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雷又羞又急,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被吓晕过去,当真有点无地自容。他本是个你敬他一尺他也敬你一尺,你打他一拳他也还你一拳的人,见这老头如此为老不尊,只气得七窍生烟,八窍流汗,当下便不客气,开口便骂道:“老家伙,你还真砍,告诉你,老子也不是好欺侮的,你再砍试试看,我要是……我要是……眨……眨……再晕过去,你是我大爷,我是你孙子。”原想是说眨一下眼睛的,但自己也觉得不是太有把握,不要说眨一下,只怕是眨十下、百下都有可能,所以急中生智,还是改为不再晕过去妥当一点。
老头笑道:“小赤佬倒也是不笨,想做我孙子,门都没有,别人要是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脓胞的孙子,岂不是大丢我老人家的面子。”
启雷有点哭笑不得,本想说一句大话,却全未考虑这老头事实上倒真可以做爷爷的,当下强辩道:“老家伙,你脸皮也太厚了,谁要当你孙子,我只不过是说我不会再晕过去而已。”
老头笑道:“要是再晕过去,那当真是脓胞之极。”盯着启雷看了一会,又说道:“快说,你这小子是怎么跑到我这儿来的,我好心救你,你却偷我的东西。”
启雷道:“谁偷你的东西,你那只眼睛看到的。”话未说话,那老头一伸手,便在启雷的衣袋里掏出那瓶丸药来,动作快极。
启雷还未回过神,只听那老头嘿嘿阴笑道:“小子,我老人家看着你偷走的,还敢抵赖,当真是胆子不少,胆大包天,大到没法再大,刚才的脓胞样子看来是装出来的,我老人家不把你手砍了,那是难消心头之气。”话说的恶狠狠的,但眼珠子乱转,满脸都是得意。
启雷见这老头一下子便找到这丸药,还说救了自己,心下倒有些惊疑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救过我,我好好的怎么要你救。这么大的人了,还抢小孩子的东西,也不脸红。”
老头怒道:“你小子昨天掉到水里,不是我救我,早做鬼去了。看到我老人家,不谢一声,还大呼小叫的。”
启雷见老头说得确切,不由得不信,原还幻想一下看能不能碰到白娘子的,这一下暗叫不妙,那蛇没救人,吃人的可能性便不增,当下打了冷颤,说道:“我以为是那条大蛇救了我,还以为碰到白娘子了,不想到却是你白胡子,………对了,你这里有条大蛇,吓得我半死,不知你看到过没有?”本来想说谢的,想到老头刚才为老不尊,让自己大丢脸面,便把这“谢”免了。
老头忙道:“没看到,没看到,我这里怎么有大蛇,嘿嘿,哈哈,………,你小子倒也老实,没有偷吃一颗,我这个可是宝贝,看在你给我送回来的份上,送你一颗。”老头一边说,一边打开瓶子乱看了一会,拿出一颗,递到启雷手上。
启雷见这老头满脸贼兮兮,当下咬牙冷笑道:“哼哼,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是好事,老实说,那蛇是不是你养的?”
