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有什么？这个答案很简单，蜘蛛、蟑螂还有老鼠。致命的病毒现在已经占领了城市，没道理下水道里的生物也可以幸免于难，所以，当众人通过警察局内的下水井进入下水道时，看到的就是一大堆一米多长的老鼠啊，饭桌大小的蜘蛛啊，人头大小的蟑螂之类的。
要说，活尸虽然恶心，不过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毕竟他们至少还是人形，但这些虫鼠可就不同了，女孩子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刹那，再加上现在的环境是夏天，下水道内的气味可是“鲜美”异常，在如此的环境下与这样的敌人战斗，女孩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呜哇，真是臭翻了！”用榴弹枪相当熟练的崩掉一只从头顶落下的蜘蛛，却没法闪开溅起的污水，朝仓抱怨似的说道，就算她现在带着口罩，但那东西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而已。原本朝仓想找防毒面具来着，不过很遗憾，武器库里没有。
“相比于几十年、几百年的古老沼泽，这里的环境不错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过去基本上可以说刻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枫开口道，“更何况……”
“更何况这一关测试的就是这个，对吧？”朝仓打断了枫的话，“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能明白丽娜小姐的良苦用心。”
“不，不是的，”却没想到枫摇了摇头，“其实，从最开始到现在，所出现的可以称之为‘障碍’的部分都只是最基本的基本，要通过这些，对于一名真正的战士来说根本不能称之为考验。”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千羽说着，随手将刚才朝仓杀死大蜘蛛时，四散飞落到自己肩膀上的一只小蜘蛛弹飞，“我们当然知道自己过去的天真，也对想从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变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所付出的代价有所觉悟，不然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问题是我们还会在这里待多久。”夕映接着说道，“还记得丽娜小姐的话吗？‘这是第一个测试’，我可不认为这指的只是从仓库到警察局，而是这五个小时我们所能经历的一切，这第一个测试已经让我们如此狼狈了，那第二个、第三个又会怎么样呢？”
“哎呀呀，想那么多干什么！”明日菜发泄似的一刀将一个活尸劈成了两片，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早就做了决定吗？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有时间想那个，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什么，这可是你们这群脑筋好的人的职责啊。”
“我们想的不就是这些吗？”千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算了，明日菜说的也对，既然已经来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后果什么的就不需要再想了，倒下之后有的是时间想这些。”
这段谈话让队伍中的气氛有些沉闷，所有人只是机械的操作自己手上的武器杀敌，迈动自己的双腿在污水中前进，没有谁说话，特别是涅吉，从头到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口中没发出任何声音。
“唉……”“测试场”外，超突然叹息了一声，“BOSS，看来关于玩弄人心，我是永远也及不上你了。”
“怎么？”我转头微笑着问。
“现在他们的状态是刚刚初步的认清自己，认清在选择这条道路后，自己所要面对的未来，而因为与过去一直以来的生活差距太大，以至于陷入了迷茫。”超回答道，“这个时候她们最需要的就是推一把，或者是来一场激烈的战斗，让他们暂时忘记这个想法，但BOSS您却什么也没做，这样一来他们只能自己钻进死胡同。”
“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这可是对他们负责啊，”我带着一丝小得意的说道，“未来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得到的，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必须考虑清楚。”
“少来了，想玩你就直说！”爱丽丝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斥道，“我们需要的的确是从身体到心里，从思想到行为都合格的战士，但方法不一定要这么残酷吧？”
“这才是为什么地狱分裂成两个部分，却在绝大多数世界能与天堂分庭抗礼的原因啊。”对于爱丽丝的斥责我不以为许，继续笑着说道：“一个成功的打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只是最初阶段；聪明，却又不会怀疑自己的任务，这也已经过时；现在的主流可是不择手段，但就在这个不择手段上就能体现出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为了某个原因而不择手段，一个只是为了不择手段而不择手段而已。”
