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林柔和林音雨都含羞带怯地见了礼。林清清还红着一张脸,带着少女的娇蛮说道:“好久都不见一竹哥哥了呀,真是的,也不来看看清清。”
杨一竹文雅地笑了笑:“太忙了些,清清表妹莫见怪。”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过多的注意林清清。
林音雨则穿了一身修身的浅蓝色长裙,反倒显得她腰肢不盈一握。待陈解益和杨一竹师徒落座后,亲自给两人斟了茶。可惜两人都没有什么大反应,林音雨退回来,咬了一下唇。林青歌一看就明林了,她正为得不到关注生气着呢。
果然林音雨娇柔地开口了:“香夫人,今日有贵客上门,我们姐妹的画作拙劣的很……”
“什么画作?”陈解益感兴趣地开口,“慧香在教小姐们画画吗?老头子倒是想看看。”
“倒也没教,”香夫人温和地笑了笑,“只是偶尔看看罢了。”
李红莲接口道:“不过陈先生学问大,别嫌弃我们家这些女儿家就好。我们在您面前啊,就是献丑,对吧老太太?”
老太太也笑:“只要先生不嫌弃。”
陈解益摆摆手:“不嫌弃不嫌弃,听说你们家还有位才女呢,今天也让老头子瞧瞧。”
第一个摆上画作的是林清清,她的画技还不错,林青歌探头看了看,的确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水平了。
“小小年纪,就有这份笔锋,还有灵气,”陈解益摸着胡子说,“不错不错。”
林清清脸颊绯红:“谢谢先生夸奖!”
林清清行礼退下,林柔拿着画作上前摊开:“请先生点评。”
这次连杨一竹都微微凑近了些,笑道:“柔表妹这些日子一定十分刻苦。”
陈解益不解地说:“这话从何说起?”
“您不知道,柔表妹于画技上有些欠缺,”杨一竹笑着说,“这幅红梅图她一定下了功夫。”
红梅图胜在工笔精细,只能算一副规规矩矩不出错的画作,但也绝对不是林柔该有的水平。
“原来是这样,勤奋可嘉,也不错了。”陈解益也赞扬了一句。
林柔收了画作后退,不自觉地又得意地看了林青歌一眼。林青歌望过去,看到林清清也同样挂着嘲讽的笑容。
果然偷换画作,蒙骗林青歌是她们两姐妹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让林青歌出丑被罚。
而这时候又听陈解益说:“这位就是你们家的才女吧,让老头子来看看。”
林音雨走上前,将画摊开,低着头轻声说:“先生谬赞,是琼瑶献丑了。”
陈解益探头一看,摸着胡子的手也停了,嘴里小小地“嚯”了一声。林音雨所画的是一副庭院青竹图,青竹细细,庭院清幽,极有一股江南的风雅,青竹也仿佛被风微微吹动,正在簌簌作响。
陈解益拍了一下手,啧啧赞叹:“名不虚传,真是名不虚传,老太太,你们家这位姑娘不愧才女之名啊,老太太教导有方。”
被陈解益这样夸赞,林老太太也觉得十分有光,笑着说:“都是琼瑶自己的功劳。”
林音雨柔柔地福下去:“先生谬赞了,琼瑶不敢当才女之名,都是香夫人和老太太教导得好。”
香夫人忙摆摆手:“我倒没教,只是偶尔看看罢了。”
这下陈解益眼中的欣赏意味更浓了:“听说姑娘还是旁支出身,又没有老师教导,实在不易。一竹啊,这样有天分又勤勉之人啊,无论男女尊卑,都值得我辈学习啊。”
林音雨所画的庭院青竹图暗合杨一竹的名字,因此他在看到画之后就频频看向林音雨,眼中多了几丝亲近的好感:“这位表妹往年没有见过,以后大家可以多走动走动。”
听到这话,林清清怨恨地看了林音雨一眼。林音雨又说道:“我是这几年才到这边府上的,说起来,还要多亏了月妹妹呢。”
林音雨说着,一边来握林青歌的手臂:“没有月妹妹,我哪里能站在这里。”
林青歌却没有开口,而是把手抽了出去。她这样不识趣的举动,让林老太太和李红莲都有些挂不住脸。老太太脸色有些冷,李红莲正要开口斥责林青歌,却被林青歌抢了先。
林青歌端庄地一福身:“琼瑶姐姐这话就不对了,你能来府上是老太太是有善心,哪能感激我一个小辈呢,我担当不起。”
老太太脸色缓和了,林音雨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戾气。
李红莲没好气地开口:“好啦,月小姐别耍脾气了,把你的画作拿上来吧。”
林柔和林清清对视了一眼,看向林青歌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有林音雨珠玉在前,林青歌呈上一副不佳的画作,只会被衬托得更加凄惨。
林青歌依言走上前,徐徐展开了自己的画作。
陈解益和杨一竹同时怔住了,甚至看林青歌的眼神都有些变化:“这……”
那是一副细雪残荷图,林老太太不懂画,看师徒两人都愣住了,不由得面上一冷:“你这一团黑林,一点都不喜气,怎么敢拿出来污先生的眼!还不快跪下!”
林青歌安静地跪下了,却被香夫人一把扶住了胳膊:“好画!好画!月丫头快起来!”
李红莲也皱着眉:“这也算好画?”
陈解益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宅门大院,见到如此惊艳的画作……”
陈解益一下回过神来,一双眼紧盯着林青歌:“小姑娘,这真是你所画?”
林青歌道:“是的。”
“她撒谎!”眼看林青歌居然没有按预想中丢脸,林柔叫道,“老太太,月姐姐根本不会画这样的画,这一定是她让别人画的。”
林清清也故作天真地说:“香夫人以前也看过我们姐妹的画,从前月姐姐可有这样高的水平?”
香夫人犹豫地说:“以前是没有,或许是这段时间月姑娘努力练习……”
“好哇!”李红莲心里还在记恨上次的事,不等香夫人说完,举起巴掌就向林青歌挥来,“竟敢偷换画作,我今天就替你娘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