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你快把那块翡翠拿来给我,我要赶回去做美容了。”
楼上传来沈母特有的中老年妇女暗哑声音,又有些不耐烦的声调。
“不行啊,沈夫人,这块黄翡是大客户委托加工的,不是沈氏集团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能动啊。”
孙叔解释着,声音却像是有些疲倦了。
想是孙叔已经跟沈母她们周旋了多时,有些劳累了。
“我不管,我好容易喜欢上一件东西,今天一定要拿走!”沈母开始毫不讲理的拍上桌子,发威了。
“沈夫人——”老孙还想接着劝说着沈母什么。
沈氏集团一项是最注重信誉的,怎么随便就把客户委托加工的东西占为己有?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把珠宝原料往沈氏送啊?
“怎么啊老孙,你是不是不想再干了?沈夫人看上的东西,你都敢不给?”边上,一个女人在帮腔、加油到。
“不是,如果是其他东西都好说,可这是客户的东西啊,拿走了,怎么向人家交代啊?”孙叔极力解释道。
这女人,不帮着劝沈夫人,还火上浇油,唯恐场面不乱啊。
“什么客户啊,要是他来拿。最多赔给他点钱就是了。这有什么为难的啊。”那个女人又道。
“这叫什么话!随便拿走客人的东西,沈氏集团的信誉何在?”
听得楼上的人这么说,沈俊树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推开楼上的办公室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啊,沈总——”见到沈俊树来了,那个帮腔的女人惊呼了一声,就嗤着牙灿灿笑着,不说话了。
哼,又是安娜这个女人!
刚才那些去豪庭小区讨薪闹事的人,就是这个女人派人煽动的。现在,又鼓捣沈母在这里捣乱!
看来这恶毒的死女人,不把沈氏集团整垮是不会罢休的。
“小树啊,你来得正好,我看上了两块黄翡,诺,就是那个用玻璃种鸡油黄黄翡翠雕刻成的玉佛和观音像,我喜欢。打算送一块给你老爹佩戴,你说好不好啊?”
看到沈俊树来了,沈母一脸慈爱的笑着,指着老孙手里捏得紧紧的首饰盒子说道。
然后,很自然的看向沈俊树,让他答应。
玻璃种的,鸡油黄翡翠?
沈俊树一愣,马上意识到沈母说的是李安安交给他雕刻的那块黄翡。
可是,他好像记得这黄翡是高冰种的鸡油黄翡翠啊,怎么又变成玻璃种的啦?
当下,就走到老孙那里,拿过那个首饰盒子,打开看了看。
仔细观察之下,沈俊树发现,这玉佛和玉观音还真的是玻璃种的。
这?
难道是,那天晚上天太黑了,开始他看错了,把玻璃种的黄翡看成冰种黄翡的了?
可是,那个高老的寿宴这么多客人都在的,难道都看走眼了?
或者是,雕刻后,去掉表皮的杂质,这块黄翡就更显玲珑剔透了,就变成玻璃种的啦?
现在,这首饰盒子里的玻璃种黄翡玉佛和玉观音,可是晶莹剔透得很,黄色也分布得很均匀,没有一丝的杂色,点点翡翠的荧光,透体而出,显得这两块翡翠非常的华贵,安详。
让人看上一眼,就拔不出眼来了。
怪不得,沈母这样眼界甚高的人,也会喜欢上这翡翠,非要拿走它不可了。
“妈妈,你要是喜欢黄翡做的首饰,我再给你寻一块就是了。这是客户委托制作的东西,不能拿走啊!”沈俊树转头对沈母说到。
这是李安安委托给他的东西,沈氏集团怎么能眯下呢。
还有,这里面的玉佛和玉观音是李安安做的情侣首饰,要是被沈母拿走了,李安安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要知道,刚才豪庭家园小区的事情,已经很对不起李安安了,要是这件翡翠还要拿走,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沈总,这是哪个李安安委托你雕刻的吧——”
安娜指着沈俊树手里的首饰盒子,吃吃的笑着。像是捉到了什么证据似的。
也没听说沈氏集团最近收购什么黄翡啊,这块黄翡又这么通透,准是那晚李安安那个小贱人赌出来的那块黄翡。
那天寿宴的时候,安娜可是看到过李安安赌出来过一块高档的鸡油黄翡翠的。李安安又跟沈俊树关系这么近,一定是她委托沈氏集团加工制做的。
“安娜,你不要在这里捣乱。你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好好算账!”
