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是无用的废物,我留着他干嘛?浪费我木家的粮食吗?"家主沉着面容,嫌弃的不愿在看天佑一眼。
"家主!"木飞跪了下来。当着木家所有人的面,几个头磕了下去。"当年咱们木家虽然是三派之一,可在下清行的都益事。虽然隐居在冰原中,可咱们的木家的做法不能变,初衷不能忘啊家主!"
这次针对天佑的计划,事前他半点风声都没打探到。家主早就将他排除在权利之外,直到家主的那一刺,他这个连宴席都不准参加的木家人,才知道出了大事。等到他赶来厅中,天佑已经是现在这幅模样。
他来迟了。
家主擦干净掌心的血迹,终于和他的视线对上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疑我的做法?"
他是家主,如今的这个木家生杀大权都只在他一人手中。天佑和自己的同盟,是他这个家主做下的决定。折戟令到了手,他还需要天佑吗?不需要。这人他想杀就杀,想留就留,哪里轮得到木飞来指责自己。
"家主,三思啊!"木飞在他们这一辈中本来是最被家主看好的一个孩子,奈何心性耿直为人不知变通,总是快言快语。时日一久,家主对他的欣喜就磨平在那张嘴上。正如今天,他杀天佑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这个木飞还是要站出来不死心的说上两句。
他是越看越烦。活了几百岁的人,还需要这个小辈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吗?
"你知道什么?木成是因为他才死,我们木家人的死我不算在他头上,难道算在你头上?"家主震怒。可当着木家所有人的面,他总是要有个说法。
随着木景回来的人,和木景说法一致。一口咬定正是天佑在拿折戟令的时候耍诈,才造成了木成的意外之死。
他本也没打算因为这点事,就对天佑发难。木家人多的是,不差一个木成。奈何木景跪在他门前三天,只求给自己的父亲讨个公道,他最最喜欢的孩子,平时一点委屈都没受过,何时跪在地上三天三夜。第三天深夜,就发了高烧,昏迷中却还一直叫着木成的名字。
当下他就动了怒。杀,妖族最后这个独苗就让他祭奠了木成的亡魂,给木景讨个公道吧。
"家主,木成生性谨慎,如果真是这小妖王从中作梗,木景是怎么回来的?跟着木成的三个心腹又是怎么回来的?"木飞早就看透,木成绝不是因为天佑才出的事。他虽然和天佑交情不深,也看得清楚这人恩怨分明,不会做这样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再者说,天佑若是真的动手,木家一个人都回不来!天佑自己拿了折戟令不是更好,更不会如此坦荡荡的送回木家。
"我需要你来给我分析?你是什么东西,木家里你连一条狗都不如,滚。"家主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上诸多疑点,可什么话该当着大家的面说,什么话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连这点木飞都分不清楚。他唯有用身份来压他。在家主这,这件事就算是有一百个疑点,也抵不过木景一句话。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木飞跪在地上,周边都是自己的亲人。他环视一周,和家主的这场对话,所有人都成了摆设,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就是现在的木家吗?一个是非不分,曲直不分,将对自己有恩的人当做仇人般绞杀的家族吗?他跪在那,眼中寒凉,"是,我是一条狗都不如。但我还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还知道作为家主你的儿子,我应该怎样去守护木家。爹!不要再被那些无谓的东西迷了双眼,好好看看如今的木家吧。"木成,木飞,木浩...家主有三十二个孩子,他在其中真的是如自己这个爹所言,连条狗都不如。因为家主不喜欢他,家中人渐渐和他的往来也少了起来,曾几何时他早就孤立起来,成了独行特立的那一个。
家主脸色铁青。深沉的眼眸中,再也找不到对木飞的半点情谊。
"将这两人一起杀了。"他讨厌什么,他这个孩子就说什么!木成死了,他不介意多一个儿子下去给木成陪葬。
"景儿呢?"家主想起,那孩子不是一心想让小妖王为他爹祭奠吗?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他人呢。
"家主,木景少爷刚才急匆匆出去了。"
家主心头一动,木景对那女人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只是既然要杀,就不能留下后患,景儿还是太嫩了点。
木飞被五花大绑,按在了天佑身边。
长剑的剑气带着杀意凌冽中已经靠近了他们。
"慢着,在等上一刻。"家主并未说明原因,可在场的木家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不过是为了等木景回来。
等待在这样的时刻,是一件很折磨人心的时刻。厅中众人见识了家主的冷情,也见识了木飞的痴傻,其中稍有血性的,不是没想过保下木飞。家主高坐在前,一惯的胸有城府,老谋深算的眼睛只在厅中扫上一圈,就让很多人断了保住木飞的念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木家能在这些年中屹立不倒,正是因为你们心中清楚,什么样的事情能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家主的每一句话,都含着隐隐的深意,敲打着下面的这些木家人。
"杀了盟友,断了妖族最后的血脉就是你对朋友该做的事?就是木家的待客之道?"
没人知道秦若是什么时候来到厅中的。
她的嗓音听不出来悲喜,却让人隐隐沉迷其中。平仄之声中唯一隐含的,只有对这家主的厌恶。
天佑沉沉的思绪里,似乎是听到了她说话,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身体却是一点点的力气也挤不出来。他所有的动作,只是身体轻轻的一颤。
秦若站在了家主正前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还是知道的。"她的长发被百人阵的剑气扫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