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形于色,"老文呐,我和你说过吧?我这双眼睛可还敞亮着呢。"他自得其乐。
文有渊撇撇嘴,倒也不想给他泼凉水,明明自己也挺高兴的,"咱两认识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件事上,你比我有先见之明吶。"
两个到老才拉近关系的男人,心中甚为。
秦若开门,见到是这两人,"你们怎么过来了?"自然是有些奇怪。
内史抢答,"我们过来和姑娘说说话!"
他那日渐找不到的眼睛里,亮光惊人。
"姑娘,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最窝心的一刻。"内史好秦若比较熟,在秦若面前也放得开。见到秦若站在面前,才不会在意她的身份,早早就开了话夹子,只顾自己高兴了。
"哦,此话怎讲?"秦若给两人各倒了茶,于情于理自己都算是小辈,亲自给他们端了上去。
"秦若,我算是没看走眼。这阴家早该灭了它!"内史揽了秦若的动作,自己将茶杯接着。"我们这些外姓人,被阴家欺负了那么久。如今总算是有个人为我们出出气了!"
秦若淡笑。却没挑明,她这一不做二不休的做法,无非是老阎王逼着自己决定的。
文有渊跟不敢劳烦秦若,结果茶杯,顿时就顺着杯盘发出叮咚的声音。
"他说得对。我只等着姑娘给我一个太平盛世!"文有渊激动的很,在路上和内史两人高谈阔论,想象着将来如何如何,真到了秦若面前倒是只能干巴巴的扯出这一个词儿来。
"两位大人,你们可真是抬举我。"秦若摇头,好听话谁不爱听。"我只是让阴寻去下战帖,你们两位得到消息的时候可还真早。"
文有渊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今日实在是赶巧撞上阴寻,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绝不是阴寻那小子多嘴告诉自己的。只是他心中高兴,动作麻溜就去找了内史吗,这才有现在这一出。
秦若并不介意他们知道,反正明天帖子一下,城中这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谁又会被蒙在鼓里呢?这可是关系他们命运的事情,早一刻知道也好。
"文大人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去责罚阴寻。"她看得出,文有渊的心虚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阴寻来的。"其实这件事上,我觉得你们也无须找我。只是,日后等咱们拿下了阴家,才是真正劳烦两位的时候。"
"姑娘这话怎讲?"文有渊听说不会责罚阴寻,腰板子直了很多。
"如今我手中能堪大用的,除了在座的两位,还有谁?"秦若挑明了说。阴家没了,幽冥到时便是她秦若的天下。她手中人才不少,可像这两人,聪明能干又久经历练的老将,真的非他二人莫属。治理和打仗是两个概念,秦若能很自信的说自己绝对会拿下阴家,可让她治理这么个边城,都已经让她挠头不已了。索性丢给阴寻,由着他随便去做。
两人忽视一眼,胸有成竹。秦若的两句话,就将他们的地位明确指了出来,将来必定是这最重要的人物。
秦若就借着良人找上门,正好算是对他们也叮嘱了一番。两人高兴而来,兴奋而去。想象着日后能大展拳脚,只觉年轻了百岁。
"秦若。"隐在暗处,在秦若身边的阴容,终于现身而出,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秦若讲。
"你来的正好,我本也是想和你谈谈的。"秦若还记得她在那阴简简那听到的那些话,只是苦于没机会来证实一番。
阴容沉寂如水的面容中,秦若觉得很难发现什么,不若直接问他也就是了。"我见到了活死人的女王,说来好笑。那女人见了我就跟疯了一样,直嚷嚷着要了我的命。"秦若用阴简简当时的疯癫做了开场白。
阴容眉头深锁,关于活死人的那些记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一丁点。
"那女人说她叫阴简简。"
阴容身子僵了。她没死?当初自己发了狠,到现在都不敢回忆的那一段经历,竟然还能让阴简简活在这个幽冥?
秦若看出他情绪的变化,继续慢慢说道:"她说和你原是天定夫妻,却被上离祸害,惨遭你的毒手。"阴简简的故事那么长,秦若却只用了一句话就将之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可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胡说。"阴简简没死,已是让阴容吃了一惊,可这样的认知,才是最让阴容叫屈的。但是阴容的个性就比较闷,对上离的爱也都是放在心中,若论表达的艺术,他可是连秦枫的一半都不如。再论口才,他的学识也支撑不起在这感情世界中的纠葛。所以,明明已经是出离愤怒的阴容,在听到秦若的复述后,所能给于秦若的只有这三个听起来没什么味道的字眼。
秦若点点头,不论上离是个怎么样特殊的存在,似乎都是要和自己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次听到阴容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也算是能释怀不少。
"既是她一人杜撰,我也就放心了。"秦若也了解阴容的脾气,相处这么久下来,此人每每少言寡语,但是很让人信服。
"事情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阴容就事论事,拿出他做学术的那套认真口吻,和秦若说着。"里面有太多的关系,我却是不能一一向你表明。"他很想替自己辩解,更想替上离洗清这份被硬扣上去的罪名。但是事关他当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那些都是他绝不想提起,更不想回忆起来的细节。里面有太多他自身的错误,也有太多上离对他的好。只让他向还没想起一切的上离诉说,他真的做不到。
"没事。你既不愿说,我自不会强迫你。只是当时阴简简说起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才会和你多嘴问了两句。"阴容的目光,很强烈。
秦若能感受到那里几乎隐藏不住的炙热感情。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选择不去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