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事关系战局走向,秦若也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当然,收获也是有的,看到文有渊的目光时候,秦若早就知道了他们对话,拿捏住了文有渊的心思。
这世上要说最了解文有渊的人是谁?除了内史绝不可能再生出第二个。
秦若也是机灵,手中握个了解对方的人,为什么不用呢?
马上见招拆招,第一时间将关押着的内史叫到此地。
"小童,原谅做父亲的这一次,我是绝不会采纳你的意见,收兵回去的!"
长久等待后,小童得到的只是这让她失望的答案。文有渊心中所有的怒气,都灌注在秦若身上。
此女不除,留着就是祸害!今次,他名正言顺的出兵,手中的死亡名单上秦若赫然成了第一号人物。
当然,这些都只是此时此刻身在此处,未曾见过内史的文有渊心中想法。
等到内史被秦若领来,一路之上早在脑海中想着对策。见到了这老政敌文有渊后,那更是将人玩的团团转。
内史一上来,并不和文有渊说话,而是对他视而不见,恭恭敬敬朝着秦若行礼。
这行为,在文有渊眼中便是不可理喻。想她秦若是个什么东西,就算真有点本事还能和他们的王相比?内史行的是大礼,跪拜礼。那可是除了对王之外,内史从未对人行过的礼。
内史行的顺溜,一套礼的动作做完,别看他胖的吓人却脸不红心不跳,气色都没变上分毫。
文有渊和内史斗了多年,自诩这人是和自己同等级的高手,单单内史行礼这一段,就会让他生出自己矮了秦若一截的错觉。他之前的那些布置,在秦若面前刻意显露的气场以及内史来之前表现出来的冷硬,可以说都被内史这行的跪拜礼消去了一半功效。
秦若乐的配合。甘当绿叶,她让想得少传话,说得明白。"只要你能想办法将文有渊化敌为友,便算是将功补过。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内史茅塞顿开,幻想着这清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之后跟在秦若身边真能当个第一文臣,也是非常不错。这在想主意方面就格外的上心。
有了前次的教训,小童是不能动的,那他难道还找不到老对手的弱点了吗?内史偷偷抿着唇笑。
大家可瞧好吧。
这不,老熟人见面,他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让文有渊起了错觉,矮了半截。
内史甚是得意,脚下走的不快,嘴皮子却是极快。人都还没到文有渊面前,话都已经噼里啪啦说完了。
"老兄,你要是恨我就恨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童那些事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别人。"内史意有所指,暗示这些计谋和秦若阴寻,阴重阳等人统统毫无瓜葛。自己才是他应该下手的箭靶子。
文有渊见到这货,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老兄?卖主求荣,通敌叛国的混蛋也能和我文有渊称兄道弟?只怕你这满口胡言乱语的胖子,是叫错人了吧?"
内史嘿嘿一笑,脸皮什么的自打他跟了秦若就没想过捡起来。随着他说去。
"是不是嘛,你我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个称呼,你要硬是计较,我便好人做到底,不与你争辩就是。"胖子内史终于走到了文有渊面前,小童和余下的几人让出道路,让这体型硕大一肚子坏水的内史占据到了最好的位置。
文有渊鼻中喷气儿,对于内史后面的话不愿去接。
内史便怡然自得,自己说自己的。就算现在他面前空无一人,只怕内史也会继续他的说辞,他才不在乎文有渊那张横眉竖目,想要杀了自己的脸呢。想他这一辈子,被多少人列上了想要处之而后快的第一人,可现如今他不还是活的恣意妄为,越来越潇洒了吗?
屋中出现的,俱是两方有头有脸的人物。
内史两手一背,摇头晃脑说道:"判之一字,用在我身上。就是文兄的不对了。我虽是个小人物,可照样有我的理想,我的憧憬。王在眼中,始终是个高人,却不是个可以让我信服追随的人物。所以说,文兄说我判国,这罪我是不认的。"
文有渊被他说的心头火气。什么判不判的,这胖子难不成还真糊涂了?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咬文嚼字,和自己说这些浅显的道理?他文有渊不比这胖子更熟读史书,了解判字的含义?
文有渊掏掏耳朵。一副没准备再听下去的意思,他正待要在人群中点了秦若的名字,就见内史那庞然的吨位赫然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文有渊默了...
也就是眨眼的时间,他的言辞被迫放弃。因为胖子内史接着说道:"小童是你女儿,也懂得忠孝廉耻,还懂得人间疾苦。你这当爹的,难道还能比女儿差吗?"
"你个死胖子,你说谁呢谁?"文有渊的火气蹭蹭蹭往上窜。听听他说的这些混账话,就好像小童都比他这个当爹的更明白是非。
内史哈哈一笑。"老兄啊,幽冥这么多年战火不断,你难道看着舒服?"
说到这里,胖子内史自动自发给文有渊留下了回答的空档。
文有渊自然是不甘落于人后,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机会,急忙抢答道:"舒服个鬼。"王曾允诺过,在幽冥一统之后,便是他心中向往的和平生活。只是为了他的理想,他也要坚持走下去。将自己的名字,留在青史之中!
"那不就得了。"内史一拍巴掌。转瞬凌厉的眼神看向文有渊,"我问你,王的都城中,你可曾见过阴家人和外姓和平共处?"
只一句,就将文有渊问住。
说来,这事还真不好说。按照文有渊的想法,自然是天下太平。可放在现实中,这样的理想似乎就要被扭曲一些,他能明白王的做法,对阴家人的仇视。自然,很多事情也就默认了王的手段。那些在都城中犹如奴隶,却也只是因为他们姓氏为阴的人,他还是存了几分同情的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