刚才安娜教唆他人去闹事的事情,沈俊树还没跟她清算呢,现在她又来撺掇沈母捣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是李安安那个小丫头的东西?”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有些泄气的沈母,这时候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又精神起来了。
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质问着沈俊树
“妈妈,就是安安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拿走的。”沈俊树瞪了多嘴的安娜一眼,对沈母说道。
“李安安的东西,还不是你给她的,怎么就拿不得!”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沈母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教训气沈俊树了。
“妈妈,你不要听别人胡说,这块翡翠是安安她自己赌出来的。当时您也是在场的,赌石竞猜的全过程,你也看到了啊。”沈俊树无奈的说到。
沈母总说那晚上李安安赌出的翡翠是他故意告诉她的,李安安才猜对的。因此,还把上次李安安赌出的浅阳绿翡翠给扣下了,不肯付钱。
现在,又认为他手里的这块鸡油黄翡翠又是那样得来的,肯定,又是想扣下来了。
“哪有人胡说了,当晚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就是你耍的花招,让那个小丫头出风头的。是咱们家的,就是咱们家的。我拿自己家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
沈母更是生气了,拍着桌子数落着沈俊树。
自己的儿子不向着自己,总是向着那个姓李的小丫头。胳膊肘子朝外拐。
真是养大了儿子,忘了娘,真是气死她了。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那只眼睛看得是我赌出来的,又送给李安安了?”
沈俊树也有些生气了,就说了些重话。
他要是真有李安安那个本事,早就自立门户、开创基业去了,还在沈氏集团当救火队员,疲于奔命,受这个闲气吗?
“好啊,小树,你现在一心想着那个小丫头了,再也不要你的亲娘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怎么生下你这个白羊狼啊——”
沈母不干了,开始拍着桌子,像是农村的泼妇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责骂起沈俊树来。
“妈妈,你——”沈俊树很是无奈,捧着首饰盒子,看着沈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动作,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在他印象中,沈母一直是豪门大家庭出来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淑,高雅贵气的慈爱长者。
平时虽然严厉了点,有些颐指气使,可是却从来都不会说句粗鲁话的。
更不用说是,像个街头的泼妇那样,披散着头发,拍着桌子,撒泼耍无赖了。
可是现在,你看,这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沈母都做出来了。
还做得这么自然,这么顺畅,就像是家常便饭似的。
还是对她亲生的儿子,耍这个无赖。
这,这成何体统啊!
当下,沈俊树也气得脸色通红起来。
现在的沈母,就是不讲道理,又很固执。好像就看中了李安安跟沈俊树的关系,非要吃定她了。
凡是李安安的东西,她都要占,都要抢。
简直不可理喻了!
“哎呦,沈总,看看,看看,沈阿姨伤心的啊。不就是两块黄石头吗,给沈阿姨就是了吗。”
这时候,那个安娜像是要安慰护住沈母似的,忙上前,就要从沈俊树手里,抢走那个首饰盒子。颠颠的就要送给沈母去。
“你走开,不许碰这个盒子!”沈俊树大怒,厌恶的一挥手,一下子就把安娜挡在了一边。
那个力气之大,彭的一声,把安娜都推倒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的人就是欠揍,这个安娜就是!
“哎呦——”安娜趁机大叫一声,顺势倒在地上,捂着大腿,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个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小树,你干什么,你竟然还敢打安娜?你真是反了天了!”沈母见状,也不撒泼哭泣了,却忙站起身子,跑去搀扶起安娜来。
那个样子,当真是很喜欢安娜的,就像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看待。
“沈阿姨,沈总他打我,打我啊——”
安娜也趁机把头埋在沈母怀里,像是找到长辈安慰的小女孩,委屈的抱住沈母哭了起来。
“小树,快给你安娜姐姐道歉——”沈母抚摸着安娜的头发,狠狠挖了沈俊树一眼,硬逼着他到。
“哼——”沈俊树冷眼瞅了安娜一眼,昂起头,很是瞧不起她。
这个安娜,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人!
别看她现在是想把黄翡给沈母拿去用,实际上,这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沈俊树本来心里就有气,现在安娜又这般表现,他更是讨厌她了。
还想让他给这种女人道歉,做梦呢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