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时常埋怨自己的手不够用,于是,世界上便有了三只手;有人时常埋怨自己嘴巴不好看,于是,世界上便有了长舌妇;还有人时常埋怨自己的腿脚不好,于是,世界上便有了狗腿子。。。。。。
朴仁勇傻呵呵的钻进了刘谏和晓昭设好的套,还傻乎乎的以为那个传说中的阳城算命人和眼前这个刘谏都在为他着想。而刘谏看着朴仁勇一定让自己做他的代理城主,心里虽然感到喜悦,但脸上却装作一脸不情愿的推辞着。
欲拒还迎,才最勾魂摄魄。
刘谏不断的强调自己淡泊名利,坚决不出入官场;而朴仁勇则满脸堆笑的祈求刘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双方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朴仁勇牛眼一瞪,猛地一拍桌子,刘谏才一脸无奈的应承下这个假城主的差事。
自打朴仁勇进驻阳城以来,刘谏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虽然刘谏每一次出谋划策,都不是为了他着想。这次,朴仁勇“让位”给刘谏,功课是做到了家。在让位之前,朴仁勇命人在阳城的首府衙门门口,建造了一座三丈高的“让位台”,一方面是向天下昭示他朴仁勇把阳城还给天明的人,另一方面也从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他对刘谏的重视。
刘谏看着这个傻乎乎没有一点心机的朴仁勇,还真有不忍心这样害他,奈何两人各为其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有机会,我会真的救你一命!”刘谏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让位大典,顺利的进行。整个阳城上上下下,有人欢喜,有人骂街。欢喜的是,阳城终于回到了一个天明人的手里,骂的是刘谏这样一个自命清高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假斯文的卖国贼。当然,在朴仁勇一方也有不少人反对朴仁勇这样做,毕竟那刘谏不是炎国的子民。但最终在朴仁勇的铁腕管制下,也就平息了。
在让位大典上,朴仁勇除了当着阳城百姓的面交出了自己的城主大印,同时也诏告天下,阳城中的军马大权,依旧在他老朴手中。
让位结束后的第二天,阳城内的笑声和骂声仍在继续,而刘谏则以城主的身份,给韩谷秀写了一篇表文,内容大概是说自己不过是为了延缓子书寻攻打阳城的时间,才进身上位的一个傀儡,阳城真正说了算的人,还是朴仁勇将军,而且他们两人都是终于炎国的。这封信自然会从朴仁勇的手里走一遭。老朴找了识字的先生确认过以后,表示相当满意,于是就派自己的亲信家丁,日夜兼程把信送往海山城外。
原本一切都顺理成章,却独独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这个送信的家丁头上包着绷带,左半边脸微微有些青紫,脸上挂着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阳城外的官道之上一路飞驰,身后扬起了一片滚滚的烟尘。这个信使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那个给朴仁勇传话,挨了一巴掌,又因为找不到算命人挨了一海碗的那个家丁。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小子心中暗爽讨了这么一分美差,见了王子十有八九会有不少赏钱不说,起码离开朴仁勇一段时间,不用挨打是真的了。越想越乐,越乐越想。鞭鞭打马,这家丁的身心,仿佛都跟着疾飞的马蹄一起飘到了半空中。
家丁一路欢心的跑了几十里,正乐在其中的时候,突然平坦的大道上猛地蹦出一根绊马索,跨下的坐骑躲闪不及,顿时飞抢出去。家丁也没生生的从马上甩了出去,瞬间便昏死过去。
家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而四周的灯油火把,闪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朦胧的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在围着自己。家丁觉得自己之前仍是完好无损的左脸,如今是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之后,竟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不少粘糊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脸上的,还是手上的。
就在这家丁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就发现围着自己的人群中间,闪出了一条可以供两人通过的通道。紧接着一个身穿着粗布麻衣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身材消瘦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家丁的视野当中。
家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彪形大汉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一把就拎了起来,紧接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家丁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下,一阵眩晕过后,脑袋和视线都逐渐开始清醒,随之而来的就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惧。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家丁不停的求饶,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片刻之后,一股昏黄的液体,便从他的裤管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大汗一看,大手一挥,便把家丁甩在地上,高声的骂了一句,
“真他妈晦气!”
