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闪着青光的铁网已将小竹牢牢钉在墙上。
60伏的低压电流四肢窜进背脊。小竹咬牙挣扎,但伴着电流一颤一颤的身体无法将铁网四周的钉子挣脱。
电网?!这个夜玫瑰到底有多少装备啊!
文承完全被震慑住了,他本能地试图扑过去拔钉子,很自然的……
那是过去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文承只觉得被超大的雷电经由手掌刺到心脏一般伫立不动,接着无论是表肤还是**都被无数股细小的火花灼烧一般。
在青色电弧包裹着的文承开始用力。
他并不觉得用力能拔出钉子,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电弧刺得毫无力气,只希望让妹妹受到的痛苦小一些。
昨天晚上妹妹的绿茶被泼在半空中,那一瞬间溅起的水滴和妹妹惊慌的眼神如高速列车一般穿过眼前。
夜玫瑰正缓过神来看着文承痛苦挣扎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捡起角落里的玫色夹克准备披上。
又电不死人,时间也不超过10秒,晕过去就好了,你们慌什么。
可刚过三秒,只听噗的一声,一阵白色粉末洒在空气里,铁网一下子黯淡下去。
文承将脚踩在墙壁上大喊一声将钉子拔出,重重摔在地上,已经晕厥的小竹从墙壁滑落下来。
刚批好夹克的夜玫瑰一惊,刚准备解释几句,而文承挣扎着站起,全身还闪着电弧的情况下咬牙切齿地冲了过来。
瞬间,只有夹克还在她原来站立的位置,接着就飘然落下,夜玫瑰已经移动了一旁又折向文承身后。
失去目标的文承刚抓住夹克捧在手里,一脸茫然地检查她到底藏到哪个口袋里,夜玫瑰没有理会他翻口袋的奇怪动作,腾空而起用膝盖将文承的肩膀压下,扑通一声,跨坐在文承的背上。
文承的神志快要消失,只能按照自己觉得正确的动作那样拍地板。
“等一下!”
“早点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夜玫瑰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
文承正纳闷为什么这个夜玫瑰非要先制伏自己,又被她的声音镇静下来。
于是文承闭嘴。
夜玫瑰松了口气,这两个不速之客总算消停了。
文承考虑三秒钟后说,“可以把我拉起来绑吗?地上真的灰,咳咳。”
这不是什么计谋吧?夜玫瑰看着一直吃灰的少年的后脑皱眉。
说实话将男人压在身下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场景,但是在在意他的女人面前这样做,总觉得会心跳加速。
正被这一瞬的思绪打扰的夜玫瑰走了神,突然被鲤鱼打挺一般跃起的文承磕到下巴,文承用力爬起来回头不见人影,发现腰部被牢牢锁着,原来夜玫瑰用两腿夹着他。
她身体很轻但技巧纯属,很熟练地夹紧双腿,文承的髋骨被百倍痛觉占据。
夜玫瑰接着向后仰并用手支撑起地面,重心顿失的文承突然向后倒去,而夜玫瑰已经闪到一旁翻身站起,文承咕噜一下又仰着摔下去。
还没完全落地,夜玫瑰又屈身将坐下来的文承抵住,用柔道的关节技,一手手腕压在文承的咽喉,另一手扣上去圈住文承的脖子,最后用头部紧抵他的后脑,转动手腕。
文承的脖子被绞得疼痛万份,又传来窒息感,一时间无法动弹,黑衣美人凑在他耳边轻启嘴唇。
“还乱动么?”
这样冷酷的声线虽然没有一丝起伏,但对每一个男人都极为受用。
不动了不动了,我投降还不行吗?能好好说话吗?
夜玫瑰刚刚圈着文承站稳,苏醒过来的小竹用脚向后蹬墙,大喊一声哥哥又冲刺而来,夜玫瑰身体一歪放小竹过去又一撞,小竹砸在墙上掉落下来打翻了生锈的空油漆桶,又捂着肩膀站起来。
文承抓住机会向下屈身挣脱开夜玫瑰的手臂,而黑衣美人恼羞成怒,用力地抬腿……
踢向文承的裆部。
那是过去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是魂魄一下子被顶出身体,飘在空中又缓缓落下的感觉。
真的痛啊啊啊啊!