老头奸笑了二声道:“嘿嘿,我那有这本事,我倒想养,可惜弄不到这么大的,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就刻了一条,可化了我不少精力,前几天刚弄完,昨天看到你小子贼头贼脑的,就试试象不象。”说着,便出去,一会儿回来,拖着一条长长的东西扔到启雷的前面。
启雷一看,便是那条大蛇,倒唬得一跳,见那老头哈哈大笑,仔细瞧时,却见是木头做的,当下心里大怒,跳起来吼道:“臭老头,死老头,原来是你在捉弄我,我跟你拼命。”
老头自知理亏,一转身溜出屋外,当下笑道:“你小子这么脓包,就是拼命也是打不过我的。”
启雷见老头刚才匆忙间,那小瓶子放在桌子,当下抓在手中,怒道:“打不过你,我也不能亏本,你老头这么小气,这个就归我了,当作补偿好了。”
老头见状,旋风般的回来,启雷还未回过神,那小瓶子已到了老头手中,笑道:“你小子得一进十,贪心不足,送你不要,想硬抢可不行。”
启雷只气得真跳脚,无奈的道:“没有就没有,你这老头,小气的要命,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送给我还不要呢。”说着,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当下道:“你这老头有没有吃的,我都二天没吃饭了,刚才我是饿晕的,可不是被你吓晕的。”想到自己被吓晕过去,总有点不服气,无论如何也要找个理由开脱。
老头不霄的道:“我就是五天不吃饭,照样打的别人乱跑。”说完,用刀背敲了启雷一下,说道:“小子,跟我走吧。”说完,便转身而去。
启雷忙爬起来,脚下一软,差点软倒,忙用手抱住肚子,紧跟着老头在一片树林里七转八拐的,又来到一茅屋前,仔细看时,这茅屋比刚才的那个尤有不同,背靠大山,有一小溪从屋前流过,小溪的前边是一小山丘,山丘上长着好多不知名的花,淡淡的飘着一缕清香,只看了几眼,便觉心旷心神怡。
老头见启雷陶醉的样子,得意的道:“小子,我这地方不错吧,有山,有水,有香丘,还有前面那树林,是云锦杜鹃林,开花的时候,那才叫美。”
启雷已自饿得头昏,见这老头还在那唾沫横飞,自吹自擂,当下没好气的道:“不就是几棵鸟树,有什么好的,我看这树弯弯曲曲的,既不能做柱子,也不能做家俱什么的,当柴火倒可能比较耐烧,不过,我看这树太硬,劈起来比较累,如果都是你自己动手,不用我帮忙,那我倒是无所谓的。”
老头被气的差点晕倒,当下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土包子,小瘪三,跟你谈这个,当真是对牛谈琴。”当下领着启雷进了屋内,这屋内有一张竹床,那有一个炉灶,也无别的太多的东西,只听那老头笑道:“这个才是我住的,那里是我练丹的地方,还没人到过我这地方,不想刚巧被你这小贼碰到了。”说着,拿出一盆肉来,递给启雷道:“你这小子有口福,这山麂肉我昨天刚打的。快吃吧,吃饱了我好问话。”
启雷也不客气,拿起就吃,这下子,直是饿死鬼下凡,吃得那老头心惊肉跳,后悔不已。瞪大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势不妙,忙一把抢过大盆,一看已剩不多,当下一巴掌拍在启雷头上,吼道:“你小子上生世做过猪八戒的孙子,几天的东西被你一下子就吃完了。”
启雷嘿嘿的笑了几声,摸摸肚子,一脸的满足样,见老头盯着自己看,自是明白老头的用意,当下将自己如何来到万年寺,如何无意之间走到这儿,如何回去之后打了三角眼,一一都说了,老头听了,笑道:“想不到你小子挺有义气的,居然还打了当权派,也不是太脓胞,看来是回不去了,我老头子就发发慈悲,让你当个跟班的,我正好无聊得很,你小子挺好玩的,给我解闷倒是不错,嘿嘿.”说完,笑咪咪的盯着启雷看,一脸贼兮兮的模样。
启雷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暗道:“死老头,还不知是谁玩谁,想玩我,门都没有,看在你给我肉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老头见启雷不吭声,这才满意的道:“小子,跟着我吧,保你有好处,你就在这呆着,我有事出去走走,还有,你小子,别乱跑,外面这林子我改造过的,布了机关,一般人是进不来,也出不去的,你要是乱走,迷路了,外面的老虎,豹头们正肚子饿着呢,拿你当点心正好。”
启雷不服气的道:“你不用吓唬我,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碰到。”
老头瞪眼道:“那是你小子运气好。”
启雷见老头一脸严肃,倒也真的有些害怕,当下道:“知道了,我累了,正想睡觉,什么地方都不去就是。”
次日,启雷正自蒙头大睡,却被老头叫醒,只听这老头叫道:“小子,起来了,跟我打猎去。他奶奶的,饿死鬼投生,昨天一顿就吃了那么多,害的老子今天没米下锅,呸,被你小子搞糊涂了,是没肉下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