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英耳内听得人声攒动,而时而又万籁俱寂,唯有隐隐丝竹之音从那深深庭院之中传了过来。
此时,那李静姝看着陶醉其中的众人说道:“这里便是金奈公司内部了,有着许多仓库,以及庭院小区,更有银行,邮局,等等。”
汪三江听后说道:“如此曲径通幽之所,居住此间,真乃大隐隐于市,不知是谁,具有如此雅意高情,这才想出来如此建筑,真让人叹为观止矣!”
“此乃东夏第一建筑公司设计,而由第四建筑公司前来营造,也是画了一番心思的。”李静姝笑着说道。
说话间,大伙又往北走了一二里地,就见豁然开朗,在一个广场周围,遍布着许多高大的建筑,道路四通八达,全部在此处汇聚一处。
这里的行人又熙熙攘攘起来,而对着那李静姝纷纷行礼,李静姝一一回应。
袁小英看着行人几乎全部乃是东夏国人,而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更有穿着西装的人们在大楼里面忙碌着,此处人声浮动,又好像城墙外围一般,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汪三江则见正北矗立着一座有着高高的台阶的大楼,看那挂着的匾额正是“金奈公司行政部”。西侧乃是银行,而东侧便是邮局,南侧乃是一所深深庭院,挂着“金奈公司招待所”的牌子。
由于一路走来,把李静姝已经将公司事务向汪三江汇报的清清楚楚,故而汪三江便并不打算往那“金奈公司行政部”去,而是进入了那庭院深深的“金奈公司招待所”。
金奈公司招待所就像大明各地的那些侯门王府一般,光那门楼子就颇为雄伟,而左右歌设有二房,就相当于宾馆大堂了。
随行李静姝的工作人员前去商谈之后,几个穿着印度纱丽的,有着黑黑的皮肤,有着大大的眼睛的印度姑娘,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便笑着带领大伙往里面走去。
绕过大理石雕刻的影壁,就见一个诺大的院子,正中是一个四五亩大的池塘,而里面也有水榭亭台,又用长长的走廊连同四岸,而那一池池水清澈碧绿,长着弥望的莲叶田田,而红荷恰似美人脸蛋一般,有的已经在怒放,而有的还羞涩的打着骨朵儿。
池塘的四周又满是花圃,便开着不知名的花卉,也有菩提树树冠如同大伞,遮住了烈烈日光,而树荫之下一片清凉。
那花圃绕着池塘,而又有青石小路,林荫小道绕着花圃,那林荫小路,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全都通往一座座散布到四周的,有着朱漆阁,绿纱船的白墙青瓦的房屋。
大伙走到这里,那李静姝便笑着让那些随行汪三江的几百战士们下榻此处,战士们欣然而去。
接着那李静姝对汪三江等人莞尔一笑,又跟着几个印度少女,也就是这“金奈公司招待所”的服务员们,穿过了一个月亮门,就进入了一个极为清幽的所在。
袁小英耳内听得小鸟悦耳鸣叫,而又看到眼前乃是占地数十亩的一片湖泊,长满了接天莲叶无穷碧,还有那映日荷花别样红。
堤岸上长着高大的榕树,而湖中突兀着几座汀渚,那些小岛之上,满目葱郁而掩映着古色古香的小院,并无长廊联通堤岸,而有无长虹卧波可以沟通内外,却又画舫点点,并伴有几声低吟浅唱徘徊在湛蓝的湖水上空,余音绕着树丛,久久不散。
在那几个印度少女的招手之下,七八艘画舫慢慢而来,片刻之后,汪三江几人这才看到,那操舟之人全都是二八佳人,虽然并非中华儿女,但那一个个也是风姿绰约,犹如蓓蕾初绽放,而体态妖娆,不似弱柳扶风,倒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
在李静姝的安排之下,宣学经,桑丘,杨国用三人分别向三个十分小的水榭而去,而汪三江夫妇被安排在了那最为浩淼之处,商务部的姑娘们则填充了其余诸岛。
在几个印度姑娘的搀扶之下,袁小英及漫儿,妙妙丹三人走到了画舫之上,汪三江这就与李静姝等人拱手作别。
俄而,画舫推开清波,那堤岸便愈来愈远,七八艘画舫这就渐渐分开,而那些操舟的印度女子,这边开始展开喉咙,歌唱起来。
那歌声犹如天籁,在小湖泊之上此地传响,此起彼伏,彼此呼应。而此时清风又悄然吹起,那些印度少女虽然披头散发,但那秀发随风吹动,好不柔顺,更露出了如花容颜,露出洁白的碎玉一般的牙齿,显得极为美艳,而一边撑着船篙,而令一边还在阿诺多姿的舞动。
少时,画舫靠岸,而另有七八个印度佳人前来迎接,当中也有一人通晓汉语,但那年纪又略比其余女子小了一些,款款说道:“贵客远道而来,令这小汀蓬荜生辉。服务员阿姆瑞塔前来听命,客人但又吩咐,单凭差遣!”
这小姑娘竟然字正腔圆,汪三江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起来,只见她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纱丽,那纱丽粉红粉红的,又镶嵌着灰色蕾丝,最边缘又用绿色丝绸做了边子,裸露着小麦色的胸脯,头上戴着同样布料的头巾,将满头秀发松松垮垮的覆盖着,更显得那眉目如花,十分的漂亮好看。
袁小英只见这阿姆瑞塔眉毛修长而平缓,只有在眉尾在开始微微弯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十分有神,极为灵动,而鼻子小巧而又挺拔,五官端正,陪着立体的脸颊,组成了一副令人情不自禁要想仔细欣赏的一副画。
过了半晌,汪三江这才说道:“阿姆瑞塔小姐好,不才汪某这厢有礼了。”
汪三江只称汪某,因此那阿姆瑞塔自然不识庐山面目,只说道:“先请先生与夫人这边请!”
“阿姆瑞塔请!”袁小英说道。
四人在阿姆瑞塔的带领下,沿着林荫下路而去,又路过了小溪流水,走过了小泉飞瀑,就看见一个小小院落出现在了眼前,推门而入,就见屋舍齐整,一派乡村山居一般,是一个篱笆小院,但那篱笆围城的并非碧绿的菜畦,而是遍开的百花,花丛之上有偏偏蝴蝶起舞,而大树枝头,有着黄莺婉转的鸣叫着,正是“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一番景象。
推开柴门,又见房屋里面陈设十分文雅,有着一个古董架,几扇屏风,一个八仙桌,又摆着几盆绿茵茵的墨兰,正中挂着一副,不知是谁人书写的墨宝,并无落款,字体娟秀,颇有魏晋二王之风,内容确实陋室铭,袁小英看后不尽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