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初长亭的眼神暗淡了几分:“不过,你应该可以想到,仅仅凭借这件事情,只够引起皇上的猜忌,即使真的到了忌惮的地步,没有像样的说法,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对世子府做些什么。”
景暮却是别有意味的讪笑,没有一丝的慌张与暗淡:“而接下来的一切,便邀亭儿共赏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轻视一个皇帝的忌惮。”
“那我就只有拭目以待了。”初长亭依然已经和他形成了一致的看法。
而接下来的一切,他们便要按计划执行了。
“既然一切已经有了眉目,我便回去了,这个时候宴席也快结束了。”初长亭已经起步要走。
当初长亭离初景暮越来越远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失落感,他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突然开口:“或许你可以多些笑容,定会将你的容颜衬得更美几分。”
初长亭甚至没有回头,便冷笑道:“千忧,从来没有笑容。”
当初长亭彻底离开景暮视线的时候,他留在原地,微微自喃道:“可是,你有……曾经有……”
“厌炳,你终是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声音泠泠而响,声音冰冷之际,但其中却夹杂着无数的感情,相应交错,却无法分辨。
景暮闻声回头,看到来者之人,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在这里第一个认出我的人竟然是你,皎兮公主。”
凌皎兮的一双美眸半是冰冷半是闪烁,她苦笑一声:“是啊!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可是谁又能够相到当年的那个质子会再一次用另外的一种身份重新回到这里,这个阴暗无比的皇宫之中。”
曾经那个少年的影子还仿佛在她的心中挥散不去:“我名唤景暮,字厌炳,千屏国的二皇子,一向讨厌光明,尤其是那种虚伪之极,拨弄人心的所谓光明。”
那个时候的凌皎兮心中竟然猛然一颤这一句话便将她打醒,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看来这些年来,公主过的也并非是世人传言之中的那般安谧。”从刚才在大殿之上的那一幕间景暮便可以确认,她的话语之中处处带刺,目色寒冰,比多年之前他初遇她的时候还冰寒暗沉了几分。
凌皎兮倒是一笑:“可是你却是不一样了不是吗?曾经的那个冰窖子如今也渐渐学会了在众人面前掩饰的假笑。”
凌皎兮自然清晰之际的记得,曾经的他说身上的寒冰比如今的她更甚,可是如今他却已经学会了低眉浅笑,将自己包裹起来,不再露一丝的破绽,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戏子,变得更加难测,可怕。
“即便是我再如何的掩饰,可是你不还是没有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众不是吗?”景暮句句诛心。
凌皎兮断然一笑,是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一层担忧,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在今日,他或许将她也算计进去了,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是他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