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路过了一排排的仓库,才见一座小楼坐北朝南的矗立着,两侧又有稍稍低矮一些的房屋,而三面房屋中间则是一个用石条砌成的池塘,大约半亩左右,乃是圆形结构,四周点缀着光屁股小男孩的雕塑,那雕塑也有着翅膀,而骑着不同的动物,动物口中喷着清水,白花花的,形成了一道道的弧线。
池塘里面生长着睡莲,一个个巨大的叶子贴着水面,而一朵朵莲花趴在绿色的叶子上便绽放开来,红的,白的也十分好看。
池塘正中,则又是一个雕塑,上半身乃是袒胸露乳的女人模样,而下半身乃是大鱼的模样,那鳞片也都栩栩如生。
从敞开着的,雕刻着天主教圣人的门口走了进去,袁小英则见一座小小的厅堂,摆着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的长桌,并配有漆成白色的木椅十多把。
大伙在帕斯托雷的协调之下,纷纷落座,袁小英也就做到了汪三江的身边,仔细一看,就见汪三江面南而做,左侧是宣学经,再过去便是商务部的几个姑娘,自己这边也紧挨着一个名叫赵小楼的商务部姑娘,再过去则还是商务部的姑娘。
随行的东夏战士们早已经在站到了门外,而无论葡萄牙战士,荷兰将军,康堤国王的保镖也全都留在了门外。
汪三江的对面便是葡萄牙人帕斯托雷等人,而正东坐着荷兰人安东尼一行,西侧便是土著康堤国王一行。
大家一一落座之后,便有穿着白色围裙,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的葡萄牙女人端来了酒水。
葡萄美酒倒进玻璃高脚杯之后,汪三江举杯说道:“葡萄牙与荷兰乃是东夏和睦之邦,早在数年之前便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而锡兰早在数百年轻,便向大明称臣纳贡,实为东夏兄弟之国,今日我等欢聚一堂,实乃四国盛事,让我们为此干杯。”
汪三江言毕,大伙也都一一起身,互相碰杯之后,汪三江一饮而尽,那康堤国王自然效仿,而那安东尼与帕斯托雷原本想着咂一下就好,但见汪三江如此模样,也就跟着一饮而尽。
再次落座之后,汪三江又说道:“锡兰物华天宝,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香料与宝石,令世人心心相往。这些年来,葡萄牙在此地获得的财物无法估量,而我东夏与荷兰也是早已经垂涎三尺。”
汪三江说的直接,那康堤国王附和着说道:“宝石与香料皆是我锡兰所产,原本乃是好事。但先生有所不知,为了这些宝石与香料,葡萄牙人已经奴役我锡兰百姓达一百多年之久,此刻又想着兵发康堤,而将锡兰变成葡萄牙的土地,真乃狼子野心呐。”
汪三江听后说道:“帕斯托雷阁下,锡兰乃是大王之国,而并非葡萄牙土地,大王容许我等前来经商,已经是义举了,阁下为何还要这般巧取豪夺他的土地,奴役挞伐他的子民呢?”
那帕斯托雷早就有所准备,故而汪三江一通胡搅蛮缠之后,他说道:“此皆是锡兰与葡萄牙的误会而已,历年用兵,年年征战,葡萄牙人也是不厌其烦,还请先生主持公道才好。”
汪三江听后满脸兴奋,又看着安东尼说道:“荷兰东印度公司帮助锡兰,用兵征伐葡萄牙乃是正义之举,而阁下历年出兵,可是希望在这宝石贸易中也分一杯羹呢?”
安东尼听后,笑着说道:“此事,国王陛下已经许诺过,还请先生主持公道才好。”
汪三江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等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就是为了互通有无,互利互惠而已,但是葡萄牙与荷兰往往对土著国家极尽盘剥,早就犯下了弥天大罪。
而考虑到尔等不远万里而来,行商极为不易,过去了事,就让它过去,今日我们暂且不论,还是商议以后可好。“”
汪三江说着,看了看那康堤国王,那国王听后也觉得能够保住疆域就算不错,再何谈追究责任呢,于是便说道:“本王一切听先生安排。”
汪三江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锡兰乃是大王之疆域,还请大王为东夏,葡萄牙,荷兰各自划出一地,作为商贸据点,从此安分守己,好好做生意才好呢?”
康堤国王听后,不敢违抗,便将在心中想了无数遍的方法和盘托出,说道:“那就请葡萄牙撤出各地人马,本王将科伦坡划给东夏经营,而那加勒便由葡萄牙经营,荷兰东印度公司则经营北边的贾夫纳一带可好?”
听康堤国王此言,不但汪三江与帕斯托雷看清了他的意图,就连袁小英也都明白了过来,这康堤国王采用的乃是二桃杀三士的办法,因为谁都知道,这科伦坡乃是深水大港,而葡萄牙人又经营此地颇久,而康堤国王偏偏将此地划给了东夏,也就是说,此刻大伙身处的这座小城都是东夏国的了。
康堤国王如此布局,那是在东夏,葡萄牙,荷三国之中埋下了战争的种子,不用多想,要不了几年,葡萄牙人便会忍无可忍,试图武力夺回科伦坡了,到了那个时候,锡兰康堤王朝也好浑水摸鱼,乘机收复失地。
此计毒辣,果然听此言之后,汪三江喜不自禁,而帕斯托雷叫嚷道:“科伦坡乃是葡萄牙经营一百多年的城市,怎么可以这般送给东夏呢?”
那康堤国王听后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汪三江,只见汪三江笑着说道:“无论加勒,还是科伦坡,贾夫纳皆是锡兰国土,而大王盛意拳拳,就这般轻易划给了我们一块土地,阁下不先道谢,反而狂犬吠日的叫嚷开来,这是何道理。”
汪三江此言说来,帕斯托雷被气的怒发冲冠,而又听汪三江对那康堤国王说道:“大王明鉴,葡萄牙人经营科伦坡已经有一百年之久,但却并没有向贵国缴纳丝毫租金,本院愿意帮着大王讨回这一百多年来,葡萄牙积欠下来的钱财,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康堤国王听后连连点头,而袁小英夫唱妇随的说道:“一百多年,那得多少银子呐!”
帕斯托雷此刻脸色极为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汪三江客客气气的到来,又在城外驻扎了许多日子,颇有秋毫无犯的意思,而此刻图穷匕首见,这是要致葡萄牙于死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