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戕等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很重,对商人也多有不满,故而他听到汪三江此言后,不解的问道:“这贸易往来,不过有利于那些商贾而已,如何能富国强兵呢,汪院长你就不要戏弄本王了。”
汪三江听后,笑而不答,端起茶盏轻轻咂了一下,这才说道:“本院从不妄言,东夏国能迅速崛起,恐怕这举国商人也都有着一半的功劳呐,只要王爷同意一件事,本院保证贵国国用充足,完全可以组建火器大军。”
袁小英听后,觉得东夏火器更新换代就在今年,他也曾多次听到汪三江说过此事,所以也夫唱妇随的说道:“日本原本蕞尔小邦,但自从开发澳洲以来,将矿石等物贩卖于东夏,便迅速崛起,成为海上霸主,就连西班牙人,荷兰人,甚至福建郑芝龙都不放在眼中了。
如果王爷能够审时度势,与我东夏加大贸易,广开榷场,则能收取泊税万千,从而购置东夏火器,用于护国安民足矣!”
郑戕听到能够从东夏购置火器一事,那是欣喜万分,因为他就是想着此事才来到这红河河口会见汪三江的,所以他急切的问道:“不知汪院长与夫人说的是何事,还请明示。”
汪三江听后,往袁小英那张秀气美丽的脸蛋上看了一眼,这才看着郑戕的眼睛,装作十分真诚的说道:“本院建议王爷将这红河河口租赁于东夏国旧港总督衙门,使其在此地广建货站等物,东夏能偶与贵国互通有无,而为了感念王爷大德,那旧港总督衙门一定会以火器作为地租,悉数交割清楚的。”
郑戕听后喜不自禁,而郑四民却说道:“红河河口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此地一旦租赁于东夏,则那些犀利战舰北上河内不过一日之程,还望王爷明鉴呐!”
听郑四民此言,郑戕进入了沉思,看着他那紧锁的双眉,汪三江说道:“东夏国行的乃是上古三王之政,绝不会轻易侵略他国的,王爷,郑大人明鉴,如果东夏有意兵发河内的话,安南军民可是抵挡得了的。”
袁小英见郑四民听到此言,面露怒色,而郑戕脸色大变,于是她说道:“小小倭寇便袭扰的贵国不得安心,如果东夏战舰溯流而上,则红河流域尽入东夏手中矣,河内岂能独存?”
郑四民听后怒发冲冠,大声说道:“夫人好大口气,纵然东夏国船坚炮利,但真如夫人所言,东夏水陆大军齐至,我安南军民何惜此身,纵使数百万人尽皆玉碎,也要拼死一战。”
袁小英听后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仅仅旧港总督宣学经麾下就有风帆战列舰数百艘,官兵十多万,不需东夏两院征调其他兵马,战事一开,安南便实乃久存矣,郑大人气节可贵,但却是书生之见,还请王爷明鉴,郑大人之言,大有误国之嫌呐!”
袁小英巧舌如簧,说的郑四民期期艾艾,无法成言,原本就漆黑的脸变得紫红紫红的,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脸红脖子组,恰似一只愤怒的公鸡一样,汪三江江又见郑戕听后,大惊失色,于是汪三江微笑着说道:“我东夏乃是大明藩国,而大明与安南一衣带水,东夏怎会轻启战端,将雷霆之怒将领在安南军民身上。
本院造访安南,一是为了加大贸易,双方互通有无,使得安南能够收取榷税,而又能得到东夏火器用于护境安民,富国强兵。
二是为了商议于今年腊月初一在旧港总督衙门,召开万国会议,声讨日本幕府,使其不敢骚扰南洋商贸一事。
东夏并非虎狼之国,对于安南也没有鲸食蚕吞之意,本院提议贵国将红河河口租赁于东夏旧港总督衙门,为的就是互惠互利,但既然王爷与郑大人等这么反对此事,我看此事就此罢了,本院这就启程,有缘的话,本院与王爷腊月初一,在旧港再会!”
汪三江说完,起身就要告辞而去,袁小英自然相随,郑戕看后,想着汪三江许诺的东夏火器,这就要泡汤,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拉扯这汪三江的青衫,说道:“汪院长莫怪,这郑戕原本狂妄之辈,书生而已,其狂犬吠日之言,还请汪院长与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我等这就商议红河河口租赁旧港总督衙门之事。”
听郑戕此言,汪三江自然又重新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此事关系到双方利益,本院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但又怕与王爷及郑大人等发生龃龉,心中大不爽快呐!”
袁小英听后看着郑四民说道:“我等带着双方合作的愿景而来,但郑大人眼中,我与夫君就像贼人一般,妾身乃是东夏资政院一个秘书而已,受些委屈也没有什么,但夫君乃是堂堂东夏国资政院院长,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辱东夏国体呐!”
汪三江与袁小英经过一夜恩爱过后,便变得十分默契,见自己唱起了白脸,那袁小英马上就唱起了红脸,汪三江听后自然又高看了袁小英一眼,而郑戕听后,马上会意,对郑四民说道:“郑四民你不要以为多读了几本破书,就以为自己学富五车,能够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既然你屡教不改,本王这就将你削职为民,快滚下去吧。”
听郑戕此言,郑四民愈加的怒不可遏而说道:“郑戕你一心要学汉贼曹操,但却没有曹贼的本事,昏庸无能,你就看着吧,这打好河山,不是落入南方阮氏手中,便会落入东夏手中矣!”
郑戕见郑四民这就破口大骂起来,也是大动肝火,说道:“甲士何在?还不把这厮轰出去!”
郑戕言毕,从四周挂着的纱幔后面,冲上来了两个戴着大斗笠的安南士兵,将郑四民提溜着这就走了下去。
汪三江见郑四民以忠臣义士自居,虽然桀骜不驯,但也敬佩他的为人,便说道:“王爷暂息雷霆之怒,郑大人虽然脾气刚烈一些,但是其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日月可鉴,还请王爷三思,留下他来,治理这红河河口,与我东夏国即将赴任此地官员打交道吧!”
郑戕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觉得将此地租赁与东夏之后,管理此地的安南官员一定会深受东夏腐蚀拉拢,而郑四民以忠臣自居,署理政务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又见汪三江这般举荐,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