文承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捂住裆部原地跳起来,可右手突然被夜玫瑰一抓反手一绞,立刻像扭麻花一样转了半圈跪倒地上。
夜玫瑰一手提扭着文承反拉起来的手臂,一手用冷钢刀抵在文承的后脑,靴子踩在文承背上,看向小竹。
“我真动手了!”夜玫瑰那死神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小竹握紧了千里雪,却也不敢动弹半步,和夜玫瑰对峙起来。
眼冒金星的文承刚想感慨什么,却什么也感慨不起来。
这样子可千万不要被柳真看到,哎。
做男人窝囊到这份上,真的是太丢人了,不过考虑到制伏自己的是一位美人……
不!
绝不可以这么就范!
我是来谈合作的,你一句话不说也就算了,一直想办法把我捆起来干什么?!
就算你有独特的爱好也不能任由你妄为吧!
我就赌定了你不敢杀我,所以……
“小竹,别管我,打赢她!”
夜玫瑰怒不可遏地抽手,并用力踢了一下文承的屁股,文承一个踉跄撞上扶手,夜玫瑰趁势利落地屈身下蹲,接上一个斜上踢。
这是什么感觉?我飞了起来?
在一片停滞下来的空气中,文承拼命转动眼球企图挽留下什么。
文承飞向了楼道的空中,朝下望去,层层叠叠的楼梯用方形螺旋呈现在眼前,在那方形的正中央是一股幽黑,尽头是一楼的水泥地面和摔烂了的婴儿车。
大概有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度吧,无法阻挡地心引力了。
完了,这次要摔死了!
啊啊啊啊啊!!!!
刚坠落不到两米,只听见呼的一声,一个绳圈牢牢地扎住文承的脚踝,将他倒悬着打起钟摆。
刚听到哥哥的鼓励,然后又在一瞬间看到哥哥消失了,小竹被激起了同样的愤怒,举起千里雪刺向夜玫瑰。
不知道想要证明什么,黑白两位美人开始较劲,战况处于有利与不利的微妙状态。
小竹屈身一个远跳已到夜玫瑰的腿边,目光望见她抓着绳索的手才明白什么,正准备收手,夜玫瑰却挥动冷钢刀。
“找死!”
斜向一刀劈下,小竹的白色T恤连同半片运动文胸一起被撕开,碎片飞向一旁。
这已经是夜玫瑰最大的仁慈了,而闪向一旁的小竹并没有被这个警示吓到,而是用左臂捂着胸,满脸怒红地再次挥剑过来。
夜玫瑰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右臂,抽动手腕再次呼出一道电网。
小竹被电网挂到墙边晕了过去,这次的电流可不轻,连裸露的左肩和左胸都收到波及,白皙粉嫩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灼痕。
夜玫瑰将绳子系在栏杆后拍了拍手,拔下电网的角钉,把玫色夹克给小竹裹上,又把她反手捆起来,接着把打着钟摆的文承拉上来。
文承一边看着战败的妹妹自责地低下头,一边喘着气说,
“你赢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可以。”
夜玫瑰一边低着头为他解下脚上的绳索,一边用转瞬即逝的平坦嗓音说。
可以?!!!!
早说不就完了嘛!
文承一脸冤屈地注视夜玫瑰。
夜玫瑰突然抬头,用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扑克脸注视过来。
文承吞咽了一下口水。
老实说,刚刚为我低头解绳子时的一瞬间还觉得挺可爱的,尤其是那个镇定无比的眼眸上忽闪着的长睫毛。
但她现在看过来的眼神实在太僵硬了,仿佛我的脸是一张视力表。
“不过要按我的规矩。”夜玫瑰抬起手臂。
呲的一声,一支白色针剂刺向文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