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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个美骚娘,雷公小鸡一动,大地立刻一片湿淋淋的,春草立刻绿意盎然、春花在含苞吐蕾,青蛙大了肚肚、蜻蜓不甘示弱,在水面我点、我点、我点……
上帝的重感冒好像康复了,一扫往日阴霾,连续放了好几个大晴天,还是说挡不住春天这个美娇娘发骚。
清明节,也叫踏青节。路边的野花撩起了花裙子在明目张胆的招蜂引蝶,所以很多人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出外踏青,到处花枝招展、香风曼曼,令人感叹春天真好(sao)!
当然,清明节对每个中华人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祭祀节日,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今年的清明节相比有点不同,许多市民自发起来在港口海堤祭奠1.11游轮恐怖袭击案。
不少人跪在海堤上,对着大海母亲嚎啕大哭,这些人的亲人丧命在大海之中,他们在祈求大海母亲对亲人的阴魂多加照顾。当然更多的人是默默奉上鲜花,点一盏蜡烛,聊表他们哀思之情,人们的哀思之情从清明节前就开始,到清明节这一天晚上达到了顶峰,市民送来的鲜花堆满了军港海堤的一隅,蜡烛在海风顽强的燃烧,有无数次被吹灭。
生命有时候无比顽强,又像那风中蜡烛,不知什么时候被无情的吹灭。
唯愿逝者安息!生者更坚强!
离军港不远处,广州市越秀区流花路111号,这是广州军区总医院住院部。
1.11,111号,历史会有偶尔的巧合。
住院部门口,同样有一些市民捧着鲜花而来。尽管医院服务人员在门口挡住了他们,他们还是想要看望他们心中的英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的解说,无论如何他们也进不了住院部,何况里面根本没有他们要见的人,那些伤者早在过年的时候都出院了,他们无奈的放下鲜花离去了。
工作人员很无奈,他们除了费了很多口水之外还要处理市民留下的鲜花。
“这几天已经没什么人了,今天又来这么多人,真是烦死了!”
“你说这些人真是有恒心,都两个多月了还不死心,就拿这娘俩来说,宝姐、小宝弟,每次来都要跟我扯上半个钟,不过这花到是挺漂亮的,把牌子一换,我可以送给我老婆,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菊花?你老婆喜欢菊花?”
“怎么了?不行啊?她说菊花的香味很独特。”
“呃,香味是独特,非常独特!嘿嘿……”
“你看,这个署名‘小米’的,每天送一只白玫瑰,也是送了两个月了。”
“你说他们说的这个‘周文’真的在咱们医院住着吗?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
“嘘,小声点,你没看顶楼不让闲杂人上去,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
住院部顶楼。
蔡班长和小范两人在水房偷偷的冒着烟圈,从他们身上的军装看来,他们应该是隶属于广州军区后勤保障部队的特勤士官。
“蔡班长,今晚就剩咱们了。”
“是啊,就剩咱们俩了,”蔡班长吐出一口烟圈,“小范是第一天轮值吗?”
小范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道:“刚刚探亲回来,刚把留队的手续办好了。”
蔡班长道:“那你小子现在也是有军衔的人了。”
“班长是哪一天开始轮值?”
“我是除夕那天。”
“什么?那都两个多月了!”小范转而小声道:“班长,你说病房里面躺的是什么主?派咱们两个在这里看护,我看我带个兄弟在这里守着也就足够了。”
如果仔细看他们肩章上的杠杠看来,小范军衔是“下士”,蔡班长的军衔是“中士”,都是底层士官。不过两人军衔虽小,怎么也算是“士官”了,让他们来执勤看护一个植物人,确实令人不解。
蔡班长一脸无奈的道:“首长指示,一定要保护这个少年的安全。”他有小声的说:“主要还是怕他醒了跑了。”
“跑?他是罪犯吗?”
“不是!”蔡班长道:“只是个传说!你不知道刚来的那几天每天都有一个班的人在这里轮值,害得大伙连年都过不好!”
“什么!这么夸张!看来这人是个大人物,我赶紧过去在瞅瞅,万一他醒来了就遭了。”
蔡班长心中暗道:能醒来才怪了!不过他看了看表,是该去瞅瞅了。
跟值班护士打了招呼,蔡班长和小范来到病床一旁,小范好奇的左瞅右瞅,没瞅出个所以然,除了“瘌痢头”比较个性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一旁的仪器显示器上两个低沉缓慢、极有规律、令人昏昏欲睡的波浪线,代表着植物人特有的心率和血压。
蔡班长道:“不管怎么样,他值得我们尊敬,你看他身上的伤,据说从身体里取出了一百多片弹片,竟然还能活下来。”
小范一脸的惊讶,不由自主再多瞅了两眼,看着看着觉得有点顺眼了,尤其是那个“瘌痢头”。
两人出了病房。
“班长,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范,你不知道前一阵西沙群岛的劫持游轮的事件吗?”
小范嘿嘿一笑,“我刚探亲回来,只听说了有这么一回事,不知道详情。”
“哦,你家里在山里面,没听到消息也正常,这几天也没人再讨论了。我告诉你,病床上躺着的人叫周文,他身怀绝技,降龙十八掌出神入化,把火云邪神打得屁滚尿流,危机时刻力挽狂澜,一个人把侵略地球的异形和铁血战士都打跑了……”
“—_—”
“什么意思?你觉得不好笑吗?”
“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哈哈哈……”小范笑得有些勉强。
“哈哈……”蔡班长笑得更勉强,没幽默感的家伙!“我再去冒一根,你还去不?”
“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盯着。”
子夜。
这时是人生理上最瞌睡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光是极亮的,但值班医生和护士双双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
蔡班长这时已经在一张简易床上休息去了,虽然一开始不被允许,但后来慢慢就没人管了,但是小范还是很敬业的守在门口,他坐下来,一会便觉得昏昏欲睡,有站起来,一会又无聊透顶,又坐下……无聊一直在循环,他心中想,自己也是够苦逼的,大半夜守着一个植物人。不过他一想到班长已经断断续续守了一个多月了,心里顿时好受一些了。
传说清明节这一天阴气很重,而医院阴气更重,一阵阴风吹过……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有点凉!
一阵轻轻的嘟嘟声,频率很急促。
病房里面那两根昏昏欲睡的波浪线突然打了鸡血,一下子活跃了起来,难道它们也感受到了春天这个美娇娘的骚气了?开始鸡动起来了?
病床边一只手垂在一边,其中一根手指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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