个口勿,她的脸又烧起来了。
她根本没答应他,可他却偏要把那神兵塞到她手中,还一路将她抱到了后台。
干娘在那儿等的心急火燎,见她现身,便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进来比赛了。
怎么办?她心里矛盾极了,既盼自己能一举夺魁,替干娘挡掉麻烦。
又怕真的拿了第一,便要与那无耳止之徒……
“恭喜嫣红楼,今年又夺魁首,月儿姑娘请到近前来”,小司朝知月伸手。
“按照惯例,接下来便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现场拍卖花魁姑娘的良辰吉夜,现在开始”。
“我相信诸位已经准备好了银票,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此时台下的掌声、欢呼声,知月都听不见了,她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脚下机械地向前迈步。
“我出三百两”。
“我出五百两”。
“我们少爷愿出一千两”。
“我家老爷出三千两”。
“……”
她渐渐从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明白过来,原来那人早知道会有此一节,果然……
“本公子出一百万两”,在有人出到十万两的时候,那人突然出声抬价。
“这位公子已经喊到一百万两了,还有哪位要出价的么”,小司手里拿着木槌四下张望着。
“一百万两一次,一百万两二次,还有没有?再不出手咱们的月儿姑娘,今晚可就要归这位公子了”。
小司例行公事地向下喊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百万两就是天价了。
自打有了这园子,还没有哪位“角儿”拍出过这个价钱。
“一百万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独得佳人”,小司谄媚道。
知月眼看着那人径直向她走来,把银票往小司面前一摔,抱起她便走。
一回到她住的“末”字院,他便施法封住了门窗。
“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我么?”知月挣开他的怀抱。
“拦你?你是我用一百万两和那宝物换来的,难不成你还想耍赖?”老君不以为意,坐到桌边饮茶。
“我!你!”某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我怎么了?在下****抱得美人归,有什么问题吗?”他指了指还在某人手中的家伙。
“给你,谁稀罕呢”,知月把兵器扔给他,“银票的事也好说,我明日回宫便可系数归还,告辞!”
言罢,她往外就走。
才至门边就听见有人试图破门的声音,她以为是穿山甲前来寻她,刚要出声,便被那人自身后捂住了嘴。
老君对着怒目圆睁的某人比了噤声的手势,向外一指。
“大哥,爷让我们过来把人抢回去,可这院子突然古怪的很,门窗都打不开,上次来便扑了个空,这次又……”
小毛贼开腔。
“不会是有什么妖魔作祟吧,小的瞧那月儿姑娘美的不似常人,兴许正在里面吃那土老帽的心肝呢”。
“你小子总算长了些脑子,我早觉得那小蹄子非我族类”,贼人头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接茬道:
“看她方才在台上那棒法,即便不是妖怪,我们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那怎么办?爷能相信咱们的话么?上次拉了旁人顶替,他已是大发雷霆,若再……”。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这院子,一了百了,爷那边也就没辙了”,小毛贼面露凶光。
“唉!也只好如此,可惜那美人了”,贼人头子一拍大腿,向后退了几步,示意小的们点火。
可无论他们抱多少甘草,浇多少火油,这院子就是烧不起来,连火石都磨废了好几块。
“真特么邪门儿了”,贼人头子骂道。
“大哥,我们还是快跑吧,你看那屋内红光闪闪,怕是……”
“若等那妖女吃完了白发书生,还不得把咱们连锅端喽”,小毛贼怯生生的上前递话。
“撤!”
贼人头子终是憋出一个字,便连同一大票毛贼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
屋内,“白发书生”早就放开了“女鬼”,蹲在地上笑做一团。
“有什么好笑的?一群蠢贼罢了”,知月白了一眼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做法既是为了防他们,因何不早说?快快解封让我出去,干娘和统领肯定都急坏了”。
老君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谁说我只是为了防他们?”
“天色不早了,你我也早些歇息吧,娘子”。
“哪个是你娘子?不害臊,实话告诉你,本姑娘也是有些本事的,你再若纠缠,仔细我绑了你”。
她实在没法同这家伙正常交流,给他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了呢。
“呵呵,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今天你要是能走得出这屋子,算我输”,老君抱起某人扔进了暖帐。
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知月有些恍然,这天地之间能制住她的还有几人?这家伙不会就是……
“你到底是谁?”她问。
“你希望我是谁?”他反问。
“不管你是谁,即使今日侥幸让你得逞,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她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你说谎,你喜欢我,从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那是……唔,你的脸像他,我喜欢的人,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若是他,这般对你,你可愿意?”他面上轻松,那颗老心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早知今日会落入你手,我还不如当初从了他”。
她想起那个让她出走的早上,一滴清泪划过腮边,没入发中。
“那便是都不愿意了,唉!我便是笨手笨脚的,总也讨不得你欢心”,他放开她,气馁地倒在了一边。
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袭上心头,她不再理会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翻身睡去。
他望着那块宝贝疙瘩,心里激烈地斗争着:她没赶我走,是不是还有机会呢?
若是再被她拒绝怎么办?要不,干脆放弃得了,可……
呜呼呀!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无穷大道,怎的就奈何不了那心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