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打扫战场,杨布威得知,共俘虏了一千多罗刹人,其中还有七八个女人,这让杨布威哭笑不得,这些罗刹人打仗,还带着家眷吗?
安德烈的那些火炮,除了炸毁的外,还有三百五十几门,另外弹药几十箱,还有裘皮的缴获。
杨布威想着罗刹人意欲封锁额尔齐斯河的美梦已经粉碎,从此无论西江,还是额尔齐斯河皆为东夏水师所占领,失去了交通要道的罗刹人败局已定,于是也并不打算就此挥兵南下,前去托博尔斯克,而是想着,先去合水,休整一日,待天晴之后,再溯流南上。
此次战役,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杨布威很是满意,命令战士们将一应剿获与一千多俘虏装上战舰,命令大军顺流而下,来到合水之后,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虽是午夜时分,由于取得的胜利,无论杨布威,索纳姆,徐小武几人,还是那些普通士兵,人人的很是高兴,那有一丝睡意,此时细雨已经停了下了,所以人们在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开开心心的吃上了庆功宴。
杨布威几人在一座崭新的小木屋中,吃着烤肉,喝着美酒,准备连夜审问俘虏。
从衣着来看,这些俘虏里,身份最高的乃是一个名叫季米特里的家伙,杨布威等将他提溜上来之后,还没有动用酷刑,这季米特里便如倒豆子的一般的全都交代了。
“你是说,安尼卡那厮向天上以北,阿尔泰山以南的准格尔部派去了使者。”杨布威疑惑的问道。
季米特里听后,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的,数米使大人。安尼卡将军说,准格尔蒙古虽然与俄罗斯多年开展,但也都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但是东夏占领了阿尔泰山以北的土地,招降了与准格尔蒙古同宗同源的杜尔伯特蒙古,才在准格尔台吉巴图尔珲的心窝子上插了一把利刃呢,所以安尼卡将军说,准格尔部一定派兵的。”
“押下去!”杨布威听后略有所思的说道。
看着几个士兵将跪在地上的季米特里架了出去,徐小武说道:“大人,听着季米特里之言,想来准格尔发兵却不无可能。”
索纳姆也说道:“诚如那季米特里所说,准格尔部虽然与罗刹人征战多年,有着深仇大恨,但那安尼卡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萧长山说道:“二位太尉说的在理。杨大人,这准格尔部与罗刹人征战,便是为了疆域被罗刹人侵吞的原因。但在那巴图尔珲台吉看来,我东夏国将杜尔伯特部招降一事,一来占据了水草丰茂的千里草原,二来还让他损失了几万人口。这才是深仇大恨呐!”
听徐小武几人的分析,杨布威肯定的说道:“自去年之时,那准格尔部的巴图尔珲台吉,便频频骚然杜尔伯特部与喀尔喀札萨克图部。
我东夏两院还没有腾出手来,前去收拾,这让那巴图尔珲便夜郎自大了起来。如今这罗刹人的使者一道,邀请其出兵额尔齐斯河下游,并说什么打退东夏之后,共襄西江流域万里沃野。我看那巴图尔珲一定会派兵而来的。”
“事到如今,我们该作何打算。”徐小武看着杨布威说道。
索纳姆说道:“西征将士,深入数千里,虽然有西江及额尔齐斯河航道运输物资,春秋之时,倒也无虞。但入冬以后,河流封冻,只得固收城池,如若俄罗斯与准格尔联军合力围攻,恐怕我们一年的努力,便会化为乌有的。”
“如今之形势危急,但准格尔部大军还为到达,唯有尽快发兵,首先拿下那托博尔斯克,剿灭罗刹人,再结阵以待准格尔部的兵马了。”杨布威说道。
听杨布威之言后,萧长山说道:“大人英明,此乃各个击破之策,定使俄罗斯与准格尔部皆折戟沉沙,自此而后,不敢踏进二水流域半步矣!”
杨布威看着徐小武,索纳姆也都很是赞同吗,便说道:“让张慎言在苏尔古特留下一千人马,再带着四千骑兵驰援合水,将这合水城作为西征将士的又一处物资粮草囤积之所。
我等明日清晨大飨士卒,午后便兵发托博尔斯克,争取毕其功于一役,剿灭俄罗斯全部人马,将罗刹人在这西西伯利亚的势利全部去除,再枕戈待旦,静等准格尔部巴图尔珲那跳梁小丑前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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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安德烈与东夏大军在额尔齐斯河下游的那一通炮战之后,大多数罗刹人死的死,降的降,但那天大雾弥漫,大荒原又广袤无比,所以难免也有几个罗刹人逃了出去,其中就有安德烈手下的那个亚历山大。
却原来,那天东夏水路大军对罗刹人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时,亚历山大这厮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嘴上答应了安德烈前去传令,而当他离开安德烈的视线之后,这就跨上战马,远远的逃了出去,藏在一片桦木林子里,直到大雾散尽,露出了肃杀荒凉的阵地之后,亚历山大跨上战马,就往南而去。
在这大荒原上,亚历山大跑啊跑,跑到了天黑,又跑到了天亮,这才到达那托博尔河与额尔齐斯河交汇之处的托博尔斯克,对守城的罗刹人言称,又重大军情要说与伟大的安尼卡元帅知道。
守城的罗刹人见亚历山大满头大汗,形容憔悴狼狈不堪,自然不敢阻拦,便带到了斯诺加特罗诺夫家族在托博尔斯克的那座庄园里,还是在那个美丽的花园内,安尼卡接见了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黑着眼圈,嘴唇干裂,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须就像荒草一样,安尼卡一看他这个样子,便知大事不妙,脱口问道:“是不是,黄种人攻打安德烈的火炮阵地了?”
这亚历山大极为奸猾,听安尼卡此问,“哇!”的一身就哭出了声,眼泪鼻涕一起而下。
安尼卡见他如此模样,越发的觉得不妙,走上前去,摇晃着亚历山大的肩旁,大声吼道:“是不是啊,是不是?”
亚历山大这才哭着说道:“伟大的安尼卡元帅明鉴,那安德烈自恃功高,常常说他安德烈历年征战,对于行军打仗的事很是清楚,又天天讥笑安尼卡元帅你不会领军。。。”