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拐弯而上,二楼依然是个手工作坊,嗤嗤剌剌的切割声不绝于耳。但是二楼的工作人员却明显少于一楼,只有十几个工人师傅在忙道。
他们手里拿着加工的多数是一些玉石类的产品,精工细作,一看就比一楼的珠宝饰品要贵很多。
沈俊树并不停留而是带着李安安径直往上一层走去。
“沈总,您来了,那批东西已经运到了,就等着您做决断呢。”才到三楼,迎面就有个圆头圆脑,长得像熊猫似的憨态可掬的中年人微微弯腰迎接了上来,态度恭敬有礼。
并圆滑地朝跟着沈俊树身边的李安安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不急的孙叔,张师傅他们看那批货了吗?”沈俊树温润地一笑,很有礼貌的跟他握手。
这个孙叔是沈氏集团加工场的经理,年轻时候就跟着沈家老太爷创业,是沈氏集团的老臣子了,但是却从来不居功自傲,一直对沈俊树恭敬有加,尽心辅佐他,是个值得信赖依靠的人。
“正看着呢,结果差不多出来了,就等您做最后决定。”
三楼里面宽敞无比,两排落地窗户将外面的温暖阳光大把揽进屋内,照得一室明亮耀眼。房间最里面靠近墙壁的地方堆放着各色石头,大的有一米多宽长,小的有鸡蛋般大小。
定睛一看,李安安发现这些石头都是跟玉石斋差不多的翡翠毛料。
原来,这里是沈氏集团的毛料囤积场地。沈氏集团不光从其他地方购买表现好的翡翠毛料,还直接从原料产地购买翡翠原料。很多漂亮的翡翠产品就是直接用这里的毛料做出来的。
房间中间有两个人正围在一个桌子上的一块磨盘般大小毛料议论着,一边说还一边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一个人稍微矮点,长得胖一点;另一个人瘦高瘦高的带着眼镜。
“张师傅,王师傅,这块毛料怎么样?”沈俊树带着李安安走过去,询问着。
看到沈俊树走过去,那个矮个的长眼师傅马上站起腰来对他们点头示意。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另一个人慢条斯理地插话道。
“沈总啊,这块毛料可是表现相当不错,我跟王师傅讨论过了,可以切开!”一个瘦高个,带着金丝眼镜的长眼师傅头也不抬地在桌边接口道,神情里面都带着一丝清高自负。
“哦,为什么这么说?”沈俊树并没有介意张师傅的倨傲,而是马上追问到。
这位张师傅在赌石界大大有名,看翡翠毛料的手段是一流的,十块能赌涨三四块。
别看十块赌涨三、四块,几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可是这在风险很大的赌石界已经是很高的赌涨率了。所以说,这个张师傅可以算是赌石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他有倨傲的资本。
张师傅也是他们沈氏集团花了大价钱请来长眼的泰山级别人物。
“嗯,你们看这块毛料灰白色,皮薄细腻,结晶颗粒小,个头大,一看就是从帕岗老坑出来的货。还有这里的松花,几乎占据了这块毛料的半边江山。这块窗口,瞧,这底子正宗的玻璃种。这要是开不出好翡翠才怪了呢。”那个张师傅像是在教小学生似的,跟沈俊树他们说话。
赌石界有南霍北郭的说法,南就是指香市的靠赌石发家致富的霍大老板;北指的是张师傅的老师郭林。
他就是北派郭林的入室大弟子,赌石界的出类拔萃的一号人物。
要不是家里的不孝子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在国外被人拘押起来受苦,他花了大价钱才保释出来,把他多年积攒家底都掏空了,他怎么会接受沈家的邀请来给他们做什么长眼师傅。
凡是翡翠毛料有了他张师傅定调,这块毛料基本上就是能开涨的了。所以他傲气得很。
桌子上放着块半赌毛料。
赌石毛料分全赌毛料和半赌毛料。
全赌毛料价钱还好,相对来说不太贵,毕竟风险太大,任何人都不能百分百参不透翡翠毛料里面的玄机。
半赌毛料,尤其是表现出色的半赌毛料价钱可就贵了。
而桌子上这块毛料已经被开了个窗口,露出了翡翠,算是半赌毛料了。在满是松花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里面正露着晶莹透明的翠绿翡翠,在阳光下流光闪烁,耀得人眼花。
这块毛料是沈氏集团花了几千万大洋从缅甸公盘接的货,贵得吓人。
听了张师傅的话,沈俊树来到这块毛料边上也拿着放大镜仔细观看着,抚摸着那大片的松花。还拿着强光手电在表皮打了打光,果然发现盈盈绿光反射出来。
“果然是好表现啊。安安你来看看,这块毛料怎么样。”沈俊树收起手电,略微沉吟一下,叫李安安来看毛料。
他不是不相信张师傅的话,可是这块毛料是他们沈氏集团花了巨款买来的。要是贸然开了,里面却没有预期的好,他们可就赔惨了。
几千万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让沈氏集团资金周转造成些麻烦。他们可是不想冒险。
要是没有切开,这块毛料表现这么好,起码他们还可以再转手卖出去,亏不了的。
叫我去看毛料?李安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懵了。
她还以为沈俊树拉她来干什么呢,原来是让她来给看毛料长眼来了。
可是她,她只是刚刚接触翡翠原石的菜鸟好吧,一点毛料知识都不懂的。只有开启自己的天眼辅助,她才能判断翡翠毛料里的好坏的。
难道,难道沈俊树怀疑她什么了吗?
李安安心头有些紧张不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