“地狱应该是为了不择手段而不择手段，那天堂的为了某个原因，比如……正义吗？”对于我的话，超也来了兴趣，猜测道。
“大多数是的，还有比如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以身殉道之类的。”我回答，“但这样一来，一旦支持他们的这个‘理由’崩塌了，那么他们就会陷入更大的迷茫，甚至混乱，而这些人，有三分之一自灭了，有三分之一被天堂销毁了，还有三分之一，现在正在地狱当中——不然你认为哪来那么多地狱天使、地狱骑士啊。”
“你们地狱那边就好吗？”爱丽丝的表情相当不屑的问。
“我可没这么说，”我赶紧摇了摇头，“我们那种方法，有很大几率会把人弄出一些毛病，而这些毛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精神疾病，不然地狱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疯子？”
“那你是疯子吗？魔鬼小姐？”赛斯忽然问道。
“你看呢？”我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我看很像，”赛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似乎确定了什么般说道，“不过我喜欢。”
“喂喂喂，要**出去调去，这里还有不少未婚人士呢。”依文不干了，白了我们一眼，说道。
“看到没，超，这就是你的BOSS，不分场合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爱丽丝同样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对超说道，“要不，你来我们这边吧，现在还来得及，主是仁慈的。”
“我也想做个好人啊，但我好像更适合做一个坏女孩呢。”超耸了耸肩，相当水仙的说道。
我们场外的气氛是轻松愉快，场内的气氛却是相当沉重，虽说在下水道内这半个多小时战斗强度并不大，但恶劣的环境加上思想上的包袱让他们——至少是绝大多数人——感觉相当疲劳。
“呼——”
爬出下水井，看看周围暂时没有危险，作为前锋的明日菜立即脱下了口罩，狠狠的呼吸了几次，外面大火燃烧以及尸体的臭味绝对不能算是美好，但总比下水道里强太多了。其他几个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而随着这几次呼吸，一些沉重的东西似乎也暂时离他们远去。
“这里……”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五米宽，三米高的钢筋水泥通道，夕映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书店问。
“原本我以为从下水道出来，要么就是在车站里，要么就是在大街上，没想到却是这种地方。”夕映皱着眉头说道，“后半段的地图没有了，我们其实是按照下水道里的指示记号来到了这里，问题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虽然没见过，但总有一种防空洞的感觉，我想一般车站不会有这种设施吧？”千羽接着说道。
“我去看看。”枫看了一眼涅吉，涅吉点了点头。五分钟后，枫回来了，并带回了前方的信息：“前方三个转弯，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就是出口，出口外是地铁隧道，隧道里有活尸的影子。”
“既然方向正确，那就走吧。”涅吉仍旧用淡然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朝仓？”队伍开拔，走在最后的古菲忽然看到朝仓晃了晃头，便关心的问道。
“没事。”勉强笑了笑，朝仓压下心中不知为什么出现的不安感，跟上了队伍。
的确如枫所说，在出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通道后，众人来到了地铁隧道，这里也有许多的活尸。从衣着上看，他们不是警察就是原本幸存的市民，不过在这最后的时刻却没能逃出升天，或者长眠在这里，或者化为活尸，向后来者发泄他们的怨恨。
没有人能得救。我们是，你们也是……一定也是！
但很遗憾，除了利刃和子弹外，他们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走了一段距离，众人发现这座隧道当中似乎也经历过一场大战，而这个大战指的并不是与活尸之类的战斗，隧道两边时不时出现的坍塌就是作证——毕竟就算是榴弹也不可能炸塌钢筋水泥的地下铁隧道，这里是地铁，可不是高铁。
“诶？等等！”忽然，因为长期作为记者而有一双好眼睛的朝仓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个影子就在里格坍塌的隧道口内，似乎在坐着休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因为周围并没有活尸所以放松了警惕，朝仓立即跑了过去。
“朝仓！”这是身后千羽的呼喊声。
“春春！”这是终于看清那个影子后朝仓惊喜的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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