“哎!?算了,不要为难他了!”这时候,一直站在大汉身后那个消瘦的身影,走到前面来。只这一声,围在家丁身边的这些手持刀枪农民摸样的人,立刻变安静了下来。
家丁一看,估摸着这群人是山贼土匪什么的,这个大个儿应该是二当家的,这个瘦一点的应该是大当家的。想到这些,家丁向前跪爬了两步,磕头如鸡堑碎米一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们不要你的命,我只问你一件事,这封信是你的对吧!”瘦子和声问道。
家丁抬起头,看了看瘦子手中拿着的东西,似乎是自己要送去海山城的那封。于是便猛地点了两下头。不经意间,家丁发现,眼前这个瘦子长得异常的俊美,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生死攸关,也容不得他还想找什么关系套近乎,没敢多想,家丁便低下了头,等着对方的发落。
瘦子淡淡的一笑,然后随手把信望地上一扔,随即说道,
“我再给你一匹马,赶快去送你的信。不过,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回去给朴仁勇报信了。不然,你说你被一群山贼截了,信也差点丢了,不打你个半死就不错了。”
瘦子说完,手一挥,带着围在家丁身边的这群人,向远处的树林走去,片刻后便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家丁和一匹不断打着响鼻的马在原地,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家丁从地上捡起那封还没开封的信,心头不由得一阵疑惑,为什么对方千辛万苦的劫了自己,却不动自己一根汗毛?难道是劫错了?都说贼不走空,劫错了也没理由放自己走啊?想了半天,这笨蛋家丁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终于,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摔散架了的身体,便再度骑上马,向海山城的方向前进。
他本应该回阳城去抱个信,可这家丁实在是被朴仁勇打怕了。。。。。。
几天之后,这封开过小差儿的书信,终于飞到了韩谷秀的手上。原本韩谷秀的心情并不坏,可看了信之后,秀气的脸上,杀气毕现,恶狠狠的盯着前来送信的家丁。家丁跪在地上,被韩谷秀盯得浑身直冒冷汗,连头都不敢抬。
良久,韩谷秀阴沉沉的问道,
“是朴仁勇让你送来的?”
“回王子殿下,是我家将军让我送来的。”家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可心头的恐惧,还是让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的颤抖。于是,本来已经紧张的要死的家丁,更加紧张,满是伤痕的头,使劲向下伸,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是这封信吧!”韩谷秀的声音依旧有些阴森,他把手中的信,在家丁的眼前晃了晃。
家丁抬起自己的闷葫芦脑袋,只辨清白白的信纸上有一个红红的城主大印,便慌乱的点了点头,立刻就把目光再次转向了地板。
韩谷秀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层清霜,把手中的信望地上一扔,冷冰冰的说道,
“念!”
这家丁一听,浑身的骨头都打结了,慌乱的捡起地上的信纸,哆哆嗦嗦的开始念信上的内容,
“韩谷秀,我朴仁勇,准备飞了。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跟着你,只能是死路一条。。。。。。要不,你跟我一样,向子书寻请降,老朴我还能帮你敲敲边鼓,帮你谋个一官半职。。。。。。”家丁越念越感觉不对劲,越念越觉得骨髓里直冒寒气,才念了一般,他就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裤裆里,再次不争气的流出了腥臊的黄色液体。
韩谷秀冷哼一声,手一摆,殿下就走上来两个虎背熊腰,全副武装的侍卫,一左一右拖着家丁就往外走。
这倒霉的家丁,知道自己完蛋了,这次不光是挨顿打,连脑袋都要搬家了。自己的主子朴仁勇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么?他只不过是个家丁,一没偷钱,二没偷他朴仁勇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就在家丁被拖上刑场的一刹那,他猛地想起来,中途被一伙土匪劫持过。可到了这个时候,想起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飘在半空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