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同秦若讲了那些个顾虑,扭头小阎王和活死人的战帖就纷纷下到了阴名扬和阴寻手中。
阴寻的话还有犹然在耳,秦若手中两封战帖,寒着她的心。
帖上鎏金的大字,无一不在表示着活死人和小阎王将她置之死地的决心。可秦若压根就不想当那最开始就注定要被灭了的角色,她摩挲着两封战帖,和阴寻商量了整宿。
"我还不知,这幽冥也学会了上面的手段,开战前就先下了战帖?"秦若手中那封,正是小阎王所下。只看字形方式,全是按照她在人间那套。秦若举着帖子,就着阳光多看了几眼,阴寻曾说过的话她都记得牢靠,小阎王的出兵三部曲可是在她心中都成了一个系列。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阴寻没敢大声说,只是小小含在口中嘀咕。这一年中,他是两城混着跑,小童在边城过的日子也算安生他也就放了不少心,只守着那尚算安全的边城往返。倘若哪日里,军情急些他便是一日中两城跑上数次也是有的。
一年中,对秦若来说兴许只是小世界中那几颗小树长高了不少,湖中又繁衍了零星鱼虾。可对阴寻来说,不外乎就是天差地别的变化。先说这所有事物,都由他担着。再说着里里外外的建设,城内繁琐的杂事也都落到了他一人身上。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怕是处理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幸好这一年中阴重阳变化极大,虽然安静了很多却也成熟了不少,在各方各面都能帮上他不少的忙,也算是让阴寻得了不少安慰。他曾几次就着茶香,和阴重阳故事重提,想要劝劝这位朋友,阴重阳却每每只要听到秦若两字,掉头便走。一来二去,弄得他都搞不清楚那小子对秦若是存了心思还是断了念想。
小童让他放宽了心,作为过来人她说的也很中肯,说是阴重阳现如也应是想的通透,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人家自己有数的很。何故还需要你总是在旁画蛇添足?
阴寻渐渐的也就断了劝他的心。最近这半年中,更是对秦若两字只字不提。他自己琢磨着,小童说的可不是有道理极了。那话什么来着,对。皇帝不急太监急,阴重阳自己都不闻不问的事情,他且等着好好瞧瞧就是了。
日子,也就如流水一般在这些人前过了去。
秦若一年苦修,甚至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原先那处,更是对小阎王这战帖犯了稀奇。
"最近一年,小阎王的做法改了不少。几次来咱们边防做试探,也比之前看起来谨慎的多。"阴寻顺着秦若的话,咕哝两句便将脸孔摆的严肃不少。提到正事上,他这半个当家做主的人自是不能出差池。
"那活死人那边呢?"秦若听阴寻将重点放在小阎王身上,左右手各执着一贴的她,眼光却是不自觉就想着活死人下的那封战帖上多看了几眼。
"内史被我安了个文职,做的也算凑合。活死人那边的消息,我多是从他那里听说的。"阴寻的着眼点在小阎王身上,很大一部分原因自是后半年中,小阎王起兵来犯的次数无端多了几回,而且明显和之前的作风大不相同。
他身为将军,不敢掉以轻心。内史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又多是风平浪静,导致了阴寻便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小阎王身上。
"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活死人的攻势肯定会比小阎王来的更猛烈?"两贴在手,左右都是强敌。一年的时间说起来长也不长,短也不短,足够阴寻将边城和这座城市武装到牙齿,也足够小阎王和活死人的军队重新集结,整装待发。
原先就处在两方之中的这两座城,没人敢打包票就是安全的。不管是阴寻披挂或是秦若坐镇,都肩负着另外两方的压力。
阴寻从袖口掏出地图,放在桌上一展,整个边城和此城便是跃然纸上。整张图,浓缩了两城边防连带着分界线也格外注明。
秦若只消一眼,就能精准的定位他们现在在图中的位置。可见这图阴寻做的有多用心。
阴寻食指指尖顺着长长的边界下画了下来。那里正是紧靠着小阎王的部分地界。"一年中,阴名扬带着城中居民在此修筑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阴寻指尖说过处,正是地图上红色标记的实线。
他在指向另一方,便是此城和活死人的交界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也着人布好了阵法。"
秦若心说:阴寻果然不愧是个人才,短短一年。在她印象中,小世界的树木都未曾长高两寸,阴寻硬是将这两城防备的密不透风。
"若是小阎王的人到了咱们边界,只这防线就够他们受的。"阴名扬做事很是上心,那防线上不止是陷阱暗器,他甚至是专门调集了人手日夜在城墙上守护。就算是只鸟飞过,阴名扬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活死人的部队到了这里,自有阵法收拾。"图中五处圆点将此城牢牢包围。哪个方位都能顾虑得到。
可阴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们虽然在幽冥中占了这一席之地,却是实力最不济也最让人瞧不上眼的一方。秦若闭关之前,两人就曾讨论过,当时的他们实在不宜再对活死人穷追猛打下去。内史将那占据了半壁江山的人形容的十分有实力。
整顿休息,调和两个军队中的矛盾都成了手边两路人马后的后遗症。阴寻用了一年时间,也只能做到让两方人马互不搭理,真要说道能在一个军中公事,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阴寻介绍着他这一年来的成绩。末了才道:"对了,姑娘。我这还有件事只等着你出来告诉你。"
还能什么事?秦若都要以为阴寻已是天下间最能干的那个,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就看他脸色变的有些奇怪,语气也和刚才的直率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