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老张全身扑在毛料上痛苦,用劲力气去搬。他想把它抱到解石机器上,把它彻底切开,来验证下里面是不是真有翡翠了。
“张老,别搬了,搬不动的。”现场的人看到张师傅这个发疯的劲头,都上前来劝阻。
磨盘大的毛料,两、三百斤呢,凭老张那瘦得像是干柴火,风吹一下就倒的身板,怎么可能搬得动它。就是侥幸挪动一下子,也怕它从桌子上掉下来,砸到脚啊。
“啊——啊——我要搬,我要搬,我就不信它里面没有翡翠,我要亲自切开它。”搬不动毛料原石,老张嚎啕大哭,趴在石头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任凭众人怎么拉他,他都不起来。
那原本放了几百斤毛料的桌子,已经有些不堪负重了,现在被老张再这么一压一闹,咯吱吱颤巍巍直响。
“好了,不要闹了!”这个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沈俊树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目光不怒自威。
沈俊树好像早就猜到这块毛料里面不会有太好的表现一样,情绪没有什么太大波动。或许,是因为他太相信李安安的感觉和运气了,早就有了准备。
被沈俊树一声断喝,工厂里的人都安静下来。连老张的哭泣声都小了很多,改为默默抽泣。
“孙经理,你让工人把毛料搬到解石机上,解开!”沈俊树站了起来,却一把把躲藏在他身后的李安安抓出来。那个样子像是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解石的时候你要不要画下线?”抓住李安安手腕,沈俊树旁若无人地问她,眼神充满炙热和深情。
赌石界解毛料的时候,往往会让有经验的人在毛料上按照自己的判断用石墨笔划下线,以避免切伤里面的翡翠。
“我——不要我不知道了,随便你们解吧。”李安安被沈俊树的眼神差点烫伤了,吓得低着头嘿嘿灿笑躲避着,却被沈俊树趁机拉到了怀里,牢牢控制住。
那个样子好暧昧哦。
李安安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沈俊树宽阔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还很留恋,也就不跑了,乖乖窝在那里老实地呆着了。
只是她心里却不断打着鼓,他不会怀疑自己什么了吧,以后可是不能太意气用事了。
跟张师傅打完赌后,李安安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冲动了。这块毛料要是真的表现跟她预料的一样,沈俊树不怀疑她才怪呢。
所以,从行为到语言,她都收敛了很多,悄悄躲到沈俊树怀里当起了乖宝宝。
“嗯,随便切是吧。你们就按照李小姐的意思办,除了那块玻璃种翡翠别碰伤了,其他的都随便切!”沈俊树看着李安安小心谨慎的样子,坏坏的笑了,笑得像是抓住了做错事情小孩子的尾巴。
在老金的玉石斋,李安安的出色表现要是还有点碰运气的成分;今天这块表现这么好的毛料,连业界老资格的张师傅等人都看好的情况下,她还这么肯定地说不好,这就不能完全用运气来说清楚了。
只有两条,要么这个小丫头是对翡翠毛料有超人的悟性;要么就是她跟这些东西天生就是有缘,仅凭感觉就能猜出毛料里面的好坏。
这样一个出色又漂亮的娇小女孩子,管她叫翡翠公主也不为过。
或许,她真的就是翡翠世界里来凡世投胎的小公主吧。
可爱,嚣张,又胆小,需要人保护!
听了沈总经理的话,众人赶紧合力将翡翠毛料搬到解石机器上,避开了那块玻璃种的翡翠面,竖着固定好,准备来这么一刀。
张师傅这个时候也不哭了,反正也没人理会,干脆就站在一边等待解石结果。
毕竟是大男人一个,一哭会做,二闹也做了,但是总不能三上吊吧。
跟李安安打赌他输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反而会让人越发瞧不起的。索性看个究竟,看看这块毛料里是否真的再也没有翡翠解出来,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在解石师傅耐心细致的切割下,那块几百斤的翡翠毛料终于被切开了。当烟雾水汽散去后,众人围观了上去。
一如毛料表皮的表现,里面就是白生生的石头,连点翡翠的翠花都是不见。
“还切吗,沈总?”解石师傅征求着沈俊树的意见。
沈俊树低头看看怀里的李安安,发现她现在就像是个乖乖猫,么事不关心,连头也不抬就是知道在玩着自己的辫子梢。
倒是张师傅睁圆了眼睛伸着手一遍遍摸着翡翠原石的切面,边摸边晃,那个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马上要崩溃了,又很不甘心的样子。
“切,切——”沈俊树没有说话,但是张师傅鼓中风似的红眼睛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这一刀下去,从中间一刀两段,等于给翡翠毛料来了个腰斩。这样都没有出翡翠,基本上这块毛料就没有了希望。
这一刀几乎是斩断了张师傅最后的期盼,让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发疯?
“照张师傅的要求解石吧。”搂着李安安,沈俊树沉思了下,决定给张师傅个面子。人都这样了,要是再不迁就一下他,估计他当场就要疯在这里了。
结果很不好,几经切割后,那块几百斤沉的翡翠毛料都被分割成几公分几公分的一小块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翡翠。
张师傅瘫坐在地上崩溃了,好半天也没爬起来。
他败了,彻底输给了黄毛丫头李安安!
“哎,等等。麻烦下,那个你还没告诉我银行密码呢。”在张师傅被众人搀扶出去要送去休息间时,背后传来李安安的话。
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